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心中的懊恼情绪,我一把抱起那古装女子,进了茅屋。
那女子脸上苍白,她告诉我她家有治疗外伤的草药,我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随后找来草药,轻轻捣碎装在碗里,递给了那女子。
“对不住了,我不该没有查明情况就对你出手,这是止血的药,你敷上吧。”
说完,我就要转身出去,却被那女子喊住。
“哎!你出去了,谁为我敷药?”
我有些为难,冲那女子拱手说道:
“非是我不愿意帮姑娘,只是男女有别,还是劳烦姑娘自己动手吧。”
听了我的话,那女子秀眉紧蹙,嘴角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无助。
“我肩膀疼得厉害,实在没法自己动手。”
她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恳求。
我心中一阵慌乱,犹如小鹿乱撞,耳根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
从小到大,除了樱妹,我还没跟哪个女人如此近距离的独处过,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犹豫片刻,我终是狠不下心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我缓缓靠近,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衣带,仿佛触碰到了世间最珍贵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将其打碎。
衣带解开,一截雪白的肌肤映入眼帘,上面赫然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触目惊心。
我心头一紧,连忙将捣碎的草药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随后,我找来干净的布条,一圈又一圈,细心地将伤口缠好,每一步都充满了不容忽视的细致。
包扎完成后,我起身走出茅屋,轻轻合上木门,给她留下换衣服的时间。
门外,桃花瓣随风轻舞,洒落一地粉霞。
我站在树下,目光不时掠过门缝,心中五味杂陈。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是幻境,还是真实?
过了许久,门吱呀一声开了,那女子缓缓走出,一身淡雅的衣裙更显其清丽脱俗,眉宇间柔情似水,仿佛刚才的伤痛从未存在。
阳光透过花瓣的缝隙,在她脸上勾勒出温柔的光影。
她望向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那笑容如春风拂面,瞬间化解了我心中的歉疚与不安。
我上前一步,深深鞠躬,诚挚地说:
“姑娘,实在抱歉给你造成伤害。请问,你可知道通往九层妖塔的第七层台阶在何处?我急于离开这里。”
她闻言,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九层妖塔,什么九层妖塔?这里只有桃花谷,并没有什么塔。”
我紧盯着那女子的双眸,其中清澈如水,真诚得让人无法怀疑。
心急如焚之下,我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回到先前进入的地点,然而眼前景象已截然不同。
这里不再是冰冷的塔门,而是万丈深渊,峭壁如削,云雾缭绕,令人目眩神迷。
我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险些踉跄。
那女子轻拍我的肩,声音温柔如春风:
“公子莫急,或许是你记错了地方。不如在我家小住几日,待明日我去邻里间打听打听,看是否有人知晓附近有没有什么塔。”
我闻言,无奈苦笑,只能点头应允。
望着那突变的悬崖,满心疑惑与焦虑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如今已经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幕降临,星辰点点,那女子在昏黄的油灯下带伤忙碌,几道拿手菜陆续摆上木桌,香气四溢,勾人食欲。
她轻笑着揭开一坛酒封,酒的醇香瞬间弥漫整个茅屋。
酒液清澈如泉,透着淡淡的粉色,似是将桃花的精髓尽锁其中。
我浅酌几口,只觉甘甜中带着微醺,不觉间已酒过三巡,眼皮渐沉。
“我们乡野酒水后劲大,我看公子也喝多了,我扶你去东房休息吧。”
那女子说着,就要上来扶我。
我却轻轻推开了她,告诉她我没事,随后摇摇晃晃的向东房走去。
一头扎在床上,我渐渐没了意识。
半夜时分,梦境悄然降临。
昏暗之中,爷爷的身影被锁于巨大石柱之上,面容痛苦而扭曲。
不远处,另一石柱上锁着一位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老者,那双眸却锐利如鹰,正是久未谋面的茅山道爷归真道长。
我刚欲开口喊爷爷,道爷猛然睁开双眼,怒喝如雷鸣般炸响。
“彭家小子,你上当了!再不醒来,你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马上要轮回重生去了!”
言罢,四周景象开始扭曲,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来。
梦中,地狱的阴霾更深,爷爷的身影在昏暗中逐渐清晰,他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担忧。
“小先……我的好大孙儿。”
他的声音微弱而颤抖:
“你归真爷爷所言非虚。那个女人,她不是人。”
爷爷话音刚落,我心中一紧,连忙辩解:
“爷爷,我用法眼探过,可她身上并无妖气啊!甚至,我还刺了她一剑,她也没能躲过。”
爷爷轻轻摇头,语气十分坚定。
“孩子,我告诉你。那女人她当然不是妖,她是鬼啊,她的名字叫是狼蛇负媿。”
随着爷爷的话语落下,四周仿佛有阴风拂过,带来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狼蛇负媿?
那是什么东西?好像听也没听说过!
我脑海中迅速搜寻着这个名字,却一无所获,就连《山海经》的浩瀚鬼怪记载中,也没有关于她的丝毫记载。
爷爷继续道:
“小先,你可知道,她是鬼煞的一种,能够披上人皮,隐匿鬼气,所以常人难以察觉……”
什么?披上人皮!
这世上真有那么阴邪的鬼怪吗?
正当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心中惊骇如潮时,爷爷的声音如同救命稻草般响起。
“孩子,我感应到你有生命危险,快点回去!”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我的身体猛然一抽,仿佛被无形之力拽回现实,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我猛地睁开眼,眼皮沉重如铅,视线模糊而艰难地聚焦。
眼前,昏暗的烛光摇曳,映照出那古装女子窈窕的背影。
此时,她正对着铜镜梳妆,动作轻柔而机械。
那镜子中的影像美丽动人,温柔娴雅。
但下一秒,女子的面孔开始渐渐扭曲,她的长发缓缓滑落。
紧接着,那一搜青丝如墨的头皮,竟整张被她揭下,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古装女子面无表情,仿佛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随后,她从身旁取出一把寒光闪烁的锋利匕首,缓缓贴近自己的脸颊。
一刀切下,脸皮应声而落,露出下面青白可怖、扭曲变形的真容,整个房间被一股森冷死寂的气息彻底笼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