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出云国怎么像不设防一样?”陈恕自言自语。
他戴着斗笠,走在渔阳城光怪陆离的街道上。
这里明明是异鬼一族的管辖区域,但繁华和风气,竟然和以前的仙秦有了七八分类似。
不同之处,是一目教为最高级权力机构,普通百姓像牛马一样被圈养、繁衍。
但,被圈养的百姓除了丧失了自由外,生活品质不仅没有下降,甚至还有所提升。
女人们负责生育孩子,便再无其他繁重工作。
男人们也仅是负责种植和猎取食物,也不再有其他职责。此时的世界物资丰沛,仅是谋生的话并不辛苦。
于是,在适应了被圈养和子女被剥夺的环境后,百姓的生活富足而惬意。
陈恕对此也见怪不怪,让他奇怪的是,一目教的寄生殿似乎并没有过多加强防卫力量。
这让他心中不由嘀咕起来:“难不成,其中有诈?”
“说不定是圈套,咱们还是赶紧出城躲起来吧。”两寸长的小黑龙藏在陈恕的脖颈中,不敢露面。
实力越强,它越怕事。
因为它知道它肥了,惦记它的人也多了,不得不小心。
“也不一定是圈套,出云国的战力主要集中在栖云城,其他郡城实力空虚倒也正常。”陈恕不愿放过近在眼前的肥肉。
他已经通过领域感应到,有不少城池中的寄生殿,都搬迁入了星空中。
若是再耽搁下去,更多的城池升空,全部的寄生殿也一同挪入星空,他就再也没有薅鬼母羊毛的机会了。
“要我说,你就躲在丛林中老老实实修炼,反正你也不缺丹药,再加上你的天份和神器辅助,用不了几年你就能突破两千层修为。”小黑驴仍在谆谆相劝。
“数年时间,太慢了。”陈恕摇头,否决了小黑驴的建议。
新生代异鬼实力壮大的速度很快,而且异鬼一族也打造出了大量的神兵城池,在逐渐摆脱对地星的依赖。
特别是像栖云城那样可攻可防的镇国神器,它升空后不仅是异鬼插入星空的哨站那么简单,更像是一个不可磨灭的基地。
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提升修为,将异鬼一族按死在地星上。
小黑驴无奈说道:“那也比你再掉坑里好,要是你再掉坑里,那你失去的时间就绝对不是十六年那么简单了。”
“嗯,你说得对。”陈恕点头认同,而后开口道:“所以,我决定留在外面,让你孤身潜入渔阳城的寄生殿。”
“瞧瞧,你说的这还是人话吗?”小黑驴的声音立即高亢起来:“要去你自己去,本王才不去。”
陈恕简直就是一个禽兽,竟然妄想让它孤身去深入龙潭虎穴。
“借过借过……”陈恕推开身前熙熙攘攘的行人,闯进了一处宅院。
“你是谁,要干什么?”宅院的主人立即出声呵斥。
他是一个少年,不过十五六岁便已经有了不俗的修为,所以才能霸占一处独院。
自然,也是异鬼。
“滚!”陈恕抬脚便将少年踢飞了出去。
若不是此处不便行杀伐之事,他高低要将城内的异鬼屠戮个干干净净。
“扑通……”少年砸在宅院外的街道上,爬起身便逃。
仅一交手,他便知道遇到惹不起的硬茬了。
好在对方仅是驱逐他,并没伤他。
只是他想不明白,他的院子并不算宽大,也不奢华,那等高手为什么要抢夺他的宅院。
不过,高手都有高手的癖好,他也没深入去想。
他穿过一条街道走向另一处宅院,抬脚便踹开院门:“妘翔,滚蛋,你的宅院以后就归老子了。”
异鬼一族行事简单,同族的资源相争全凭实力。
“陈恕,你抢下这处院子做什么?”小黑驴很是疑惑,它正在拒绝陈恕的无理要求,怎么陈恕突然转移目标,闯进了一处宅院。
“呵……”陈恕见宅院中再无其他人,奸诈笑了起来。
他一把从脖颈上拽下小黑驴,按在院中锻炼气力的石墩上。
而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一块玉玺,朝着小黑驴便当头砸去。
“砰!”玉玺砸了个结结实实。
“呃啊……”小黑驴只感觉脑海一种轰隆隆的嗡鸣,被砸出了驴叫声。
以它现在的修为和肉身的铜筋铁骨,寻常物什很难伤它,但传国玉玺是一个例外。
“陈恕,你竟敢打本王!”回过神来的小黑驴挣脱陈恕的束缚,恢复了数丈龙躯,并朝陈恕张开血盆大口。
“砰!”传国玉玺猛地出现在它头顶。
“轰……”数丈长的龙躯,深深砸陷入地下。
看似不大的玉玺,竟然有着如此威力。
“你这黑货,整日白嫖传国玺的紫运,用到你的时候你又频频临阵脱逃。”陈恕见传国玺对小黑驴有奇效,抬手又扬起玉玺,对准地坑中的黑龙接连砸下。
“砰,砰,砰……”
金铁的撞击声接连不断,小黑驴脑海中也轰鸣不断。
“陈恕!”小黑驴昂起头颅怒视陈恕。
它再次放大龙躯,拧动的龙躯几乎将整个宅院都撕裂。
“闭嘴,也不准反抗,不然老子将你拖到荒郊野外揍个过瘾。”陈恕扬起传国玺威胁小黑驴。
他和小黑驴身在渔阳城中,都有所收敛,并没有真正的大打出手。
若是他们全力出手,仅是小黑驴反抗的余波,就能抹平整个渔阳城。
“你……,气死本王了!”小黑驴果然不再反抗。
它也知道陈恕并未出全力,若是陈恕真将它拖去荒郊野外放开手脚,以陈恕的心性,说不定会直接将它砸到地壳中去。
“去,还是不去?”陈恕扬着传国玺呵斥小黑驴。
“不是本王不想去,实在是寄生殿是圈套的可能性很大,本王怕是一去不复返。”
“砰!”传国玉玺再次砸下。
“去,还是不去?”
“不去,反正被你砸死也是死,去了也是死。”
“砰,砰。”
“去,还是不去?”
“陈恕,你别太过分哈,本王是有底线的!”
“砰,砰,砰。”
“你的底线,砸多少下能破?”
“啊呀呀呀,陈恕,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砰砰砰……”金铁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路过此处宅院的人很是好奇,此处怎么突然改成铁匠铺了?
“去不去?”
“打死都不去。”
“砰砰砰……”
“去不去?”
一人一龙都是犟种,时间在争执中不知不觉便来到了深夜。
小黑驴眼神发直,它瘫软在地坑中无力说道:“陈恕,本王若是不去,你是不是要一直砸下去?”
“不会,没用的犟驴,我只会将它砸死为止。”
“咱们认识多年,你就不讲一些感情的吗,非要让本王去送死。”
“感情,有讲的啊,我与你的主仆之情,情比金坚。”
“陈恕,你个畜生!”
“砰砰砰……”
“多谢褒奖。”陈恕不为所动,仍是轰砸不止。
“别砸了,本王去!”小黑驴怂了。
它虽然犟,但陈恕更犟,再这么僵持下去,说不定它真的会被活生生砸死。
“你这黑货啊,果然是贱骨头,早同意不就得了,非要白白受一天的折磨。”陈恕收起传国玺,还不忘说风凉话。
“本王去归去,但不见得能抢到鬼母之眼。”小黑驴摇摇晃晃站起身,将身躯缩小至仅有两寸的大小。
去归去,但去多久,进不进去冒险,就是它说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