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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我对张公子的声音很熟悉了,毕竟前不久刚刚听过。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张公子的声音再次从电话当中传出来时,我感受到了他很是疲惫的样子。

“叶海潮,千禧年的时候你答应过,你不会再插手这边的事情,是我耳朵不好听错了,还是你记性不好没记住。”

张公子很不客气,声音中除了疲惫,更多的是怒火。

“你当年是怎么答应我的,我做到了,许牧野在那之后别说冒头,人都已经去国外了。”

“但你现在又把手伸进来,又要搅和吗?”

叶海潮面色平静,只是微微抬手,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一些。

等到张公子这几句话说完之后,他才淡淡说道,“我可没有搅和什么,我只是来这边带个人回去。”

“怎么,这都不行?”

面对叶海潮的反问,张公子只是接连冷笑几声。

“叶海潮,要是你那几个堂兄弟,我可能还会尊重一点,但你……呵呵,你最好不要给脸不要。”

“我现在不是通知你,也不是和你商量,是在警告你,滚回去。”

“怎么,真觉得我和黔州那边那些人关系太深,你也想跟那几个人一样,拿住他们来做我的文章?”

张公子的话半点面子没有给叶海潮留,比我当着他面杀人过分得多。

不过,我什么东西啊,能和姓张的比。

叶海潮即便是被这样喷,神情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只是默默挂断电话。

其实仔细想想,叶海潮和我都是最倒霉的两个人。

这些几把事情,跟我们屁关系没有,最后就我们两个惹来一身麻烦。

我还好,卖菜的小流氓出身,没脸没皮习惯了。

叶海潮应该连着好多年,没有这样先是被我这个小流氓耍一次,又被人指着鼻子骂了。

也就是现在不是幸灾乐祸的时候,他心情越差,我可能死得也就越惨。

不然我是真想笑出声来。

然而人生运势的起伏,往往都跟心电图一样,起起伏伏。

老林和皇叔的死,是我这辈子运道最低的时候。

现在坐在这叶海潮的车上,我的运气又开始缓缓上升。

按照当时那个情况,叶海潮已经让车偏离主干道,准备找个地方弄死我了。

没有意外的话,别说九条命,九十条命都不够他杀的。

特别是张公子打电话来喷他几句,让他滚回去,现在他怒火正旺。

救我的人是谢天云。

相识十几年,谢天云是一个极度的官迷,当年在林山县还一度抛弃过我这个集团。

想要踩着我们这些人再上一层。

官场的斗争,远比江湖更加凶险。

除非是稳稳当当能够拿到手的政绩,才会有人伸手。

这种主动创造政绩的做法,鲜少有人敢这样干。

我不知道那晚丢下手机,他联系不到我后,内心有过多少挣扎,想了多少办法。

两个小人在脑海中打架多久,最终让他下定决心。

以最弱的体格,介入到其中来。

在叶海潮带着我,车子越开越偏时,第二个电话打过来。

叶海潮在接电话之前,回头注视我良久,嘴角浮现出冷笑。

打这个电话的是魏老。

我和魏老之间隔着太多,当年见他一面,我拒绝了他的橄榄枝。

即便是如今来看,我也不觉得后悔。

有魏老,我今天可以不用死。

但真归顺在魏老麾下,为他做事情,我和其他人能不能活到今天,都还是两说之间。

攀附贵人,向来就要做好把手下人以及自己卖个一干二净的准备。

我的死活,不应该在魏老眼中。

当初给他办事的徐让,死了也就死了。

更何况我这个没有给他办过事的人,他能打这个电话,只能是谢天云去求他或者别的手段。

在我做这些事情的时候,谢天云付出多大代价,说动魏老,我不得而知。

我的思绪神游天外,没有心思去听这个电话一开始说些什么。

牵一发动全身,我现在才在想,文闯那边怎么样,我们都出事后,判官能不能稳住局势。

以及谢天云又做了些什么。

等我回神时,只听到魏老在电话那边说了一句。

“你现在还能沾光,以后呢,以后你儿子,你儿子的儿子,还能跟你现在一样吗?”

“新社会了,怎么,跟你有关系的人死不得,人家那边有关系的人就能死,你啊,自己掂量吧。”

“我这边有个姓谢的,在那个叫文闯的人刚走回来,就给摁住了,不仅是这个文闯,跟罗平有关系的人现在都摁住了。为什么闹这种动静,就是因为有人要安稳。”

“不仅我在动,滇省那边也有人在动,我,滇省,以及姓张那个的意思都是就这样,别继续往下闹了。”

“你真要一次性,把我们这些都得罪死啊,这点事情都听不进去。”

“我们这边,放陈涵离开,你也不要把罗平怎么样。”

叶海潮嘴角轻抽,“陈涵跟我有什么关系……”

魏老半点客气没有,“那这些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姓张的和这边不清不楚,他比谁都想要安稳,起码最近两年要安稳,我也是这个想法,滇省那边同样如此。”

“话就是这么个话,你不能听,我也没有办法。”

魏老不等叶海潮开口,直接把电话挂断。

接连两个电话,让叶海潮气得狠狠一拳砸在车门上。

林冬夏嘴角抽抽,扭头看向窗外。

他和叶海潮的香火情,怕是一下就用完了。

叶海潮是个有人情味的人,答应帮林冬夏这个忙,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今后怕是再要帮忙,都会掂量一下。

我的死活,算不得什么。

不然张公子那番电话,不会提都不提我。

但人都要脸,特别是魏老这种人,他提我一句,叶海潮就得顾及这个面子。

叶海潮回过头来,盯住我良久,轻声一旁的司机说了一句话。

当晚,叶海潮没有杀我。

他在郴市扣了我四天。

林煜没死,半个嘴巴被切掉,如同槟榔吃多后口腔癌的患者一样。

认识叶海潮真是我的福气,我一辈子两次坐牢,两次都跟他有关系。

第一次是当年走私,这是第二次。

他没有杀我,也没有就那样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