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后背的胎记好像又长大了些,夏日这样炎热我们都不敢给她穿单薄的衣服,身子都要被捂住痱子了。
娘怕被人知道说闲话,白天里出去干活,夜里又总是蒙着被子的哭。文光打听过,说凉城有个大夫能治这个,不过诊金要的高些,我们准备带着孩子去看看病。”
见傅卿拧眉不语,吴芝仪又赶紧说:“二十两确实多了些,但等秋收后家里卖了粮食就能还你一些钱了。我也给爹娘写了信,他们也能帮我一些,不过需要点时间,一时半会儿的怕是还不上你了。”
傅卿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吴芝仪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傅卿刚才去了趟空间,在展柜前确定了那味叫【合掌膏】的药却是能祛胎记,且她的功德数也足够,但她不敢确定马家这个孩子的胎记是良性还是恶性。
若是能有大夫仔细诊断,又病治病,或许也是好事。若是没什么毛病,只是单纯的一个胎记,那到时候她再把【合掌膏】换来给马家就是了。
“现在我手里没这么多银子,我明天让之阳去一趟镇上,找徐掌柜先支些银子给你。”
吴芝仪摇头,“那算了,等你手上有闲钱的时候再给我吧。”
“等我有闲钱的时候那就得下个月,把这些货卖了以后才有了。可下个月就要农忙,你连给孩子们上课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空带着孩子去看病?家里的活儿总不能让赵婶子一个人做吧?”
她宽慰吴芝仪, “你也算是留香阁的东家,账上的钱你也能分,这钱你拿得。”
周应淮带着他们从山上回来,将那些新鲜的主子削去最外头那层青色的竹衣,又把主子捶打松软,最后捆起来扔进河里浸泡。
春生爹擦了擦汗水,“半个月后就能取出来了吧?”
“得三个月。”
所有人都愣住了。
三个月?
青檀树皮也只用泡半个月时间而已,怎么这些竹子就得泡三个月这么久?
“竹子不像树皮那样松软,所以时间要久一些。明日我们先去找苎麻,这东西村外的林地里就有很多,你们回家准备准备,每家都多采些回来。”
回了家以后,傅卿垫着脚要给他担肩上扛了竹子落下的灰,周应淮忙扶稳了她,轻声训斥。
“你有身孕还敢垫脚?”
“你扶着我呢,伤不着的。”
给他担去那些灰尘后,傅卿才说起那二十两的事情。
周应淮并无意间,说的也干脆。
“嗯,我明天去拿来就是了。”
可刚一转身,周应淮又皱起眉来。
“凉城?凉城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大夫?”
傅卿轻笑,“难不成你去了两趟凉城就知道凉城里有些什么人了?”
周应淮摇头,面色显得有些严肃。
“我明天先去打听打听。”
第二天周应淮早早就出了门,回来时直接把那二十两银子送到了马家,也与他们说自己已经找人去凉城问了,等问清楚了他们再去也不迟。
可没想到马家还是心急了,当天下午夫妻二人带着孩子就走了。
直到隔天学堂没上课,傅卿才知道吴芝仪他们昨天就出门了。
而过了两天周应淮才听说,凉城根本没这么一号人物,马家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