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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

桑榆晚语气清冷,神色威严。

下人很快拿来了家法。

薄誉衡一众,见此情形,不由相互看了一眼,开始小声嘀咕。

“这阵势,好像出了大事。”

“那个宁馨儿绑缚的女人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她病恹恹的,好像马上就要掉气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薄誉衡冲着众人怒吼了一声。

众人面面相觑,倏然住嘴。

方怡瞧出来,薄誉衡情绪有些不对劲。微微拧眉,悄声开口,“老爷,医生叮嘱你不要激动……”

薄誉衡前不久被保释出来,全都仰仗沈老爷子的关系。

闻言,他铁青了着脸色,冷冷瞥了方怡一眼,两侧太阳穴鼓胀。

方怡见他不吭声,默默又看向靠着立柱坐着的薄轻眉。

眼皮突然重重一跳,这个女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仔细去想,却又想不起来。

这时,桑榆晚走到祖宗牌位前,脚步一顿,转身,看向众人。

“宁馨儿作为一个外人,胆敢在我薄家祠堂闹事,你们说,该不该罚?”

宁馨儿听到这话,毫不在意地撇了一下嘴角,眼底是轻蔑的笑。

众人不知道该怎么说,齐齐看向薄誉衡。

薄誉衡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片阴郁。他沉默了数秒,缓缓开口,嗓音阴沉,“该罚。”

众人眼底,皆都掠过一抹错愕的神色。

难得,薄誉衡与桑榆晚能意见统一。

方怡看着坐在地上的薄轻眉,心里顿时起了一抹疑云。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桑榆晚闻言,神色一凛,精致的眉眼寒光凛冽。她冷睨了宁馨儿一眼,对着手持家法的下人说道,“行家法。”

“是。家主。”下人应了一声,随即甩了一下手中的鞭子。

啪——

长鞭刺破空气,发出炸裂的声响。

不只是宁馨儿,二房,三房的人有些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宁婉珍更是脸色一白,双唇颤抖,“家主手下留情。”

宁馨儿咬着唇角,凝着怒火的眸子紧盯着下人手中那根油光发亮的鞭子。

鞭子看着光滑,实际上满是倒刺。

她的心莫名抖了一下。

桑榆晚面色冷寂,回应宁婉珍,“宁馨儿私自绑架他人,性质太过恶劣。于法于情,都不能手下留情。”

宁婉珍抬眸,眼睛红红的,“非要做得这么绝情吗?”眸光颤了颤,她又说了一句,“你是一点情面都不给我留了?”

宁馨儿眼底划过一抹阴鸷的光,嘴角浮出一抹讽笑。

薄誉衡目光沉了沉,眸色阴森森的。

其他众人则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桑榆晚眼帘微垂,看着跪在蒲团上的宁婉珍,清冷出声,“面子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宁婉珍攥紧了手指,唇色瞬间发紫,“既如此,那你也连我一同罚了。馨儿是我侄女,她任性胡为,我有失管教之责。”

桑榆晚脸色一沉,加重了语气,“不是你的责任,何必硬往自己身上揽。”

宁婉珍起伏着胸口,嗓音有些嘶哑,“你不必假惺惺地维护我。来吧。你要鞭挞馨儿多少鞭,也给我来多少鞭。”

众人俱都看戏,眼角眉梢全是讥讽的笑。

桑榆晚和宁婉珍都是大房的人,闹得越凶,这些人心里自然是更加开心。

薄誉衡却一直阴沉着脸,视线也一直落在薄轻眉脸上。

方怡察觉到了,指尖狠狠抵住了手掌心。

反应再迟钝,她也看出来薄誉衡对薄轻眉心思有些不一般。

当着众人,她不好发作,只能先强压住翻涌而上的情绪。

祠堂大厅内,香火缭绕,一缕缕的白色烟雾,四下飘散。空气越发肃穆。

桑榆晚眼底闪过一道寒光,亮锃锃的。她看向宁馨儿,冷厉道,“宁馨儿,你在薄家犯了事,当以薄家家规罚你。”

宁馨儿满不在乎的傲慢神色,“你口口声声说我犯了事,请问,我到底犯了什么事?”

桑榆晚冷声道,“你绑架他人……”

“哼。”宁馨儿冷哼一声,打断。随后,撇了一下嘴角,“这个女人可不是他人?”

宁婉珍脸色瞬间一白,张了张嘴,却只发出一声,“馨儿……”

薄誉衡闻言,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唇线快要拉成了一条直线。

方怡一直盯着他,见状,气得咬住了唇角。女人天生的嫉妒心,使得她失去了理智。她不等桑榆晚出声,就抢先开了口,“这个女人不是他人,难不成是薄家人不成。”

薄誉衡脸色瞬间黑沉如锅底,视线一转,怒骂,“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方怡眼圈倏然一红,喉咙发硬。她瞪大双眸,眸中是蓄积的怒火。

桑榆晚看了两人一眼,冷声道,“都给我安静。”

她虽然比他们低了一辈,但神色气度,远胜于他们。

方怡低了低头,愈发不敢再吭声。

薄誉衡脸色黑沉,手背上的青筋渐渐暴起。

他看着薄轻眉,眼梢浮出一抹渗人的红色。

桑榆晚神色一凛,再次开口,“宁馨儿,当着薄家祖宗的面,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宁婉珍脸色煞白如霜,艰难地咽了咽嗓子,“馨儿,我嫁入薄家这么多年,可从来不知道薄家还有这号人物。”顿了顿,又提醒,“当着薄家列祖列宗的面,你千万不要胡说八道。”

方怡见宁婉珍否认,心下疑云更重。

这个女人,难不成是薄家三兄弟中的某位小情人。

薄誉衡如此紧张,该不会是他的女人吧。

她转念一想。

如果这个女人真是薄誉衡曾经的相好,宁婉珍没必要出口维护。

方怡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眸突然瞪大。

这个女人八成是薄远山的情人。

方怡心里不由发出一声冷笑,看向宁婉珍的眼神不由充满了一丝讥讽和同情。

她屏住呼吸,等着宁馨儿开口。

祠堂大厅里的所有人,也都等着宁馨儿开口。

宁馨儿嘴角上扬,得意地挑眉,“姑姑,这个女人在你和姑父结婚前一个月,就被姑父送走了。你当然没有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