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知恩把额头按在他额前,戳着他不断跳动的胸口,说他是:“贪心鬼。”
齐宿本就红的脸火烧火燎,他羞得说不出话,只能更加卖力。
这回倒成薛知恩趴在他肩上说不出话了。
分不清是谁的汗融在一起,五感所及全是对方浓密的味道,零零散散,滴滴答答,浸湿屋内每处。
到最后薛知恩瘫在浴缸里连瞪他的力气都没了,真应了他的话。
回家再亲。
亲个够。
“哼哼嗯~”
齐宿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动作温柔细致地清洗她的指缝,还不忘跟她说:“累了就先睡吧。”
薛知恩懒懒掀开眼皮:“我可不敢睡,我怕你对我不轨。”
齐宿想说我已经不轨完了,现在红光满面,被喂的好饱,可瞧着她,他又一笑。
“怎么会呢,我在你心里就是那么重欲的混蛋吗?”
难道不是吗?
他惯会装可怜。
金色尾发粘湿的脑袋靠在浴缸沿,睁着一双善良的狗狗眼注视她,眼睑下沁着欲色未褪的薄红,尤其纯净的褐瞳被朦胧的热雾一润,更添无辜和至纯的诱。
“嗯?知恩?”
薛知恩接收到某种危险信号,她双手交叉在胸前,戒备道:“别勾引我,我不来了!”
齐宿:“……”
他没忍住笑出声,起身跨着长腿挤进浴缸,虽然当时设计的时候没考虑过高贵的薛大小姐会跟人共用一个浴缸,但浴缸还是够大,再放两个人也够了。
所以薛知恩自然而然地躲开他,只是刚一挪动就被人捞回滚烫的怀里。
薛知恩本能地缩了下,恶声恶气地吼他:“不来了!!”
“好好好,”齐宿知道她是真的累了,心疼地揉揉她发酸的腰,“再泡一会儿我们就出去。”
薛知恩不理他。
她不理他,齐宿可舍不得不理她。
他下巴搁在她颈窝,轻声闲聊:“明天我送你去公司,等你忙完一起回家好不好?晚上我给你做饭吃。”
薛知恩被他不知节制地折腾恼了,没好脾气地撇嘴,冷嘲热讽:“你就没点自己的生活?大过节的家人你也不陪,难道以后就天天围着我转?”
“不可以吗?”
“……”
齐宿看着她,一点点扣紧她的腰部,问:“不可以围着你转吗?”
“别说家人了,”他俯在耳畔一声声说,“就算是让我辞了工作,在家洗衣做饭专心做你的狗狗也好。”
“我很愿意。”
薛知恩喉咙里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不上不下的,最后她垂下粘湿的睫毛。
“我……我没说不可以,你不用辞职,也不用当我的狗,”她显得很小心翼翼地握住他一根指节,很小声地说出一个事实,“人,才能结婚,狗不行。”
毕竟谁会跟狗结婚啊。
只会跟人。
那就让他当当人嘛,薛知恩大方地想。
“……”
齐宿认为这就是一句求婚,他很想得到她口中的证实,发疯地想!
但——
他懦弱地抱住她,哑声求她。
“薛知恩,我还想继续……”
浴缸水花溅起,淹没了薛知恩的臭骂。
“齐宿,你就是狗!”
齐宿吻吞着她的泪,一遍一遍为自己的疯狂道歉。
“我这样还怎么去公司啊,齐宿你就是狗,臭狗,笨狗,蠢狗!这辈子你别想当人了!”
第二天齐宿彻底清醒,他看着窝在床上恨不得把他狗祖宗骂穿的薛知恩,目光触及她满身触目惊心的暧昧痕迹一抖,他也痛骂自己不是人,是畜生。
“……疼吗?”
齐宿不敢碰她后颈的牙印,颤声问。
“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他要哭了似的。
薛知恩看向他,有些无语,她伸手把发拢起,让那些痕迹露出更多,撩起慵懒又傲慢的眉眼斜睨他。
“这不就是真实的你吗?装什么装,还怪上酒精了。”
齐宿不语,眸光发沉。
下一秒,他的胸膛被人踩上了,薛知恩很不满地凝着他:“你什么变态样我没见过,现在跟我装什么纯?”
齐宿抿唇:“我……”
“行了,”薛知恩反而抱住他,“帮我穿衣服洗漱,我要去趟公司。”
他低声道:“好。”
看他情绪不佳,薛知恩感觉世上没有自己脾气这么好的人了,被他按着不放了一晚,早起来还要顾及这条臭狗的心情。
她‘啧’一声。
他什么东西啊!
天果然变了,居然还要她哄?!
“齐宿,”薛知恩心里不爽,嘴上却别别扭扭地哄着他,“我……不是不给你弄,就是——”她让他看自己身上满满登登的吻痕和齿印,“你要节制一点了。”
“我觉得我们要定时定量,”她说,“不能太过度。”
“你觉得呢?”
“……”
正给她穿衬衫的齐宿手顿住,半天没有反应。
薛知恩以为他不愿意,咬了下唇肉,闭闭眼,认命似的缠上他的腰,亲亲他的下巴。
“算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我不骂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