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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天残地缺 > 第220章 措周祖古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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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发时,才旦就像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

可清醒时,他脑海中潜藏的智慧深不见底。

就像拉姆所知晓的这些,都来自于清醒时刻的才旦。

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年轻贵族循循善诱,引导拉姆思考。

在才旦的教导下,拉姆撕开了意识的囚笼,窥见了另一个角度的世界。

她超脱了自己的阶层,脱出了蒙昧的本能。

可思考得越多,拉姆的渴望就越多。

凭什么她生来就是奴隶?为什么她不能拥有富足的生活?

她想要很多很多的财富,也想要很大很大的权力。

滚烫的野心在拉姆的胸膛里跳动,烫得她夜不能寐。

而一根向上的爬藤——才旦,就摆在她的面前。

尽管年轻贵族的态度向来若即若离,但拉姆有种冥冥之中的感应。

他最终一定会选择她,会承认她。

女人的目光已经不再平静,灼热的火光在眼底深处燃烧。

她对才旦的态度早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转变。

日渐月染之下,两人潜移默化的亲近起来。

但拉姆始终掌握着最后的分寸,没有表现得过度讨好。

她和他之间存在着某种默契,不许明言就可以知晓彼此的想法。

他们相伴而成,各取所需。

作为相对弱势的一方,拉姆时常会遵循才旦的指示,为他向多位僧侣呈递供养。

因着才旦的名字,面对拉姆的时候,那些曾经表情倨傲的僧人居然变得温和起来。

他们和悦的表示感谢,向拉姆传递善意。

像过往的残虐行为从未发生过一样。

天差地别的待遇催发着恶意,蓬勃的贪欲肆无忌惮的生长。

拉姆将她的变化掩藏得极好,连措周都没察觉出来。

苦恼的少年僧侣还蹲在角落里,锲而不舍的用手指拨弄细长的草叶。

拉姆的答案给他带来了更多困扰,让他疑团满腹。

修行之人,为什么要互相伤害呢?

除去一人,是决不会让余者更靠近佛陀一些的。

措周思索到太阳落山,也没得到任何答案。

他丢弃了那些烦恼,和拉姆一起把才旦搀回房间。

逼仄小屋中铺锦挂绣,依旧远不如年轻贵族曾经的居所。

可这是他完全能够掌控的空间。

才旦坐在床上,蛾眉曼睩。

他面容宁静,主动向措周讨要每天的奖励。

“你变好了。”少年僧侣欣喜的给出结论。

他掏出挂在脖子上藏在衣襟里面的嘎乌盒,从里面拿出两颗奶渣。

兴奋的措周把它们都给了才旦。

少年祖古以为是自己的治疗起了作用,嘴角高高扬起。

他又在怀里摸索了一番,借着外袍的掩饰从空间里拿出更多的奶渣糖。

接过属于她的糖果的瞬间,拉姆动作幅度变得大了一些。

她的袖子晃动着,掀起了一片小风,

油灯上的火焰因流动的气流而跳跃,带动光影一起闪烁。

在浮动的灯光下,两双闪烁的眼睛对视着,心有灵犀。

不管发生了什么,措周的小院里依旧平静。

可在色则寺中,没有任何一块地方是净土。

他最终也被牵扯了进去。

措周穿着繁复重工的七祖衣,坐在众多僧侣的前方。

金色佛像脚下,无数僧人共同吟诵起来。

连篇累牍的经文回荡在华丽的大殿中,驱除了潜藏于心中的魔神。

来自活佛的教诲克制住了魔神,色则寺宁静了一段时间。

可宁静的冰面之下,满是裂纹和缝隙。

金刚加持节的那天,次仁喇嘛带着措周祖古坐于法台上,给前来祈福的信徒进行佛法加持。

空前的盛况中,又一个僧人在寺院深处死去。

枯瘦如柴的老僧自缚于屋舍之内,悬挂于高粱之上。

他的表情痛苦,眼睛圆睁宛如恶鬼,将前来求教的年轻僧侣吓得瘫在地上。

恐慌在酝酿时就被长老们遏止住。

目击现场的僧侣们被送去高塔之中,以安定被污染的心灵。

而庆典则继续举办了下去,表面上没出现丝毫纰漏。

但这只是外来信众的视角。

色则寺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魔神的重临。

节后的色则寺又陷入了深渊。

像是触底反弹一样,死亡接二连三的发生。

然后,总有毛手毛脚的嫌疑人被发现。

从抓到第一个凶手开始,僧侣之间开始了互相攀咬。

他们互相指认着对方的罪孽,连德高望重的长老都牵扯其中。

在这股潮流中,大半个色则寺都沦陷了。

次仁喇嘛冷酷起心肠,将罪名明确的僧侣们关押了起来,却迟迟无法实际处刑。

无奈之下,他甚至寻求过措周的建议。

“做错事了就要处罚呀。”

措周根本没多想,直接就给出了答复。

“不行。”次仁长叹一声,不置可否。

太多了,他杀不过来。

而且无论杀了谁,放过谁,炉膛都一定会炸。

只有现在这样,僵持在决议阶段才安全。

进退两难的局面维持了一段时间,色则寺也安生了一段时间。

天气转寒的时候,措周罕见的重病了一场。

因为一个细节,拉姆成了最先发现的人。

与往常一样,她在碗中注入供养的新水,回头却没看到措周出现。

女人走到屋内,轻轻呼唤措周祖古。

没得到任何回应,她迟疑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竹编的洛玛盒上包着羊皮,绚烂的花纹为它增添了一份神秘。

拉姆看了它好几眼,才转头去寻找措周。

少年偎在厚重的毛毯下,听见了呼喊却睁不开眼睛。

他艰难的张口说话,却一回神之间发现自己只是又做了一个梦。

冰冷的手掌贴上了他的额头,带来一阵舒适。

拉姆低低的念叨了句什么,含糊到听不清。

她的脚步声焦急起来,瞬间就消失不见。

在拉姆离开后,高热的措周失去了意识。

他坠入了黑沉黑沉的梦乡,几乎溺死于无知无觉的安宁中。

而措周的屋子外面,拉姆原本急促的脚步声逐渐缓慢下来。

她平静的敲门,直到得到屋主的回应才推门而入。

屋内,温暖的气息氤氲着。

才旦抬起头来,冲拉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