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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圣骑士团第一次出现在东方的战场上,是那样的惊艳,杰拉德骑士带着自己的三百扈从,在战场上面对着几十倍于己的强大骑兵毫不示弱,他们往来冲杀如入无人之境,真的有摧枯拉朽一般的功效。

这时候官船上的水兵已经趁机用斧头砍断了那些拉扯大船的绳索,其他的战船也没闲着,纷纷期近河岸,对着鲜卑人的骑兵就是一顿狂风骤雨般的乱箭,弄得鲜卑人顾头顾不了腚,要想骑兵对战就要集合队形,集合队形就会变成船队上弓弩手的靶子,可是要想分散开又会给少数的西洋骑兵分割包围零敲碎打,一口口吃掉。

范晔坐在船上,端起一杯酒来,赞叹道,“好一个壮士,想来当年长坂坡七进七出也不过如此了吧,当浮一大白!”

羌兵们的统帅是拓跋孤狼,这个家伙从小力大无穷,在多次对战中从无败绩,以为这一次肯定也是会易如反掌,谁知道碰上了这么憋屈的战斗,简直气的要吐血了,在那里哇哇大叫,他想冲上去和对方的那个黄毛小子一决生死,可是人家根本不会停下来和他单挑,他身躯巨大,所以战马负重很大,根本是追不上对方的战马,只能跑来跑去跟着对方的屁股吃灰。

看到这副窘态,拓跋那也是没有想到的,他擅长的是正面战场的作战,这种轻骑兵配合战船的打法虽然不是算是闻所未闻,但是也是很少见的,一时半会儿还真的拿不出办法来解决。以往他率领骑兵都是速度快的一方,只有他打击南朝步兵的份,啥时候风水转回来了,他变成被动挨打的一方,敌人变成了速度快的主动一方,他开始深深地理解当年面对的刘宋将领的无奈了,明明人数战力都占优,就是没办法抓住对方给予有效杀伤,痛苦呀。

这种战斗模式,其实双方都是在僵持,杰拉德的骑士团毕竟人少,如果敌方拼着损失一半生命包围他,他也就没有什么办法了,要么撤退,要么力尽而亡。现在双方都需要出现一支改变战场均衡的力量,一锤定音。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越发的惨烈了。圣骑士们开始出现了伤亡,实际上羌人骑兵有了更好的办法,他们裹挟着三百夕阳战士不停的旋转着逐渐远离船队,同时弓骑兵也加入了这种旋转,就像在围猎猛兽,不断的向着圈内射击,杰拉德骑士不再恋战,决定按照原先的计划突围,实际上杨小瓜给他的命令就是纠缠,有利的杀伤,搅乱,事不可为就自行撤退。

而在这个时候前方传来消息,已经有艨艟冲开了阻塞河道的渔船,那些着火的船只要么被拍碎,要么燃烧殆尽,已经无法阻碍船队继续前进,所以杨小瓜下令,船队留下少量监视敌骑兵,其余的整队向前,突破转弯口。

如果这样子下去,难受的就变成了鲜卑一方,拓跋那在刘宋的疆土上作战,本身就冒着极大的风险,如果时间短还好,时间长了,地方官谁敢装聋作哑,通敌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谁敢明着来。那样的话,拓跋难要么不顾一切,紧追船队不放,时间久了就会有被聚歼的风险,要么转身离去,那么赔了夫人又折兵,就算是皇帝拓跋焘也不会轻饶他的行为,两难,如何选择?

就在这个当口,在河岸的另一侧,突然出现了一支步兵队伍,看人数足有万余,步履整齐,阵型规整,一看就是一支精兵,这支部队高挑一面帅旗,上面写着:齐州刺史刘,每个字都有一尺多,旗帜高高举起,顺风飘扬。

范晔冷笑,“终于登场了吗?”

“是呀,终于登场了,要不我们不就白等这么久么。”杨小瓜也笑道。

看到这支部队,拓跋那也做出了决定,留下来,跟着船队,就像是饥饿的狼跟踪等待着野牛,等着它露出破绽,然后再冲上来咬断喉咙。

刘真道派出了快马,来到官船附近,大声通报,“齐州刺史刘大人听说范大人遇险,特来救援,刘大人说,请范大人稍待片刻,看我破敌!”

船队似乎听到了,有人在船上招手喊道:“范大人说知道了,要恭喜刘大人立功!”,同时船队已经减慢了速度,似乎在等待己方援军。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步兵大队接近了河岸,离刘宋的官船已经不远了,然后,阵型忽然发生了变化,步兵的阵列裂开,从中间推出来一排十几家中型投石车,还不等船上做出什么反应,十几家投石车同时开火,连着就是三轮齐射,目标都是中间的官船,官船立刻就像是被巨象踩踏过的柴堆一样四分五裂,到处都是木片碎渣,还有掉入水中的士兵,一片哀嚎和求救声不绝于耳。

好狠的刘真道,看到拓跋难无力实行谋杀,就只好赤膊上阵,趁着船队没有防备,直接用投石车砸碎官船,现在就算是范晔没有淹死,也会被两军联合追杀致死,在双方合击之下,水兵们已经无力打捞救援了。怪不得不远的距离要走一顿饭的功夫,不是士兵慢,而是投石车太沉重了,搬运困难,所以才要这么久。

拓跋那哈哈大笑,吩咐道,“孤狼吾儿,你带着人马上去,务必要把范晔老儿的人头取回来。”

“遵命!”拓跋孤狼一声大笑,冲了过来,立马横斧,大声吼叫:“我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啦!谁来送死!”

东岸的山岗上,还有一支人马,清一色的骑兵,长枪骑兵,准确的说是站在地上的士兵和自己身旁的坐骑,每个士兵都是身穿皮甲,腰悬长剑,手里端着一根一丈长的白蜡杆子长矛,黑红色的枪缨顺风轻摇,一片肃杀景象。

为首一员战将,也是身穿皮甲,头戴铁盔,一脸冷峻,正是裴方明,裴方明一直在那里等着,默默看着一切,战争比赛的就是统帅的决心和意志,作为一锤定音的决定性力量,他一直等待着一个机会,一个扭转乾坤的机会,轻骑斥候一直在身边来往不断报告着战况的进展,实际上,战场上已经好几次出现险情,他也好几次按捺不住想要出兵,但是作为武将的本能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情况是他不知道的,所以他强按性子,就是见死不救,直到轻骑在某个山谷中发现了一支伏兵,万人级别的伏兵,他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侦骑不敢靠的太近,无法确定对方的所属势力,但是他知道,这一定不是自己人,所以在他的心里落下一块大石头,他知道,敌方的底牌已经全部摸清楚了,就等着敌方出牌,然后自己再押上最后一个砝码。

现在,时机到了。裴方明率先提枪上马,他的身后,三千人紧跟着一个接一个上马,动作整齐划一。裴方明回头看了看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儿,微微一笑,他有信心用这些人马换取今天的胜利和日后的辉煌,不再犹豫,他双腿一夹马腹,胯下的骏马一声长嘶,闪电一般冲了出去,身后的队伍紧跟在他的身后,就像以往一样,宛若一把利剑,一剑穿心。

步兵作战最怕被人从后面进攻,因为根本无法转换队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敌军施暴,咬牙切齿毫无办法,再加上施暴的是骑兵,那速度和冲击力更是无法阻挡,无论是辎重和重型装备都阻碍了步兵的动作,总而增加了骑兵突击的狂暴型,骑兵一路上踩踏冲击势不可挡,大量的步兵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被从后面来的战马踩翻在地,然后就是多米诺效应,人挨人人踩人,自己把自己的队伍拥挤踩踏,在骑兵还离着老远的时候,就已经互相踩踏了,现代社会大家都有经验,在新闻里经常出现十来个人的骚动能导致上万人的踩踏事件,无法阻止,那要是在古代,几千骑兵的踩踏会怎样呢?

作为主帅的刘真道自然是感受到了后面大地的震动,等他反应过来,是被骑兵突袭之后已经来不及了,到处都是人喊马嘶,惨叫连连,你下达什么命令都是白扯,根本没人听你的。他是个文人出身,仗着臭脾气和沈演之性情相投这才步步高升,战场上仗着裴方明的力量东征西讨博得了一个虚名,而现在当他亲自领兵才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因人成事的幸运儿罢了,没了那个裴某人,他一无是处,此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就是自己一向看不起一直在打压的裴方明,否则真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不过,这个谜底很快就会揭开了。

裴方明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把刘真道的万人冲的乱七八糟互相踩踏,但是再往前走却发现不行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敌人互相踩踏把自己前进的道路也堵死了,如果硬冲的话,自己的速度会受影响,骑兵的速度就是生命,一旦停下来就会有伤亡,所以裴方明立刻一声唿哨,策马转身,从另一个方向杀穿了敌阵,这可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好不容易,刘真道整合了一部人马准备迎敌的时候,人家骑兵转向了,一个九十度转弯,横向分割了步兵阵型,刘真道欲哭无泪。只盼着对岸的鲜卑人能过来援助他,救他于水火之中,但是那可能吗?

实际上拓跋那这一边也出了问题,拓跋孤狼刚刚来到河边,举着大斧子耀武扬威的时候,就看到无数战船扭转方向,船尾对着他的骑兵,水兵揭开了蒙布,露出了船上藏着的大杀器,投石车,每艘斗舰都有一辆投石车,船上的投石车和陆地上不同,首先因为不用移动,所以是用一个底盘固定在船尾上,发射的时候把屁股对着敌人抛石,就像是在。。。啊,你懂得。

几十艘斗舰就是几十辆投石车,发射的也不是普通的石弹,而是装满火油的坛子,那种莫洛托夫鸡尾酒。

只是这么十几分钟的时间,鲜卑人的纵深就燃起了熊熊大火,而最前边的骑兵并没有受到打击,这就是投石机的盲区了,没办法,射程问题,只能打击敌人的中后方,把敌人切割成一块一块的,呼喊惨叫,无法逃脱,这反而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敌人被分割了之后,前边的敌人后路被切断了,看着战友被烧成焦炭,还一直在惨叫,那种心灵上的打击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后边的士兵因为离得远,射程不够,也幸运的逃过了一劫,他们不再有任何勇气作战了,什么命令,有命在才能听令,后队的主要是柔然骑兵,因为他们的兵种构成以骑射为主,所以需要有大纵深,平时这些人勇猛无敌,但是现在,柔然是被鲜卑征服了不过十年的民族,哪有什么忠诚度,都是为了财帛女子为了抢劫才愿意效命的,效命又不是送命,所以毫无疑问立刻远遁,他们的反应很及时,所以三千弓骑逃走了两千,但是冲在前边的羌人骑兵就没这个幸运了,一开始被杰拉德的西洋骑士团一顿胖揍,打的就是他们,现在被火烧的还是他们,谁让他们总是冲在最前边呢。

船上的火油很充足,为了这次战斗,杨家偷偷储备了每艘船一百发的炮弹,平时大家训练用石弹,毕竟是有数的弹药要反复使用,而这一次,这些家伙可是过足了瘾,一轮齐射又一轮,足足发射了十轮,看到射程之内方圆四五里之内全都是烈焰熊熊的这才罢手。

在最前沿的近千名羌人士兵很幸运,因为当日刮的是东风,他们在西岸,所以大火蔓延的方向是绕过了他们直奔他们的后面,那些柔然骑兵逃走的方向,但是看到背后的熊熊大火,他们也不能赌人品,就相信火不会烧过来,所以为了安全,人挨人人挤人的纷纷跳进了河里,这可是春天,水很凉,草原民族还大多不擅长游泳,幸好他们马术精良,可以抱紧马脖子来带给自己一丝安全感,当然了,这会儿他们已经没有什么勇气战斗了,只要有人肯开恩,愿意救他们上船,那就谢天谢地了。

拓跋孤狼眼瞅着自己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因为躲避火焰跳进河里,然后又被敌人打捞上船做了俘虏却毫无办法,他的义父被分隔在很远的火区之外,双方谁也看不见谁,当然了此时自顾不暇,就算看见了又能如何,干瞪眼而已,他不由得愤怒的咆哮,发出了孤狼一样的嚎叫声。

此时,从一艘大船的船舱中走出一个少年,此人看到拓跋孤狼的样子,一脸不屑,:“瞎叫唤什么,吵了小爷的清秋大梦,你赔得起吗?”

忽然,少年看到拓跋孤狼手里的大斧子,眼睛一亮,“你也用斧子?太好了,那就让小爷看看你的斧子是不是能禁得住小爷的三下。”

拓跋孤狼循声看了过去,只见这个少年十四五岁年纪,身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人都说骨瘦如柴,但是这个少年并不瘦,可以说很健硕,但是面容黝黑,浑身的肌肉一丝水分也没有,给人一种枯树干的感觉,只是那种很粗壮的枯树干,从头到脚都干巴巴的,除了脸之外,脸倒是很润,虽然也是黝黑的,但是不丑,可以说别有一番味道在里边。这个少年身高大约一米八左右,肩膀宽阔,但是就是让人不觉得胖,总感觉肉和骨头长在了一起一样,结实紧密。

少年手里拎着一把巨斧,那斧子上边毫无花纹修饰,甚至斧柄也是那种很不起眼的乌木制成,连常见的矛尖都没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拖把孤狼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斧子,斧子就应该长这副样子,别的任何东西都是多余的,这柄斧子拿在少年手里,人斧合一,斧子就是少年,少年就是斧子。

“你是谁?”拓跋孤狼虽然为对方气势所夺,但那只是高手间的相互感应,还不至于就吓到了,所以就高声喝问。

“瑶家,盘小雷。”少年的回答很简单明了,一边说话,一边大步向前,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竟然能够入水不沉,在黄河之中踏水而行,那浑浊的河水只淹没到他的脚踝,神异无比。

拓跋孤狼的情绪还没从这种惊异中出来,盘小雷就已经到了他的眼前,人到声到斧子到,大斧子力劈华山,从上往下直劈向拓跋孤狼的头顶。

这一斧劈下,把拓跋孤狼吓了一跳,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锁定了,无论如何躲闪都无法避开这必杀的一击,事实上自己所在的空间都有凝滞的感觉,仿佛有人在耳边劝慰:“乖乖的等死吧,你躲不开了。”拓跋孤狼用力一咬自己的舌尖,趁着这一丝疼痛换来了瞬间的神智清明,他大吼一声,手中的大斧由下而上迎击对方的这威力无穷的一击。

和想象中不同,没有山崩地裂那样的碰撞,双方斧刃一触即分。但是就这么一下子,拓跋孤狼就发现,自己精心打造的精钢巨斧就被切出了一个小口子,也不深,一寸多,但是要是算到是斧子上的伤口的话,那就很吓人了,对方用的是神器吗?他心里想着,嘴里就问出来了,“你用的是神器?”

“呵呵,”盘小雷冷笑,“如果是真的,你早就死翘翘了,不过是我家祖上的那件神奇的仿品罢了。”说完斧头旋转,斧柄直直的杵向拓跋孤狼的咽喉。拓跋孤狼不敢多说话,只是小心应付,他没想到对方竟然用出了缠丝斧法,一招一式连绵不断,根本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这是举重若轻的境界呀。

拓跋孤狼平时作战喜欢大开大合,一力降十会,欺负对方力量不如自己,可是眼前这人偏偏不给自己这个机会,宛若车轮的斧子使用起来就像是纺车一样旋转不停,动作悠闲,真的象一个农妇在纺线,但是他知道,看着轻描淡写的,一旦被他的看不见的丝线缠上,那自己就会很快被切割成为一堆碎块。

这种打法真的很憋屈,就像是钻进酒坛子里边的巨蟒,被牢牢禁锢住,毫无动弹的余地,就这样双方打了十几下,拓跋孤狼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猛捶自己的心口一下,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长出一口气,忽的跳出圈外,反守为攻,这就像珍珑棋局一样,有舍有得,只有豁出去断臂求生才能够破除眼前的困境,拓跋孤狼没有断臂,但是他放弃了自己的一口精血,成功逃出盘小雷的困龙局。

盘小雷也微微吃了一惊,多年来他用这一招也没少困杀那些高手,但是成功逃脱的也就眼前这个人了。不过,逃脱了又如何?想玩硬的?来呀!

盘小雷也是招式一变大开大合,那一斧劈下确实有开山裂石之力,并不亚于拓跋孤狼,而且还隐隐压着对方一头,转眼间两个人连对三斧,盘小雷的力量一浪高过一浪,拓跋孤狼承受不住这种连环重击,被一斧子砍飞了出去,落入黄河中,挣扎了几下,然后就消失在滔滔浊水中,不知所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