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江柔故意不信。
从一开始,她就相信季凌,开车出地库,听到季凌在扩音器里表白的那番话,见到由蓝色妖姬拼出来了那几个字时,她的心就被软化得一塌糊涂。
她是故意在与他置气,好让他知道自己很在意,很紧张,林怡称这种为夫妻间的小情趣。
揭开玫瑰花上的红绒布那会儿,江柔就想走上前去,是林怡拉住她,说这样可以让季凌主动坦白。
“比金子还真。”季凌攥住她的手摁到自己心口前,嗔恨道:
“真没良心,都这么久了你还感觉不到么,这里面装的全都是你。”
“唔......”江柔捂嘴来了一个干呕。
“江...柔!”季凌气噎,这句情话有那么恶心么,以前骚话连篇时,她都没这样过。
他还没想明白,江柔又干呕了一下,接着一把推开他,鞋子都没脱就冲进了卫生间,一连串的干呕声在屋中回荡。
作为医生的季凌后知后觉地意识了是怎么回事,跟着奔进卫生间。
江柔正跪坐在马桶前,扶着马桶边连连干呕,吐出来的全是黄胆汁。
季凌上前,在她身边半跪蹲下,一手抚着她后背帮忙顺气,另一手的手指搭到她腕脉上。
与江柔在一起这么久,中医的基础技能他也学会不少,忆蓉如今除了研发西药,也开拓了中成药的领域,他这个老板自然需要与时俱进。
江柔吐完,季凌的脸上也露出欣喜,眸底清凌凌的星芒藏都藏不住。
接下来,就像宝贝似的小心翼翼伺候着江柔洗澡,打电话让方远去臻韵药膳坊取来药膳,亲手一勺勺地喂她吃下。
江柔对此很是不满,强烈抗议,说自己又没残废可以自己动手,说现在才开始害喜,日子还长着嘞,也不用那么金贵。
最终季凌同意了让她继续去上班,江柔才由他伺候着。
晚些时候,季凌给江柔掖好被子才走出卧室,带上房门进了书房。
突兀的喜悦让他无法安静下来,心头像能量已达喷发峰值的火山,更像暗夜里已被点燃升上苍穹即将绽放的万丈烟花,每一丝喜悦都不断地炸裂、蔓延,堆积。
让季凌迫不及待地,按捺不住地急于想与人分享这个喜讯,好让心中的火山喷发,让五彩斑斓的烟火绚烂整个夜空。
他按亮手机屏幕,因心里太过亢奋,微颤的手指在按电话号码时,重复输了两次才算拨了出去。
先给母亲慕晚蓉说了,又给季老爷子与季柏元打去了电话,完事后,觉得应该告诉一下庄臻,明面他是江柔的娘家人,本就应该要知道这个好消息,暗戳戳地小心思想给他添添堵。
虽然他知道,或许就在不久的将来,庄臻会成为他的堂姐夫,季晴晴的老公,但庄臻曾是庄韵未婚夫这个梗,好似也抹不去,生气倒不值于,只想偶尔地看着他不悦。
一通电话下来,该通知的人都已通知到了,静了静,又拨了一个号码:
“羽哲,我要当爹了!”
......
一年后。
墓园。
江柔与季凌跟在慕晚蓉后面,将手中的菊花放在墓碑前。
石碑上的黑白照片里,女人正值最美年龄,满是的胶原蛋白脸上洋溢着青春,眼眸清澈纯真,无忧无虑。
这是季笑笑十八岁生日那天拍的照片,最好的年华。
她死于自杀。
江柔治好了她的疯病,却没治好她的心伤,她终还是想起了过去的种种,季家的一切皆是由她一手造成。
在秦家生为她编织出的美梦中,将季家一步步推入泥潭,自己也自食恶果,慕晚蓉,季凌及季家所有人都已原谅了她。
但是她过不自己心头的那一关,在寒冬的第一场雪飘落江城的那晚,她在浴室选择了自杀。
当时家里只有周碧琴,发现后及时送到医院也没能抢救回来。
这一年里,远在m国的况味凡也死了,报纸上说他在监狱里自尽,暗网传出来的消息,却是有人不想让他活着。
他所做过的那些事,涉及到无数的顶级富豪与高官政要,若一切被暴露到了阳光下,那将会是上流社会惊涛骇浪的一次大地震。
剥开尊贵而华丽的外表,内里满是龌龊不堪的肮脏与罪恶,个个皆是丑陋不堪的魑魅魍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