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的及帮他塑体修复,他就飞往雨师国了。因为我给他下的命令是:立刻赶往雨师国布雨。当时我并不知他伤的这样厉害。”
失去龙角就等于失去一半的法力,他本来就失了龙气,现在岂不是伤上加伤了?
封渊正解释着,却感觉女妭腾云慢了下来,转头就看到她满脸汗珠,大惊:“怎么了献献?”
“头疼……”就见她双眼一闭,坠落了下去。
封渊迅速下降,一把把她抱进怀中,发觉她一身都是汗,面色通红,秀眉皱成一团。
他连连呼唤“献献!献献!”
她怎么还会头疼?!怎么可能?
可她双目紧闭,抱头蜷成一团,痛得发抖。
封渊吓坏了,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抱着她就落下了云头。
可他发觉下方都是人,又立刻祭出了晦沉结界罩住了两人。
他俩虽是人形,但容貌在人族中太耀眼了,为避免造成恐慌,还是避入结界的好。
封渊抱着女妭落在了一处无人聚集的空地上,附近有一大群人族,不知在举行什么仪式,燃着火堆,人声鼎沸,乱糟糟的。
封渊无暇顾及周遭,俯身吻上女妭滚烫的额头,一缕纯阴之气包裹住了她识海。
女妭感觉到识海清凉了几分,缓缓张开了眼睛:“封渊,我的头疾竟然没有痊愈……”
封渊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她受这个苦:“没事的献献,我一定治好你……”
识海内一阵一阵火烧火燎:“看来我的头疾不是犼犼的原因,我识海中已经没有她的任何东西了。”
封渊立刻又吻上了她的额头,连输了三缕纯阴真气,喃喃道:“我一定找到原因,彻底治好你,再也不让你痛了……”
女妭眨眨眼睛,识海已经彻底清凉,头不痛了。
她在他怀里坐起身道:“好了,我不痛了,只有你能救我。”
说着就站了起来,脸上的汗还没有退去,唇色苍白:“这里真吵,我们这是落到哪里了?你得赶快去给夭白疗伤,不能耽误了他降雨。”
封渊凝眉,轻轻揽着她:“暂不用管他,他不会有大事。虽然带伤,一个小国家的降雨还是能应付得了的。你脸色不好,先缓缓。”
女妭不依:“这里太吵,我喘不过气来,我们快走。”到处“嗡嗡”的人声让她头晕目眩。
以前她并不讨厌人声的,今天这周围的声音却让她无法忍耐,空气中的烟气让她窒息。
封渊一直没有松手,扶着她胳膊,见她站的颤颤悠悠,直心疼:“别慌,我抱你走。”
女妭往远处一望,顿住,拽着他胳膊,又不走了。
隔着衣服,他感觉到她手心都是汗,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他瞳孔一缩……那边情景怎的如此诡异?
就见那一群人脸涂得惨白,牙齿却染得漆黑,正在跳一种舞蹈,好似群魔乱舞,
另外一些人正在重新点燃火堆,刚才好似不知为何火堆灭了。
又有人把火堆中一个烧的残缺不全的雕像扒拉了起来,重新让它燃烧,歌声又响起来了。
刚才只觉嘈杂,没听清唱的什么,这次听清的了:“旱魃焚矣,清风细雨……”
火堆里那个人状物轰的一下又燃了起来。
女妭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仰面倒了下去。
封渊立刻接住了她,目眦欲裂地瞪了一眼那群人,立刻薄唇贴上了她满是细汗的额头,纯阴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进了她识海。
就见那边火堆“咝”的一声又熄灭了。
封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挥衣袖,那火堆立罩上了一层厚冰,再也不可能烧起来了。
周围一群白脸黑牙的人族大惊失色,跪地向天大呼:“黄天饶命……”
哼,讨饶都拜不对神还在这里装神弄鬼!封渊咬牙。
犼兽烧了雨师国这才没两天,只有两三天的大旱,这邻国就烧起旱魃来了,这得有多等不及啊。
这群该死的竟这样诅咒他爱妻!
以前只是从各处灵脉得来消息,说是人族民间经常诅咒、焚烧旱神,他就很生气。
如今亲眼所见,封渊这就想杀人!
怪不得献献经常头疼,都是因为这堆人族恶毒的诅咒!
人族得女娲庇佑,他们的意愿能上达天道,天道会做出符合他们意愿的回应。
所以人族一有什么难事就向天道占卜、祭祀来求助,总能如愿。
天道是向着他们的。
应龙已经回归,大荒普降大雨多日了,这局部刚旱了两天,竟然立刻有人算到女妭头上来了。
想起近百年来女妭频频头痛,受的那些苦,封渊抬起手……
纤细柔软的手指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封渊转头一看,女妭醒来了,脸色苍白,蓝眸茫茫,望着他摇了摇头:
“我已经不痛了,他们不过是一群无知的人罢了,杀了他们没有用,别处有旱情仍旧有人诅咒我。
我们再想想别的应对办法吧,从长计议。”她也已经明白了她头痛的真正原因。
她站了起来,向周围看了看,入目草木枯黄,确实旱情严重,犼兽引起的旱情类似地火辐射,向外发展迅速。
封渊道:“真想灭了他们!你这也太冤枉了。”
女妭往他怀里靠了靠,苦笑道:“是我的运气不大好。不过,你的真气真是太管用了,只有你是我的好运!”
封渊看她还有力气开玩笑,怜惜地竖着抱起她:“我们走,这堆火他们不可能再点燃了。”
女妭靠在他肩头:
“他们一定被你的阴冰给吓坏了,这辈子都不敢再烧了。这里应该是雨师国的邻国——黑齿国。让夭白往这边下一些雨,不旱了他们自来就不折腾了。”
“嗯,好吧。那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完全好了。”
封渊抱着她刚要离开,就见盖着阴冰的火堆旁突然出现了两个人,不,是两个神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