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婉微微蹙眉,咬着嘴唇,道:“抱歉,喻之,我身上有伤。”
“伤?是在宫宴上受的伤还没好吗?”
“不是,是这次出去……”
许诗婉将在雨墨村遭遇刺杀一事告诉了他。
震惊过后,徐喻之目露焦急之色,“婉儿你怎么样?伤得很重吗?”
许诗婉摇了摇头,“没有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徐喻之轻轻拥住她,心口处隐隐发痛,哑声道:“对不起,没能陪在你身边,让你独自面对这些。”
许诗婉轻轻拍他的背,安抚道:“此事来得突然,无法预料,喻之,你不必自责。”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婉儿,你受苦了。”
许诗婉什么也没说,只是搂着徐喻之的胳膊收紧了一些。
沉默片刻,徐喻之眸中闪过厉色,问:“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吗?”
“还在查。”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没有,喻之,这件事你不用管。”
“可是……”
“忘了我从前和你说的了?术业有专攻,此事非你所长,你不必插手。
以后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沉默片刻,徐喻之叹了口气,“好吧……那让我看看你的伤……”
闻言,许诗婉怔了怔,调侃道:“喻之,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吗?”
徐喻之被问懵了,“婉儿何出此言?”
“伤口在衣服里面,难不成你要让我当着你的面把衣服脱了?”
听了这话,徐喻之瞬间反应过来,脸渐渐红了,“我……我不是……”
他只惦记着许诗婉的伤,没过脑子就说出了那番话,现在想来,的确欠妥,不过……
“也不是不行。”
这下轮到许诗婉吃惊了,他说什么?也不是不行?
!!!!!!
徐喻之嘴角噙着意味深长的笑,手指在许诗婉腰侧轻轻摩挲,轻声开口:“婉儿可知,你如今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许诗婉诧异地看着他,“喻之,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去雨墨村的那天,我和父亲上门来提亲,将军他……答应了,我们的亲事已经定下来。”徐喻之声音平静,但眼神中难言喜悦。
“我想亲口对你说,所以没有让将军和夫人告诉你,婉儿,你可欢喜?”
许诗婉眼睛微微睁大,她自然是欢喜的,只是又想到了宫宴上发生的事情。
喻之肯定是因为这个才急着和自己成婚,他应当是介意的,但是对自己的喜爱大于介意,所以才将那份苦楚生生咽下,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与自己谈笑风生。
这么想着,她很感动,也很心疼。
“喻之,宫宴上我和秦离之间发生的意外,我已经知晓了。”许诗婉搭下眼帘,黯淡地开口。
徐喻之瞳孔一震,“是谁告诉你的?”
“秦离。”
徐喻之蹙眉,握紧了拳头,“那个趁人之危的混蛋,竟然还有脸跟你说这个。”
许诗婉抬眸望着他,问:“喻之,你不介意么?我和他……”后面的话,许诗婉实在说不出口。
徐喻之眼中有痛色,他知道许诗婉的意思。
伸手轻抚她的脸,道:“婉儿,我只恨当时救你、和你那般的人不是我,其他的,我不介意,因为不是你的错。
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纯净无暇、独一无二的,你那么好,那么厉害,喜欢你的人那么多,你却坚定地选择了我,我很感激,也很知足。
婉儿,我爱你的这颗心,一如往昔,从未变过。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妻子,与我共度一生。”
“喻之,你怎么这么傻……”许诗婉声音中已经带了些哭腔。
“只要婉儿心里有我,我就不傻,又或者只要婉儿喜欢这样的我,我就愿意一直傻下去。”
许诗婉将头埋在他的怀里,道:“喻之,你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呢,我喜欢得要命。”
徐喻之将下巴搁在她的头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背,道:“婉儿,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了,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许诗婉感觉心里一阵甜蜜,将他搂得更紧了些。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着徐喻之道:“对了喻之,我给你带了礼物。”
“什么?”
“我去给你拿,等我。”许诗婉说完便向屋内走去,不多时便双手托着一包东西出来。
徐喻之怕她牵动了伤口,连忙走上前去接过。
“一套文房四宝,你不要嫌弃。”
徐喻之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失笑,“婉儿到哪里都能想着我,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许诗婉害羞地抿了抿唇,将脸颊旁的碎发撩到耳侧。
徐喻之只感觉她这副模样实在惹人怜爱,将礼物放到一旁的石桌上,又牵起她的手,深情款款地开口:“婉儿真美,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话一出,许诗婉本就有些红的脸更是如同熟透了苹果。
也只有和徐喻之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有这种小女儿家的心思和表现。
或许真心喜欢一个人,便会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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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离回到府中后,叫来书砚,问:“我离开的这两天,褚洲有发生什么事吗?”
“回少爷,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您派去盯着姜洲主府上的人传来了消息,说姜洲主似乎和右丞相府中的人有来往。”
听到右丞相府,秦离眸色一动,问:“详细说说。”
“是,前天晚上,一身穿斗篷的人进了姜洲主府中,在里面待了将近一个时辰后离开。
我们的人一路跟着,最后发现那人进了右丞相府中。”
秦离点点头,问:“那人是男是女?”
“不确定,我们的人说看身形、听声音似乎是个男子。”
秦离低头思忖,既然戴斗篷,就说明这人的身份不一般,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身份非比寻常,男子。
右丞相府,满足这两个条件的人,他能想到的也就徐斡和徐喻之了。
他觉得应该不可能是徐喻之,那难道是……徐斡?他怎么会和姜子书有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