周围一片死寂,只有阴风阵阵,吹拂着残破的战场。汪长老的尸身静静地躺在地上,鲜血已经凝固,染黑了周围的泥土。
突然,尸身处缓缓浮现出一道淡白色的魂魄。这魂魄的形态极不稳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脸色苍白如纸,双眼圆睁,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他,堂堂至尊境巅峰的强者,竟然被一个看似至尊初期的小丫头一招秒杀?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他努力回想着刚才的战斗,那快如闪电的一剑,带着摧枯拉朽的破坏力,以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让他根本无法做出任何反应。那不仅仅是力量的碾压,更是一种法则上的压制。
此刻,他的魂魄周围,还残留着丝丝缕缕银白色的光痕,那是时间法则的痕迹!如同被凝固的时光碎片,闪烁着冰冷而神秘的光芒。
汪长老的魂魄颤抖着,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至尊初期的修士,更是一位领悟了时间法则的绝世妖孽!即使是在太虚圣地,那些同辈中的至尊境巅峰佼佼者,也极少有人能将时间法则领悟到如此地步,更别提能将时间法则运用到实战之中,发挥出如此恐怖的威力了。
“这……这怎么可能……”汪长老的魂魄发出微弱的呢喃,声音中充满了不甘与绝望。他原本以为,这次任务十拿九稳,却没想到,竟然会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手里。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
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那淡淡的时间法则痕迹,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刚才那一剑的恐怖。汪长老的魂魄越来越淡,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机会了。
“你……你这家伙,竟然……刚刚突破至尊境,就领悟了时间法则这种……万年不出的至尊法则?”
汪长老的魂魄剧烈地波动着,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他那惨白的魂体上,银白色的时间法则痕迹如跗骨之蛆,不断侵蚀着他的魂力,带来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他断断续续地,用尽最后的力气,疯狂地吐槽着:
“还有……你的主人林北玄……领悟空间法则已经够逆天了……你们主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们给占了?”
这声音微弱而嘶哑,带着强烈的不甘与嫉妒,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更添了几分凄凉。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凝滞了,连风都停止了流动。
原本阴森恐怖的战场,此刻更显死寂,只有那银白色的光痕,在汪长老的魂魄上闪烁跳动,像是在嘲笑着他的无知和弱小。
一旁的韩青山,早已如同石化一般,呆立当场。
他张大了嘴巴,双眼圆睁,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整个人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
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剩下无尽的震撼与恐惧。
眼前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一个刚刚突破至尊境的小丫头,竟然领悟了时间法则?
这简直比母猪上树还要荒谬!
更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这个小丫头的主人,竟然还领悟了空间法则!
这……这还是人吗?这简直就是两个妖孽啊!
韩青山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或者陷入了某种幻境之中。
否则,怎么会遇到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冷汗,顺着他的额头,一滴滴地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他甚至不敢去看灵环儿,生怕多看一眼,就会被那恐怖的时间法则吞噬。
至尊巅峰的……老怪物,就这么被……杀了?
韩青山僵硬地转动脖颈,发出“咔咔”的声响,仿佛生锈的齿轮。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汪长老尸体的位置,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
不对,还残留着一缕魂魄!
韩青山敏锐地捕捉到那一抹淡白色的、摇曳不定的虚影。虽然魂魄极其脆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但那的确是汪长老的残魂。
肉身被打碎了,就算这老家伙能侥幸逃脱,也绝无可能恢复到如今的修为了。
韩青山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像一面被擂响的破鼓,发出沉闷而混乱的声响。
他长长地、颤抖着呼出一口气,仿佛要把胸腔中所有的恐惧和震惊都排出去。
至少,短时间内,汪长老对林北玄和他韩青山,已经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想到这里,韩青山稍稍松了口气,但紧接着,一股更强烈的震撼感如海啸般席卷而来。
他本以为,林北玄敢如此胆大妄为,是因为有蒋珊真这位新晋准圣作为依仗。
毕竟,蒋珊真在天机阁的地位非同小可,而且,她对林北玄似乎……有着非同寻常的感激之情。
可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
林公子身边的这只灵兽……灵环儿,她的实力,简直是……惊世骇俗!
韩青山感觉自己的舌头都打结了,喉咙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干涩得发疼。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阴风阵阵,吹拂着残破的战场,发出呜呜的低鸣,像是在为逝去的强者哀悼,又像是在为这不可思议的一幕而惊叹。
银白色的光痕,在空气中缓缓消散,留下一丝丝冰冷的、神秘的气息,那是时间法则的余韵,是刚才那一剑的恐怖见证。
灵环儿轻蔑地哼了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像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刺向汪长老那摇摇欲坠的魂魄。
她故作惊讶地歪了歪头,一缕银发垂落颊边,衬得那张精致的小脸更加灵动,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哎呀,这位老前辈,您怎么不反抗了呢?难道是……想让一让晚辈么?”
她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逗弄一只垂死的猎物:“真是不好意思,怪晚辈下手没轻没重的,一不小心,就让前辈您……都没反应过来呢……”
这句话,像是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汪长老那已经扭曲变形的魂魄上。
四周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阴风阵阵,吹拂着灵环儿的衣角,发出“猎猎”的声响,像是死神的低语。
林北玄站在一旁,看着灵环儿的表演,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丫头,真是……太会气人了。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冷。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汪长老的魂魄正在剧烈地波动,原本就淡薄的魂体,此刻更是扭曲得不成样子,像是被无形的火焰炙烤着,随时都会灰飞烟灭。
显然,灵环儿的言语攻击,比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都更让汪长老痛苦。
现在,场上的主导权,已经完全被林北玄他们掌握。汪长老的生死,只在灵环儿的一念之间。
林北玄的目光,从汪长老的魂魄上移开,落在了远处的战场上。他知道,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感。
银白色的时间法则痕迹,在空气中缓缓消散,只留下一丝冰冷的、神秘的气息,像是某种古老的咒语,在低声诉说着刚才那一剑的恐怖与绝望。
林北玄扶手而立,衣袂在阴风中轻轻飘动,脸上带着一种淡然自若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他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缓缓开口道:“汪前辈,难道您就不好奇,韩青山为何会站在我这一方么?”
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汪长老的残魂猛地一颤,原本就黯淡的魂体,此刻更是摇曳不定,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他心里一愣,是啊,这的确是个巨大的疑点。
太虚圣子韩千山,明显是死在林北玄的手里,否则,林北玄也不会一上来就对他痛下杀手,连一丝辩解的机会都不给。
而韩千山,又是韩家年轻一代的翘楚,是韩家未来的希望,是韩家崛起的基石。
按理说,韩青山应该对林北玄恨之入骨,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才足以泄心头之恨。
可现在,韩青山却站在了林北玄的身旁,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也正是汪长老一直没有完全相信韩青山已经背叛的原因。他心中始终存着一丝侥幸,认为韩青山或许只是被逼无奈,或许只是虚与委蛇。
但现在,林北玄主动提起此事,难道……
林北玄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他看着汪长老那惊疑不定的残魂,眼神中闪过一丝戏谑。
他轻轻地拍了拍手,声音清脆,在这寂静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刺耳。
“青山,”林北玄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既然汪前辈如此好奇,你就给他……开开眼吧。”
韩青山闻言,身躯微微一颤。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紧地抿着,像一条细细的线。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屈辱、不甘、痛苦,还有……深深的无奈。
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现在就冲上去,与汪长老同归于尽,哪怕是魂飞魄散,也比现在这般苟延残喘要强得多。
他恨!他恨林北玄,恨他的阴险狡诈,恨他的冷酷无情,恨他将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
但他也清楚,自己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他的一部分魂魄,已经被林北玄牢牢掌控。只要林北玄一个念头,他就会生不如死,甚至会变成一个没有思想、没有感情的白痴,或者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疯子。
他不想死,更不想变成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所以,他只能屈服,只能像一条狗一样,听从林北玄的命令。
他缓缓地抬起头,看向汪长老那残破不堪的魂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韩青山缓缓地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像是秋风中摇曳的枯叶,带着无尽的落寞与无奈。
“汪前辈,事到如今,您还看不明白么?”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无尽的艰涩,“我……不过是主人手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汪长老的残魂之上。
他愣住了,原本就黯淡的魂体剧烈地颤抖着,像是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阴风也停下了呼啸,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几片枯叶被卷起,又无力地落下,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更衬托出这片天地的压抑与绝望。
汪长老终于反应过来,是啊,韩青山必定是与林北玄交过手了,而且……败得彻底。
否则,以韩青山的性格,绝不可能如此屈辱地称呼林北玄为“主人”。
他心中涌起一股滔天的悔恨,像是毒蛇一般噬咬着他的残魂。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一个徒弟的死,固然让他心痛,但与自己的道途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他苦修数百年,眼看就要触摸到准圣的门槛,却因为一时冲动,落得如此下场!
如今,别说证道准圣了,就连这残破的魂魄,能否保住都是个问题。
他看向林北玄,那张年轻而冷漠的脸庞,此刻在他眼中,比恶魔还要可怕。
他忽然意识到,林北玄到现在还没有对他下杀手,恐怕……另有图谋。
这让他心中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稻草。
他强忍着魂魄撕裂般的剧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林……林北玄,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那是之前战斗留下的痕迹。
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妖兽的低吼,更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
林北玄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如同谪仙临尘,只是那眼神,却冰冷得让人心悸。
他没有直接回答汪长老的问题,而是缓缓地转过身,看向远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