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灵笑笑,“我的好姐姐,你可别折磨我了,我现在有儿有女有事业,自由自在自给自足的,还要男人干啥?累!”
凌敏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你莫说哈,被你愣个一说,还真的是单身安逸些。”
话音落下,房门兀地被人从外面打了开,姐妹二人双双放眼去瞧,就见是自家老爸回来了。
凌华年轻时是体育老师,后来退休了就在学校旁边买了个小门面,卖点零食饮料啥的,虽然赚的不多,但维持一家人的吃穿用度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小卖部离家也不是很远,凌华每天中午十二点都会和谭芝芝换岗回家吃饭,但现在还不到十一点,凌敏就纳闷了,“爸爸,您今天啷个回来愣门早唉,妈妈都还在屋头,您喊哪个帮你看的店哦?”
凌华看了眼小女儿后,对大女儿招招手说:“敏敏儿,你跟我出来一哈,我店里面有点事要你帮忙。”
“有事啊?”凌敏连忙从沙发上起身,一边寻找自己的手机一边说,“有事您打个电话就行了嘛,还亲自跑一趟,要不要我喊田巍兵一起去嘛?”
凌灵也站起来说:“爸,我也去帮您吧!”
“你不能去!”意识到自己语气重了,凌华赶紧摆手,“我的意思是,你还抱起娃儿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和敏敏儿去就行了。”
凌灵垂眸看了眼正抓着自己卫衣带子往嘴里放的小侄子,想到外面小雨淅淅的寒冷天气,便也点头应下了。
凌敏拿了把雨伞跟着老爸出门,心里正纳闷店里能有什么事时,老爸突然顿住脚步,回眸看向了她。
她吓了一跳,“爸爸,你干啥子哦?嘿我一跳。”
“敏敏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妹儿到底有没有耍男朋友?”因为当过老师的缘故,凌华习惯性板着脸,语气也很严肃,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场。
不过凌敏可不怕他,因为知道老爸就是个纸老虎,“我还以为啥子事,她都那么大个人了,耍个男朋友啷个了嘛?”
“那你妹儿耍那个男朋友是不是叫沈嘉睿?”
“诶~您啷个晓得呢?”
“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我啷个晓得!”
“哪个找上门来了?”凌敏愕然四下张望,没见到除自己和老爸以外的人,恍然反应过来,“爸爸,您的意思是,那个叫沈嘉睿的,找到我们店里面去了迈?”
“那不是。”凌华点头。
“真滴呀?”凌敏激动地跳脚,“那可是个家里有矿的富二代,爸爸,我现在就回去喊妹儿下来。”
“不准去!”
“为啥子唉?”
“为啥子?你没看到你妹儿勒次回来话都少了哦,你先跟我一路去确认一哈情况,转来再决定要不要告诉灵灵儿。”
凌敏一想也对,便又推着老爸肩头说:“走嘛走嘛,我先跟您一路去会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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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月二十日,晚七点过,凌灵接到了徐瑾柔打过来的电话。
“凌小姐,我和阿睿后天就要结婚了,麻烦你现在就过来帮我试个妆。”
后天结婚,今天就要试妆,这不明摆着就是来挖苦她的嘛,凌灵没好气说:“我现在在老家,你要实在着急的话,那就找别人帮你试吧!“
“凌小姐,你可是答应过要做我的新婚妆造师的,你现在这样,是不敢来了吗?”
凌灵看了看聚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闲聊的爸妈和姐姐姐夫,唯恐自己用力过猛会扰了他们的兴致,索性离开客厅,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轻轻关上的一刻,她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垮了下去,“徐瑾柔,你不用刻意在这里阴阳我,我前男友结婚,我去,你不见得就能落着什么好?”
“是嘛?”徐瑾柔谑笑出声,“听你这意思,你还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不成?”
凌灵自尊心备受打击,却又找不到一句能够反驳的话,无奈道:“徐瑾柔,我没功夫陪你玩儿,试妆的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刚想单方面掐断电话,徐瑾柔漫不经心的话却又再次传入了凌灵耳中,“凌小姐,我还就告诉你了,最迟明天上午,我的试妆,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否则你就别怪我在文市大肆宣扬你言而无信,且手艺不佳的事了。”
“你威胁我!”生意人最讲究的就是诚信二字,拿诚信来威胁她,真是有够卑鄙的!
“也不算威胁吧?我只是陈述了一种可能性,最终的决定权不还是捏在你的手里?”
听着徐瑾柔不痛不痒的话,凌灵恨得牙痒痒,但她又实在拿徐瑾柔没辙,况且,她也舍不得错过最后一次与沈嘉睿见面的机会,所以第二天一早,凌灵还是告别了家人,孤身去了渝城赴约。
一路上,凌灵心里都是忐忑的,一方面,她真的十分渴望再见沈嘉睿一面,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再见到他,害怕自己原本就还没有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撑开、撕裂、鲜血淋漓。
尽管纠结得厉害,但车子还是很快抵达了徐家别墅前。
从外形上看,徐家别墅与沈家别墅差别并不算大,都是占地一千多平,地上三层加临湖负一层的结构。
唯一不同的是,徐家到处张灯结彩,喜庆的红毯从家门口一直延伸到了主干路上。
放眼望去,红毯两边全是艳丽的红玫瑰及彩色气球,其院门处还有一个巨大的拱形玫瑰花门,复以四叶草和满天星点缀其中,显得格外漂亮。
凌灵不禁在想,大抵这就是那种,一眼望过去就能让人感受到幸福和浪漫的仪式感吧!
真好!
凌灵自嘲一笑,随即打开车门下车。
迎接她的是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妇,看衣着打扮应该是徐家的保姆。
凌灵跟着保姆进屋,不出意外地见到了正与几个亲朋好友高谈阔论的徐夫人,她本想装作没看见对方的,不成想徐夫人竟抛下众人,面向她走了过来。
“李小姐,我没叫错吧?我记得你是姓李来着?”
凌灵不知她是否是故意为之,但见她笑得和蔼,便也认真解释了,“伯母,您记错了,我姓凌,您叫我凌灵就好。”
“哎哟,你瞧我这记性!”徐夫人懊恼地敲了敲额头,“凌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啊,我连你的姓氏都记错了。“
凌灵摇摇头,刚想回她一句“没事”,徐夫人又自顾自说道:“也怪最近事多,别说你的姓氏了,就是什么时候邀请你过来的,我都不记得了,真是!”
她的声音很大,不像是在道歉,倒像是刻意为难。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凌灵也在心里揣测这是不是徐瑾柔故意给自己使的下马威时,徐瑾柔正好从楼梯上缓步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