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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原本是想把温述白的话转达给顾清鸢的,可他转念一想,倒不如自己替主子迈出这一步。

听见雨水的话,顾清鸢好奇道:“他想跟我说什么?”

雨水摇头道:“这我就不知了,不如少主过去一趟吧。”

“行。”顾清鸢又换了个方向,朝着梅苑那边走去,雨水小跑地跟在她的身后,想着等他们主子见到少主,一定会很开心的。

来到了梅苑。

温述白看到顾清鸢之后,眼中的欣喜掩饰都掩饰不住。

自己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见她了,忽然看见她,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顾清鸢看了看身后的雨水,又看了看他,是幻觉吗,感觉他眼神好像都柔和了不少。

“少主,你怎么过来了?”

在见到她之后,温述白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雨水向前一步,朝他使了个眼色道:“主子,你不是有话要跟少主说吗?还说让我把少主喊过来,你要亲自和她说。”

温述白带着疑惑地问道:“我不是让你向她转达我的话吗?你怎么直接把她带过来了。”

雨水恨不得当场晕过去,他都已经提醒得这么明显了,主子干嘛还要说出来啊。

顾清鸢没看到他们的互动,只是问了一句:“是吗?那你想说些什么。”

温述白抿了抿唇又看了她一眼道:“秋千已经建好了,之前看你好像挺喜欢,所以想跟你说一声,你要是想荡秋千,可以随时过来。”

“噢,我有空就会来的。”顾清鸢点头道,又看向他们主仆二人。

“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我要先回去了。”

夏至和冬至还在等着他们呢。

雨水有些话只恨不得亲自替他们主子说了,明明昨天主子知道少主给竹苑那边送去不少东西很生气,为什么不说一下呢?

“没,你先去忙吧。”温述白说道。

顾清鸢立马就要转身,走的时候她看了一眼院子里的秋千,上面沾了不少的雨水,甚至还有几片叶子落到上面了。

现在想坐也坐不了了,还是等干了再来看看吧。

等到顾清鸢离开以后,温述白才问雨水道:“你为何要把她带过来?”

雨水哭丧着脸,“主子,我好不容易才碰到少主把她请过来,你为什么不和她多说两句话呢?”

“可我明明只让你向她转达我的话。”

雨水:“……”

得,还是他多操心了,那算了,以后他不管了还不行吗?让主子见不到少主,一个人郁闷去。

顾清鸢再见到冬至的时候,她换了一身水蓝色的衣服,但依旧是木簪把头发挽了起来,看起来简单大方。

“哟,少主来迟了呀。”

看见顾清鸢,冬至就从树枝上跳了下来,她可是亲眼看见顾清鸢是从梅苑的方向出来的。

“有点事,那现在我们开始吧?”

冬至脸上仍旧带着笑,朝她的身后看了一眼道:“看来少主是被男人给绊住了,所以现在才过来。”

她的脸上带着调笑,还有些不正经。

夏至都已经习惯了冬至看起来是一副清冷傲然的模样,但一开口却和她的形象极为不符。

冬至又语重心长道:“少主,你这个年纪可不能过分沉迷男色啊。”

顾清鸢终于忍无可忍了,“好了,我们开始练武吧。”

冬至:“瞧瞧,说两句就恼羞成怒了。”

看顾清鸢再逗就真的要炸毛了,冬至收起那副不正经的表情,和夏至一同教顾清鸢练武。

……

兰苑。

绿瑞扶着一旁的墙,颤巍巍地站立。

他原本断掉的那条腿,已经接好了,在接腿的过程中,疼得他大汗淋漓,几次都忍不住哭了出来。

大夫说他那条腿断的时间已经太长了,即使恢复,走起路来可能也不能像正常人那样。

但对于他来说,能恢复就好,也不奢求能和曾经一样。

扶着墙,一步……两步……

他有些艰难地走着,每日都一个人在屋里努力练习走路,如同那刚学会走路的孩童一般。

已经太久了,他都忘记正常走路是什么感觉了。

走了短短的几步路,他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绿眸里满是坚持。

终于,他能够松开墙面,一个人没有任何支撑物地在屋中走路。

走着走着,他忽然跌坐在地上,门口的人听见了,担忧道:“绿公子,要不我扶着你吧?”

“不用。”绿瑞拒绝地很干脆。

他不能一辈子都靠别人的搀扶,他想自己重新学会走路。

他艰难地站了起来,没有支撑物的他走两步又摔倒地上。

那摔在地上的声音,门口的下人听见心里都感觉一颤,想着他的腿才刚好,这摔了一次又一次得有多疼。

绿瑞长期被打压,但心中还是有羞耻心的,他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所以一个人在屋里练习走路。

虽然这个过程很难,但是他会坚持下去的。一天不行就两天,两天不行就三天。

又结束了一天辛苦的练武,顾清鸢回去之后是真的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她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春分看见她这样,也很心疼她,一边给她擦汗,一边问道:“少主今天想吃些什么?还是昨天的全鸡宴吗?”

“今天不吃鸡了,”顾清鸢摇了摇头,“随便弄点吃的就好。”

吃过饭又沐浴完,本来累了一天应该倒头就睡的,但顾清鸢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又想到绿瑞,打算去看看他的情况。

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顾清鸢踏着月色走了出去。

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兰苑的门口,门口的人看见是顾清鸢,立马就开门放她进去。

进去以后,顾清鸢看见绿瑞房间的灯还亮着,只是她还没走到房间门口,就听见“扑通”一声。

像是人体倒地的声音,还伴随着碰到什么的声音,还有那“哗啦”一声响,似乎杯盏都掉地上碎了。

顾清鸢心里一惊,怕那杯子的碎片伤到他,直接就大步走过去,然后踹开房门。

打开房门,她就看到了绿瑞倒在地上,脸上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