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的运转从不因某个人而停下,很多人都只是在被推着前进。
有时候看到自己难以理解的事物,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事与愿违的情况更是数不胜数。
酒店房间内,床上趴着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麻衣双目无光,嘴里嘟囔着没有什么意义的奇怪声调,像是在发什么牢骚。
薯片妞,原名苏恩熙,将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瞥了一眼呈‘大’字形趴在床上的酒德麻衣。
“喂,你振作一点啊,这可不像你平时的样子。”
酒德麻衣懒懒抬起头,又落了下去。
“你不懂,我本以为那家伙只是个召唤师,没想到他召唤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奇怪。”
“你要是近距离直面过那么大的重型机械的话,或许能稍微理解一下我。”
苏恩熙捂了下脸,往地上一跳,毫不客气地拍了下麻衣的屁股:“不就是多了个怪物么?问题不大,振作一点啊咸鱼麻衣!”
麻衣撇撇嘴,薯片妞是不会理解她的,那个满脸笑嘻嘻的家伙就像一堵不可翻越的高墙,看似是他们在背后布局,实际上是在被对方牵着走。
抓乱了头发,麻衣咬了咬牙,还有这个人,气人的本事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简直就像是专业气人学校培养出来的专门气人的选手!
三句话就能让人火气上涌。
她是脱下作战服的时候才知道的,苏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往她背后贴了一张大红色的贴纸,要多幼稚有多幼稚的那种,现在想起来还气得她牙痒痒。
“安啦,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我们的任务好歹是顺利完成了嘛,老板说了,诺顿死不死无所谓,路明非还活着就行。”薯片妞丝毫不在意,失败乃兵家常有之事,再说了,这也不算失败。
“嗯?”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眼神有些古怪:“老板让我们接触苏鱼,搞清楚他的目的和来历...”
“手段不限?”
“这还是第一次老板不限制我们的手段,只为了调查一个人...”
一抬头,她便看见了麻衣冒着光的双眼,这个人...似乎活过来了?
麻衣咧了咧嘴:“哦?不限手段?那我悄悄混入学院,直接找到他本人,也没问题咯?”
“你自己都说了,对上他你没有胜算。”薯片妞耷拉着眼皮子,这个人怎么自己说的话转头就忘呢?
“没关系,他旁边不是还有个女孩么?”
“这手段好脏啊。”
“又不是真下手,记得让三无给我支援。”酒德麻衣活动了下筋骨,已经做好了准备。
卡塞尔学院,苏鱼躺在太阳椅上,懒洋洋地晒着阳光。
路明非几人在忍者兵的进攻中,依靠太极路数已经可以游刃有余地以一对多,哪怕对上数十个忍者兵的轮番围攻也不会轻易落败。
小小爆种一下,还有希望将忍者兵全部击退。
毕竟这些家伙都不是正常人啊。
在苏鱼的地狱式魔鬼训练下,路明非已经变了些模样,光从外表上看,体格更加健壮,不像之前跟风一吹就倒的空虚公子似的。
数千米高空无降落伞自由落体也能面不改色,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一天不上天都浑身难受。
其余同学并不羡慕,因为他们知道路明非经历了什么样的地狱。
苏老师的训练方法简单而粗暴,关键是除了留下心理阴影之外,表面不会留下任何伤痕,更加令人畏惧。
就算路明非拿到前几名,他们也无话可说,毕竟...那都是血与泪换出来的啊。
伸了个懒腰,苏鱼抬手召回所有忍者兵。
“好了小崽子们,今天的训练到此为止。”
人群一哄而散,只留下诺诺、零和路明非三人。
左右扫了一眼,苏鱼悄咪咪给每个人塞了一个不死图腾。
“老夫我要去度假了,这段时间暂停授课,反正该教给你们的,暂时也教得差不多了。”
“这个给你们仨,上次任务你们付出最多,不用跟我客气!”
零打量着手里看似有些廉价的小挂饰,只有见识过的人才知道这个小小的玩意蕴含着改变命运的力量。
在一些游戏里,挡下必死一击的道具或许不会太引起玩家的注意,但这是现实。
和龙类的战场上,一次重来的机会就代表着翻盘的希望。
“我没有下水,不用给我...”
苏鱼小腰一叉:“你可是明非现在名义上的女朋友,是我的学生,我给你你收着就行。”
零微微一怔,轻轻点头,将其认真收了起来。
这是礼物。
诺诺稍稍有些感动,原来这家伙还是有点人性的嘛。
“诶等等,为什么凯撒没有?”
“他太极学的有点烂,我不想给。”
诺诺两眼一翻,竟然无法反驳。
“话说这些东西既然这么珍贵,你拿出三个,之后结课的时候不够发怎么办?”她摩挲着手上的不死图腾,眼神有些莫名的意味。
“这个不用担心,我准备的足够。”
眯了眯眼,诺诺狐疑道:“你不是说这东西很难制造吗?你到底有多少个?”
“不多,真的不多。”
“你先把眼睛睁开再说话!”
苏鱼无奈地摊了摊手:“真的不多,你要知道,效果越是简单粗暴的东西,制造起来越是复杂。”
“行了,明非好好上理论课吧,不要想我呦~”挥了挥手,苏鱼转身离去。
————
夜晚,苏鱼穿着睡衣哼着小曲,正打算睡觉。
度假之前,要先养足精神。
云酥还没有睡,正在准备需要的东西,事实上她的睡眠时间基本和苏鱼同步,只不过偶尔会提前醒来或者晚睡一会。
在平板上滑动两下,苏鱼目光落向静谧的窗外,这个时间点,大概不是芬格尔的狗仔队吧。
而且也没有什么狗仔敢来拍他,毕竟这可是连龙王都给砍了的超级狠人,虽说那只龙王还没有完全孵化。
上次有个狗仔被抓住,可是硬生生被绑着看了十八部他最害怕的恐怖电影才解脱的。
“啧,那小妞又来了...小云酥,交给你啦~”
“好的主人!”云酥认真地点了点小脑袋,收拾好东西后,径直走了出去。
灯光熄灭,借助月光,能看见黑夜之下一道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
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线,确实遮不遮脸都没什么区别,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过今晚酒德麻衣可不是来找苏鱼谈心的。
“月色不错,找个地方谈谈?”她声音放缓邀请道。
云酥深呼吸了一口气,再睁眼,湛蓝色的双眸已然弥漫着宛如寒冬时节的寂冷。
“少爷还在,我不会离开。”
麻衣有些跳脚:“少爷少爷,你怎么这么听话,他让你死你也会去吗?”
“会的,但少爷是个很好的人,从不提过分的要求。”云酥淡淡回道。
给人一种她不想多说的感觉。
这一点麻衣无法反驳,那家伙虽然有点贱兮兮的,摸不透,但确实是个好人。
是个有些跳脱但无比可靠的家伙。
但她必须搞清楚苏鱼的目的,云酥是个很好的切入点。
“既然如此…那么,得罪了。”
情报中显示,苏鱼身边这个金发女仆并非混血种,对龙文没有反应,优势在她。
身形融入黑夜,麻衣宛如鬼魅一般迅速逼近。
云酥轻笑了笑,挽了挽额前碎发:“抱歉,您似乎误解了什么...”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处于高速移动中的麻衣,即使她的身形已经快到模糊。
但猫科动物在黑夜中的动态视力,始终屹立于食物链的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