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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见到她之后又能说些什么呢?

温述白苦笑,想到来到顾家之前,他的父妃跟他说的,要大度,不能给妻主添乱。

他忽然想起,自己从嫁来顾家以后,似乎从未开口唤过她妻主。

一开始,是厌恶她。

厌恶她的粗鄙无礼,明明自己不喜欢她,她却非要仗着顾将军立下的军功带着顾将军去母皇面前求娶自己。

他恨顾清鸢,更讨厌她的靠近,每次想到她都会一张作呕,不让她碰自己一根头发。

可是自从那晚她给自己下药却被她自己给误喝以后,她就变得不太一样了。

她不知是想通了还是怎么了,忽然就不像之前那样来缠着自己了。

甚至,后面还往家中带了绿瑞和齐家公子。

心中某个地方隐隐作痛,他的面上浮现悲哀,几乎是无力地坐到凳子上。

他还能看到院中她设计的秋千,他们,还没有一起坐。

雨水看温述白失魂落魄的样子有些担心,问他道:“主子,你还好吗?”

温述白没有回答,目光空洞。

整个人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漂亮娃娃一样,脸上没了神采。

忽然,他又站了起来,看向雨水,雨水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就看见他家主子坚定地问他:“雨水,你说他们其实也是在乎我的不是吗?是我把她给推远了,如果,如果我能改变呢?”

雨水顿时欣慰道:“主子,你终于想通了!只要你出马,少主肯定会被你的魅力征服的!”

温述白终于被他的话给逗笑了,连带着心情也不似刚刚那么糟糕了,他走回里面,嘱咐雨水:“去把母皇送我的珍珠粉拿来,我要敷一下脸。”

顾清鸢最喜欢他的脸了,他想,若他能好好收拾一番自己,也许她就会像以前一样喜欢自己吧?

雨水听到他的吩咐,很快就去拿珍珠粉了。

……

季明昭忐忑不安地跟着夏至来到了顾将军的院里。

说实话,他见到顾将军的次数并不多,她身上因为常年在战场上厮杀而流露出一种肃杀之气,让人看了心里就发惧。

季明昭原本胆子就小,再加上害怕顾将军找自己过来,是让自己堕胎的,心中更加害怕,脸色发白。

就连身上也直冒冷汗,让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像马上就要跳出来一样。

看到季明昭以后,顾将军让他坐下。

季明昭连忙摇着头,说:“我……我站着就好。”

“你跟夏至走了这么久,不累吗?而且你如今有孕在身,还是坐着好好休息吧。”

季明昭的手捏了一下衣角,不敢抬头直视顾将军,听到她再次让自己坐下,没再推脱,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看到季明昭胆怯的模样,顾将军再度开口道:“你无须怕我,我叫你过来,是因为你怀孕一事。”

果然,最怕的还是来了。

季明昭垂头,等待着顾将军让人给自己灌堕胎药的指令。

他的心中悲哀,孩子,爹爹可能要失去你了……

然而,意料之中的场景却没有出现,顾将军好奇问他道:“你肚中孩子,如今多大了?”

她看向季明昭的肚子,那里已经初显弧度。

“回,回顾将军,快两个月了。”

顾将军点点头,算了一下。

孩子应该是在明年二三月份出生。

夏至一直都是冷着脸,就连当初教顾清鸢练武的时候也是,还是看到顾清鸢坚持下来,并且表现不错的时候才露出笑容。

季明昭坐在屋子里,心里直发怵。

顾将军虽说是武人,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她看季明昭害怕的样子,问他:“你在怕我?”

季明昭赶紧摇摇头,“是被顾将军身上的气势震撼到了。”

顾清鸢身上也有压迫感,不过在和自己一起的时候,她收敛了许多,因此自己也不害怕。

可顾将军跟顾清鸢不同,她手上不知沾染了多少敌人的鲜血,又是一家之主,掌管着府里上百号人的生死。

季明昭被夏至带过去以后,他院里的人想到顾清鸢交代的,若是有什么事,要及时向她汇报。

他们怕顾将军让人把季明昭带过去会对他不利,毕竟他只是一个侧夫,却先有了孕,万一……

他们不敢往下想了,借口出府买东西,趁着这个机会来到书院门口。

百川书院看守的依旧是上次那两个女人,看见一个男子站在门外拦下了他。

她们上下打量着他,问:“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他点点头,说:“我知道。”

“既然知道那你还来?男子是不能入内的,你还不快离开。”

男子着急道:“我找我们顾少主,有急事。”

一听这人是来找顾清鸢的,她们又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发现他的身上的确穿着顾家的衣服,这才说道:“等着吧,我们去叫顾少主。”

男子感激道:“多谢。”

没一会儿,顾清鸢就出来了,她看着门口的男人,问他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你会来找我?”

男子看见顾清鸢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语气急促:“少主,您快跟我回家吧,你走了没多久,顾将军就把我们主子叫过去了。”

这个人是季明昭身边的,顾清鸢一眼就认出了他,如今听到他这样说,加快脚步跟他一起朝家走。

顾清鸢出去以后,内舍的人议论道:“奇怪,顾清鸢怎么突然就走了?”

“是啊,好像是她家的下人来找她,她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难道,是顾家发生什么事了?”

“呸呸呸,顾家可是大功臣,当初要不是顾将军上阵杀敌,哪有咱们现在的大宁国,顾家肯定会没事的!”

在以前,她们不了解顾清鸢的时候,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对顾家和顾将军很敬重。

叶离朝着顾清鸢坐的,靠窗的位置看了一眼,眼中浮现担忧。

也希望她能尽快处理好家里的事情过来。

顾清鸢跟着那个下人回到顾家以后,直奔顾将军的院子里去。

天热,顾清鸢走得又急,此时头上已经出了不少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