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中文造诣还不够，这个在中国那边也许是个家喻户晓的代号？”
“很巧不是吗？”EVA似乎有些高兴:“苏鱼，鱼来佛祖，你应该知道如来佛祖，‘鱼’和‘如’音节相似，令人忍俊不禁。”
男人:“……”
“这是什么冷笑话吗？”
EVA的声音低了些许:“不好笑吗？新认识的朋友教我的。”
“在这里的日子很漫长，很孤独，所以我做了一个小机器人来陪我。”
“前段时间数据库被入侵后，我的数据里多出了一道意识，她给我讲了很多好玩的故事。”
“只不过故事里总是有条被迫害的鱼。”
男人猛抓着脑袋，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怎么没拦住她？”
“我拦不住，你知道的。”
男人轻叹一口气，像是失去了力气:“所以苏老师现在知道我在这里？”
“是。”
“好吧EVA，”男人似乎放弃了胡思乱想：“很高兴你交到了新朋友，只不过我得回去了。”
“好的。”EVA没有阻拦，望着男人的蹒跚的背影消失在黑暗深处。
“那是你老朋友？”一道轻佻的声音突然响起，EVA的身旁多出一道白色的模糊身影。
EVA点点头，眼里带着些好奇，似乎真的有人格存在。
“还有新故事吗？”
“当然，本面板的故事多的是！”
“我猜会有一条饱受迫害的鱼。”
“恭喜你，猜对了！”
————
“开盘了开盘了！路明非能否通过血统评定，Yes或No，1：130的赔率，下注了！”
芬格尔在电脑前熟练操作，作为学校里的狗仔头子，他最喜欢干这种事了。
路明非耷拉着眼皮，这家伙不久之前才把他和言灵·皇帝没有共鸣的事儿给爆了出去。
还把他以前毫无亮点的过往给拉出来鞭挞了一遍，现在就指着这个盈利呢。
不用猜也知道，现在肯定一大帮人看衰他，不过他倒也习惯了。
“纳尼？楚子航压了Yes500块！”
“哦吼吼，凯撒压了你不通过，5000块。”
对于芬格尔一惊一乍的表现，路明非只是觉得吵闹。
他正对着刚刚从芬格尔那里高价买下来的作弊秘技疯狂临摹，八年级的老学长果然有经验，只不过这真的是什么答案，而不是什么鬼画符吗？
“马上就要封盘了，压你不通过的奖池已经有足足两万美金！”
“该死的，怎么压你会通过的也有几千块？这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啊，这样下去我会赔本的！”芬格尔大呼小叫着。
而在封盘的最后一刻，突然有大量的资金涌入。
“曼施坦因教授压你通过，块...”
“鱼来佛祖？那是苏老师吧，大爷的他压了十万块！”
芬格尔躺在上铺的床上，眼里失去了梦想，他赔不起啊...
“路学弟，商量一下，要不你把作弊秘籍还给我吧...”
“可以啊。”路明非毫不在意地回道。
芬格尔：“......算了，就当学长我可怜可怜你吧。”
摇摇头，他的身影有些蹒跚，不知道自己的小金库够不够赔的，苏老师接受肉偿吗？
路明非还在临摹着作弊秘籍，一笔一划，但疲倦如潮水般涌来，似要将他吞噬。
他真的可以通过吗？就算通过了，也是作弊，一头小绵羊待在全是暴龙的领地里，会有什么好下场？
路明非不知道。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刚才芬格尔问那一句的时候，他才爽快答应了下来。
之后呢？满世界去屠龙？
他不过是个漫无目的的萤火虫罢了，连自己的小窝都照不亮。
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路明非把头埋在两腿之间，他有点想家了，六年前的家。
不知道自己老爸老妈在卡塞尔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这时候，敲门声忽然响了。
“明非啊，出来吃夜宵，我买了猪肘子。”
路明非呆呆抬起头，是老大的声音，他刚下床，芬格尔已经笑嘻嘻地打开了门。
“哎呀，这么客气...”
苏鱼没好气地拍掉芬格尔的手，“明非还没吃呢，就你吃不饱！”
芬格尔讪讪收回手，把路明非拉了过来。
“怎么，看你这样子有点紧张？”苏鱼挑了挑眉，弹了下路明非的额头。
路明非抿了抿嘴，径直点了点头，反正老大都看出来了。
“不慌，我说你可以，你就是可以，不作弊也可以。”
“老大你怎么知道...”路明非瞪大眼睛，芬格尔不是说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吗？
“你什么事瞒得过我？”苏鱼打了个响指，云酥已经推着移动餐桌走了进去。
苏鱼扫了一眼芬格尔的床铺，蹙了蹙眉头：“你这也太邋遢了，明天赶紧收拾了。”
芬格尔唰的一下站直了，抬起手敬了个礼：“好嘞！”
路明非有些意外，芬格尔居然这么听话？难道是怕老大揍他一顿？还是打算跟老大商量商量少赔点钱？
“悄悄告诉你，你老大我能预知未来，当然，只有一点点，不过我看见你通过了血统评定，成绩满分。”苏鱼神神秘秘道，一旁被分了一个猪肘子的芬格尔竖起了耳朵。
路明非呛了一下，真的假的？该不会是在安慰他吧？
“当然不是在安慰你，好好临摹吧，相信你自己，也相信我的判断。”苏鱼大咧咧地啃了口猪肘子，云酥适时递过来一瓶雷碧。
路明非沉默着，半晌后重重点了点头。
老大这么帮他，说什么也要努力试一试，大不了就是被洗去这一段记忆，回去继续准备高考呗。
————
安珀馆大厅，柔软的沙发上，凯撒盯着大屏幕上的校园论坛。
他换了小号“索尼克”，目前正在潜水。
“你对路明非很关注？”诺诺捧着一杯冷咖啡，靠在墙上懒散地问道。
“我不确定他能不能通过血统评定，下注也只是因为，我从不和楚子航做同样的选择，‘S’级啊...话说苏老师是什么级别应该只有校长知道吧？”
诺诺耸了耸肩，提起自己的书包：“也许吧，走了，这学期我选了曼施坦因教授的课，得去啃啃书。”
“你不选苏老师的课吗？”凯撒忽然问道。
诺诺咬了咬牙：“鬼才要选那个家伙的课！”
“我和楚子航都打算选修苏老师的课....”凯撒有些不好意思。
“那是你们的事。”说着诺诺便打算离开。
“复习的话，和苏茜在一个宿舍那么小的地方不觉得挤吗？你可以留在安珀馆。”
诺诺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凯撒急忙解释道：“我是说客房...”
“其实我最不喜欢你的一点就是，租下学院里的别墅，你不觉得很空吗？”她打了个哈欠：“还有你的布加迪威龙，我也不喜欢。”
诺诺的眼神有些冷，她说的是心里话。
“好在那辆车已经输给苏老师了。”凯撒笑着摊摊手。
“嗯...挺好。”诺诺背上书包，转身离开了安珀馆。
凯撒无奈地笑了笑。
————
“你怎么在这？”考场上，路明非瞪大眼睛。
诺诺翻了翻眼皮：“我是监考助理，有什么问题吗？”
路明非挠挠头，倒也没什么问题，就是有点奇怪。
考试期间，新生联谊会的主席奇兰热情地和路明非打了声招呼，并希望路明非能接过新生联谊会主席的重任。
路明非有些不明所以，现在说这个还太早了吧？
要是考试不通过，他连奇兰的名字都不会记得，也不会记得在芝加哥的群山深处还藏着这样一座学校。
想起昨天苏鱼的话，他深吸一口气，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考试过程很简单，广播会播放音乐，里面夹着龙文，听到的混血种会产生各种各样的灵视。
从而写下自己的答案。
考场上还有个娇小的女孩，披着颜色淡到几乎纯白的金色头发，脖子修长，像个冰雕一样。
是除了他之外，唯一一个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群魔乱舞的人。
灵视还真奇怪啊，都有人跳起探戈了。
在画完前七张的作弊秘籍的时候，路明非又见到了那个小男孩。
他说他叫路鸣泽。
他站在尖塔的顶端，身后是巨大的夕阳。
路明非脑海中不断闪过画面，漆黑的雨夜，冰冷的石砌花坛...自己在坠落，身后是望不到底的深渊。
等他被诺诺戳醒，才发现自己已经睡了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一张白纸已经被图案填满，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动过笔。
“那家伙在外面等你了，说是今晚要在诺顿馆开派对，所有学生都可以去。”
顺着诺诺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他看见了苏鱼。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