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湛股份转让的事,姜卫国一大早就看到了报纸,关于裴湛在暗中收购姜氏股东股份的事,他确实不知道,当初霍氏集团的针对,裴湛的离开,多次让姜氏集团陷入岌岌可危的状态,融资的几位姜氏最大的股东,全都抛售了股票,退出姜氏。
姜卫国也不得不承认,大多数国外最大的几家千亿金融集团,给姜氏投资都是看在裴湛的份上,他能谈下,这么多家的融资合作,姜氏在帝都立足以来,从来没有人,能干出这么好的业绩。
那段时间撤资的撤资,抛售股份低价全都抛了出去,没想到最终全都在裴湛的手里,姜卫国看了那份股份转移书,他手中持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加上之前姜卫国让出去的百分之十的股份,两者加起来,被他拿在手里,足以将他的这个执行董事长的位置拉下去,他可靠这个来上位,按照目前姜氏未来十年的发展,前不久又跟霍氏集团签了融资协议,这未来的十年,都能够让裴湛成立像姜氏这样十几家的公司。
以他的能力,想要与霍家抗衡,对裴湛来说,都只是时间问题。
正因为,裴湛的野心,以他的贪婪跟这些足够大的胃口,都证明了,姜卫国没有看错人。
姜氏在他死后,婳婳守不住,迟早都会易主,既然这样不如找个有能力的继承人来帮姜家守住这一切,一来能够让婳婳往后余生安枕无忧,二来等他死后,也能够对妻子有个交代。
婚姻的幸福,比起婳婳的生命,根本微不足道,如果…姜氏落败了,婳婳没了这些财力的支持,没有最好的医疗设施,没有最好的医生,她的身体又能够坚持几年?
就算用整个姜婳,去换她多三年的寿命,姜卫国也都会眼睛都不眨一下。
现在裴湛的退让,把自己的最后的底牌全都交了出来,就足以让姜卫国看到了他的选择。
有些人的感情很脆弱,但也很坚固。
很显然,当年姜卫国还是赌对了,他对他那所谓未婚妻的感情,根本不值得一提,要不然,他今日也不会做出如此的举动。
他搭上整个姜家的运势去豪赌,最终…他还是成了那个最大的利益者。
徐秋兰上前给姜卫国添了茶水,此时姜卫国忽然说,“对了,最近医院里那个小姑娘怎么样了?”
徐秋兰怔了下,心中担忧的猜测,担心是不是先生知道,裴姑爷跟那位宋小姐的事?她答应过大小姐保姆的。
徐秋兰说,“应该是没事了吧,上次我去医院给大小姐拿药,就看见她已经能够拄拐杖行走了。”
“没事就好,明天…”说着姜卫国从口袋中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视线不忘看着与自己对弈的那张棋盘,“这里面的钱,就当是姜家私人对她的补偿,其余的要是她在问起来,什么都不用说。”
“这…先生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合适?要是大小姐知道,她会不高兴的。”徐秋兰提醒了句说。
姜卫国却根本不以为然,落下了一颗白子,“这里面的钱,都不足婳婳买一双鞋的钱,也没有多少,婳婳不会在乎。”
这么说,徐秋兰只能按照姜卫国的话照做。
话音刚落,姜卫国又说,“联系上婳婳了吗?”
徐秋兰支支吾吾的说,“还…没有,上次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是夜白少爷,他说这段时间大小姐的心情都不太好,具体发生了什么,怕是只有大小姐知道了。”
其实姜卫国也猜到了,婳婳跟裴湛闹脾气,无非就是因为股份的事,如今…这些股份全都完全归还…
就算看见这些新闻,依旧没有能够抵消,姜婳心中的怒意跟委屈,她就是不明白,裴湛为什么非要将姜家置之死地,想要拿走姜家所有的东西,就算这一次没有,那前世呢?
仅仅只是因为他心中的野心吗?
前不久,姜婳没有想通的事,最近她有些想通了,但是始终还是有些没有想明白。
整个帝都比姜氏更好的公司比比皆是,凭什么他就挑中了一个没有发展潜力的珠宝公司,他步步为营的想要得到姜家的一切,都是似乎想是带着复仇的目的。
以前他说过,一些不明不白的话。
他说:“姜婳,该死的人是你。”
“偷了别人的东西,注定是要还回去。”
“你…早就该死了。”
这些话一开始她并没有去深想,现在她才觉得这些话似乎在告诉她什么。
除了仇恨,姜婳想不明白,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盼望着她去死。
姜婳正坐在阳台上晒太阳,腿上放了本书,不过会对面位置坐下一个人,沉夜白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她面前,“这是他送来的第二份文件了,他让人过来转告说过,姜伯父已经签字了,现在就差你的签字。”
姜婳缓过神来,拿起文件只见上面果然有爸爸的签字,不用说,明明是爸爸心知肚明的事,就因为他交出了全部股份,爸爸又要逼他跟裴湛和好了。每次裴湛就是这样,吵了架,什么事都要带上爸爸。
殊不知,裴湛这么做也是对症下药,他一直都清楚,姜卫国就是姜婳的软肋,有姜卫国在中间调解,姜婳一直都是被动的那个。
但是这次,姜婳根本就不打算回去,她也不想什么事,都要按照爸爸的事去做。
晚上裴湛还是没有收到那份该被签完字,从沉家送出来的文件,照样还是被她给撕毁了,连带着姜卫国那份一起。
御龙湾,徐妈今晚做了一大桌子菜,挂断电话,欲言又止的走到,姜卫国身边,同时看裴湛的眼神都是充斥了不满,“先生,夜白少爷说,大小姐在洗澡,今晚他们有其他的安排,就暂时不过来了。”
男人棋盘桌下的手,紧紧撺握成了一个拳,深邃黯然的眸底,闪过一丝的冷意。
比起他 强烈的反应,姜卫国全身专注着面前的棋,语气十分淡然的说,“婳婳的性子,跟她母亲一样,只认自己心中所想,生气起来谁的话都不管用。”
“婳婳在夜白家中很安全,你也不用担心…”
还未等棋下完,裴湛便站起了身来,“我与婳婳的事,我会与她自行解决,这段时间有劳姜董费心。”
“我便不打扰了,告辞。”
落下一句话,裴湛转身就离开了,坐上车一脚油门踩到底,外面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温暖的微风中,却莫名的掺杂着一丝寒意。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行为付出代价,任何人…都不例外。
姜婳洗的红酒浴,可是洗着洗着,姜婳就对放在浴缸旁边的红酒喝了起来,等泡澡水,差不多凉了,姜婳才从浴缸里起来,哗啦的水声,带动着声响,头发上的水渍,沿着完美的身躯弧线,流了一地,扯过一旁的浴巾穿上,脚步走的险些不稳。
自从那场车祸过后,姜婳就再也没怎么碰过酒精,现在她的酒量已经越来越不行了,喝了几口,感觉味道也变了,变苦了…
见到浴室门打开,姜婳一个踉跄,沉夜白伸手下意识的接住,闻到她身上的一股酒气,有些生气的皱着眉头,“胡闹!”是姜婳哄骗他想要泡红酒浴,沉夜白知道她是有心脏病的,要是复发后果不堪设想。。
沉夜白将她抱起,姜婳心安理得的靠在他的胸口。
梳妆台前,沉夜白找来了吹风机,想将她头发吹干,对着那面化妆镜,姜婳醉眼迷离的模样,是最为性感迷人,贴在脸侧的发丝还在汹涌滴着水,顺着天鹅般的脖颈,慢慢滑进她交领浴袍内,让人浮想联翩,白皙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色,雾气未散,一阵阵幽香,也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那高大的身躯,看着几乎快毫无意识的姜婳,她无力的倒在椅子上,长发遮住了她的脸,沉夜白看的入迷,从来又感觉到做为人类身体引起的最原始的欲望慢慢的伸出手,朝她而去。
沉夜白眼神挣扎而又冷冽,就在那一刻,沉夜白在反复的挣扎中,理智战胜了欲望,一张薄薄的毯子盖在了她身上,在身后沉夜白帮她吹着头发…
落地窗外藏匿在黑夜之中,如狼般深邃的眼神,直盯着亮着灯的屋内。
沉夜白花了一个多小时时间,才将她的头发吹干,收起吹风机,转身要走时,忽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袖口,沉夜白在她身前慢慢蹲下,看着她的眼睛,“是有话,对我说,对嘛?”
“为什么不管我…”幽幽充满着悲痛委屈的声音,从她口中说出来。
“婳婳,我没有不管你,我只是去放下吹风机。”他声音温柔的听不真切。
姜婳睁开眼睛,强迫自己清醒的那一瞬间,她俯身,去对上那双一会温情,一会又突然冷漠冰冷的眼睛,到最后…现实被虚幻重叠,她看着他的眼睛,“你明明知道,我的病是不可能 好的,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毅然决然的甩下离婚协议书离开?”
她口中的话,依旧在自言自语,“我究竟哪,比不上她?”
“为什么要带走,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那些都是你从我身上骗走的,是爸爸…留给我的。”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心脏病复发,差点死在了路边…”
“因为你,我吃不起药,住不起好的病房,我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死啊?”
“这一辈子,我真的…再也不想跟你在一起了。”
沉夜白不知道她说的这些都是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的痛苦,他只是蹲着朝她靠近的擦去,从她眼睛里落下的眼泪,“婳婳…你喝醉了。”
“我一点都不想回去,不想看见你。”
突然姜婳从椅子上滑落,整个人就瞬间瘫软了下来,脸上挂着眼泪,沉夜白捡起地上的毯子,将她横抱了起来,擦干她的脚,放在了床上,那一瞬沉夜白注意到,姜婳的抓着他衣服的手还是没有放开,“…不要走。”
沉夜白,“好,我不走。”
“季凉川…你不要走。”
那个名字,她还是忘不了。
明明不是他,他还是应了,“好。”
许是得到了他的应允,沉夜白注意到,姜婳的眼里再也没有眼泪落下。
对着她的脸,沉夜白掌心抚上她的脸,眼神中透着一股不明忧然的情绪,“你的选择,从来都不是只有季凉川一个人。”
晚上九点半,房间灯突然被熄灭。
裴湛站在车旁,见灯灭的那一瞬间,手指间的烟丢落在脚边,男人的眼底,如夜色般漆黑,破开白泽的防御,对裴湛来说不算什么难事,为了生存,没什么事是做不了的。
姜婳生气起来不管不顾,裴湛何尝不是一个极端的人,更何况现在的他,早已经被冲毁了理智,就在这时,一辆辆黑色的车,将整个白泽围了起来,车上下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手中持着枪,门口的几位安保早已经被打晕。
沉夜白察觉到门外的异常,还未等他来得及出门查看情况,就有一支冰冷的枪口,对准的他的胸口,一道幽深低沉的声音响起,“不知道,过去这么多天,沉市长有没有长进。”
走廊门口,一片漆黑,互相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却又能够精确的捕捉到对方所在的身影,视线所在。
“你是第一个敢拿枪对着我的人。”
“假的,沉市长别当真,玩玩而已。”
裴湛收起了手中的枪。
“就算…我同意让她跟你走,我想…婳婳也不会跟你回去。”
裴湛轻讽的声音,笑着响起,“这是我与婳婳夫妻之间的事,沉市长做为一个外人来插手,恐怕不合适。”
“如我非要插手呢?”
“那就试试看?!
是谁先出的手,在同一时间,两人速度攻击力旗鼓相当,各受了对方一拳。
上次酒店的事,沉夜白落在下风,毕竟…他学的只是一些简单的护身拳脚,哪能够比得上,只能靠拳脚活命的裴湛。
就那一次,输了。
沉夜白耿耿于怀,想要在重新赢回来,这一次就是最好的事迹。
裴湛根本就没有纠缠下去的打算,趁其不备,他溜进去进了房间,反手将门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