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的路上，陌凌还在郁闷。
二人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小皇除了风流点没别的缺点，难不成幽冥桀的妹妹被小皇叔如何如何过？
这也不是没可能啊！
想起那张倾倒众生的脸，若有亲人，相必也是极为美艳吧。
定是钟茵那种倾国倾城的美女。
陌凌想的入神，夜色又暗，脚下一个踩空。
等着摔个狗吃屎的时候，意外跌入温暖怀抱。
映入眼帘是白色衣角，袖口上熟悉的云腾图案。
陌凌心头一跳，忍不住将目光上移，果然见到那张浅笑吟吟的绝美容颜。
“幽……幽王……”
她见谁都能泰然自若，唯独在谈幽面前，总是忍不住不紧张。
“才几日不见，皇上已经与我如此生疏了？”谈幽淡声开口，脸上仍在笑着，眸底却染了层冷霜。
陌凌心中大叫冤枉，岂是我要与你生疏，实在是因为你那日不告而别，我怕叫得亲热，会让你反感。
“这么晚了，皇上不在檀青殿，去哪儿了？”
“夜里无事来花园逛逛，王爷……”陌凌刚想问谈幽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
她不敢提那天的事，也不敢问谈幽为什么躲着她，更不敢问谈幽为何回来。
她总觉得彼此逃避不提，或许还能像从前那样相处，虽有些自欺欺人，却好过从此疏离。
然而，谈幽下一句话，却生生打破她的幻想。
“臣是为那日之事请罪而来，皇上可还怪罪？”
陌凌诧异的看着他，半晌，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无数托辞在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落下一句，“王爷也是一时冲动，朕不怪罪，王爷也将件事忘了吧。”
“皇上希望我忘掉吗？”谈幽眸中闪过一丝黯然，看着陌凌的目光深情而绝望，“若我答，无论无何都忘不掉呢？”
陌凌哑然的瞪大眼睛。
谈幽继续道，“我自认是个没有断袖之避的人，近来却总是对皇上情不自禁，这几日我细细想过，那日的事，我想对皇上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所以不曾后悔，若皇上认为我玷污圣上，便将我赐死最好，可若要我当做没发生过，恕我做不到。”
陌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只傻傻瞪大眼睛看着谈幽，好像整个人都离了魂一般。
这……
是告白吗？
她听到了谈幽的告白？对身份即是男人又是天子的她？
“皇上，不拒绝吗？”
见陌凌久不答话，谈幽忍不住伸出手，想像从前很多次一样，抚上陌凌面颊。
然而想到如今境况，却又克制的垂了下去，神色颇为痛苦。
“这几日伤怀时，我曾想过，若我不是王爷，皇上也不是天子，就算我们两个人都是男人，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找一处地方隐居，过和寻常夫妻一般的日子，可惜……”
谈幽叹了口气，“你是天子，我是臣子，臣子居然对天子有冒犯之心，臣自知万死难逃其罪，求皇上赐罪。”
“你没罪……”陌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