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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翎虽然生气,但也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

他这才唰的收回了剑,面带几分傲然,嘴硬道。

“江以墨,看在你如此识相的份上,我就让你自己选个葬身地,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一定会将你和你的小娘子葬在一处的,不要太感谢我哦~”

看着那副欠揍的脸,沈念容心里的厌恶值达到巅峰。

她看向江以墨,目光里满是不安。

江以墨看着她,低声道,“别担心,待会你只需站我身边,看他是怎么哭的就好。”

说罢,他看向孙翎,“去城外吧,那里荒无人烟,没有人能干涉你,至于能不能杀得了我,那全看你的本事了。”

“哼!江以墨 ,你真是自信过头了,还真以为小爷我是吃素的?既然你敢选在城外,那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说罢,他策身上马,顺便也将孟酒拉上了马。

很快带着他的一行死士,消失在了繁华街肆中。

待江以墨和沈念容也骑马离开后,叶七带着一拨黑衣人霎时闪现在街头。

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他询问身后暗卫,“魏公公和侯爷在哪儿?”

自前些日,他们快抵达热河镇时,江以墨就将湖州黑猫掏心案的详细始末,以及孙翎几次三番欲杀人灭口,还有他涉及的几桩人命,都如实写信,派人送去给了他父亲。

还有他手中的一应证据,以及徐诌的陈情书。

江行谏看到信件后,立刻联络了几个重臣,火速进宫面了圣。

皇帝未料想孙家不仅在满京都胡作非为,还将恶毒的爪牙,伸到了江南。

他们不惜一切代价,远赴江南剜人心,到底意欲何为?

他们以为山高皇帝远的,他看不到,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皇帝盛怒之下,第一时间就想将这些信件,以及证据全部拿到太后面前。

好让太后看看,她铁了心要护着的侄子一家,到底是什么黑心脏玩意?

江行谏明白江以墨的心思,光凭这些信件,是根本让太后狠不下心,来降罪孙家的。

只有铁证如山,让她再也张不了口抵赖,那才能让孙家彻底翻不了身。

于是,他劝谏了皇帝,只按照江以墨的意思,让皇帝配合他们演一出戏。

这个魏公公就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江以墨知晓孙翎一定会在距离京都最近的最后一站,伺机动手。

所以,才设下此局,将他引到城外,然后让魏公公和江老侯爷,一同躲在暗处观战。

这样孙家的恶毒行径,都会被魏公公一一映入眼帘。

皇帝对于自己亲信太监的话是断然不会起疑的。

暗卫听着问话,忙道,“他们就在不远处的酒楼上,方才孙翎的那一副嘴脸,他们也都是看在眼里的。”

叶七满意的点点头,就道,“你快去请魏公公和侯爷,然后将他们安全的护送到城外,我们设好埋伏之地,切不可让孙党死士发觉。”

“是,叶大人,您放心吧,手下兄弟们确保万无一失。”

叶七回应了一声,就策马离去,直接来到了福来客栈。

里面玄二带着几个人守在张婶的门口。

见叶七一身玄衣,裹着披风,迎着风雪,匆匆踏上二楼来,他忙迎了过去。

看着他低声道,“孙翎留在客栈的死士不多,已全部被我们的人制服。”

叶七颔首,“既如此,那客栈留下四个暗卫保护张婶就可,你带着其余人,跟我去城外接应世子他们。”

玄二闻音,就明白一切都按世子的预料,在一步步发展了。

他紧忙点头,“行,孙翎真是蠢不自知,被世子耍的团团转,却还以为自己赢定了,真是可笑。”

叶七勾了下唇道,“谁说不是呢,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不过,嘲笑他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两人正要带着暗卫走,张婶的门忽然哐当打开了,随即她紧张问道。

“你们两个要去哪儿?容姐儿呢?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叶七摇头,“未曾,不过沈姑娘与我家世子还在逛街呢,回来恐怕晚了,张婶,你先歇息吧。”

“你少骗我了,叶七,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的一清二楚,是孙翎又来捣乱了,容姐儿,她有危险是不是?”

她说着情绪激动的大步上前,就握住了叶七的肩膀。

“你快告诉我?容姐儿在哪?”

见事情依然瞒不住,玄二立马道,“沈姑娘和我家世子正在城外迎敌,张婶,你别耽误时间了,我和叶七还要速速赶过去救他们。”

听到这,张婶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叶七知道她也是担心沈姑娘,便不由道,“张婶,孙翎盯上的人不止我家世子一个,现在沈姑娘和世子待在一起,比和你待在一起安全,你相信世子,他一定会保沈姑娘无恙的。”

听此,张婶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回神一字一句道,“告诉江以墨,一定要保护好容姐儿,拜托了…”

叶七点头,“张婶放心,我们会的,我也给你留了四个暗卫,你自己注意安全。”

张婶泪意莹莹的点头,冲他们摆手,“不用担心我,你们快去吧,记得一定要把容姐儿平安带回来…”

待二人一走,她立即进屋,关上门,就对着窗户跪了下来。

双手合十,祈求观音菩萨,保佑沈念容平安无事。

她愿意用自己这条老命,换她的一世平安。

夜色渐浓,雪花涔涔。

城郊的荒芜野地,被一束束火焰十足的火把,照的宛如白昼般明亮。

江以墨将坐在马身上的沈念容扶了下来,随即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沈念容忙摇头拒绝,“不必了,我有披风,我不冷。”

江以墨按住她拒绝的手,随即不容置疑的将披风系带系紧。

“我这个轻还抗寒,你穿着不会累,只会觉得暖。”

见他误解了自己意思,沈念容微微蹙眉,“我不是嫌它重,我是说你这样脱了,万一生病了怎么办?”

江以墨薄唇微勾,唇瓣弯起好看的弧度。

在如此严寒冷冽的天气下,他眼底的神色却比夏日暖阳还要温暖炙热。

他轻声说,“为你生病我乐意,何况,你会医术…如果我染了风寒,就继续有理由缠着你了,我求之不得呢。”

“江以墨……你简直…”

她想说有病,可看着男人眼底的缱绻深情,以及微微泛冷的唇瓣,她终是怪不出口。

就在两人两相对望之际,一道冷箭伴随着孙翎的怒音,划破沉寂的雪夜朝他们中间射来。

“江以墨,你简直是上赶着找死,都这个时候了,还腻腻歪歪,全然不把小爷放在眼里,我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