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只听吱嘎一声响,房门打开,突然走入一名黑衣男子。
左拥右抱的白衣男面色微微一滞,直到看清来人的相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如果是他的话,自己感知不到,也算正常。
“欸!这位公子,突然闯入,是有何贵干啊?”
躺在中间那位粉衣的姑娘当即眼神一亮。
本来他觉得这位白袍公子已经是她见过最俊俏的郎君了,没想到立马就出现了另一个!
咱一个青楼的小头牌,今儿也走桃花运了?
只见后面进来的男子一身干净的黑色长衫,分毫不染尘埃,好似这片天地间的一切杂乱,都无法近他身前一般。
再看长相,长眉若柳,剑眉星目,英俊得不像个凡人。
最引人注意的却是那一对眸子,如深渊一般,乌黑而寂静,没有过多的情绪波动,却隐隐闪烁着淡漠却又锐利的光芒。
剑眉之下,曲线勾勒出男子面无表情的脸庞,透露着不可逾越的距离感。
若说这位白袍小哥给人的感觉是精致典雅,玉树临风般的亲和,那这位后来的黑袍男,则可以用英武不凡,气宇轩昂来形容,多了几分阳刚,却也添了几分冷淡。
“出门偶遇故人,进来讨杯酒吃!”
男子的语气淡淡的,凉凉的,很符合他的外貌。
“额这……”
粉衣头牌面色一怔,正要说话却被白袍公子拦下,对着身边两女笑道:“既然有人过来讨酒,还不快去给人家斟!放心,今日这位公子的消费,我来买单!”
听到这话,那两名女子立马就笑吟吟地凑了上去。
开玩笑,这么英俊的小哥,让她们倒贴都愿意。
要不是怕惹客人不开心,早就冲上去了。
只不过,面对凑过来的两女,黑衣男面色未变,只是随意在酒桌前悬空“坐下”。
然后,在场除了两名男子以外的其他人,瞬间陷入一种凝滞状态。
就仿佛……被施展了定身咒一般。
只不过这个定身咒,定住了她们的一切,包括思维和正常生命运转。
白袍男子罕见地皱了皱眉,似是在不满黑衣男子的扫兴,将怀里的女子抱开之后,冷冷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最讨厌别人动我的女人!”
而黑衣男却是仿若未闻,只是轻轻抬手,取过一枚没有用过的酒杯,斟了一杯酒。
这才开口道:“这三人也算你的女人?”
“以前不算,以后不算,但是……现在算!”
“是吗?”
黑衣男不紧不慢地饮完杯中的酒液,放下酒盏坐定之后,才看着对面的男子道:“不服可以找我打一架,我现在正好无事。”
语气异常平淡,听不出任何喜怒。
“……”
白衣男立马立着身子坐坐好,摆手道:“无所谓无所谓,女人嘛……我多的是!大家都是几千岁的老骨头了,不要动不动就提打架的,多伤和气……”
“你为何会在这里?”
黑衣男没有理会那些嘴花花,只是自顾自问道。
“你这话问的有意思,我出来喝酒找女人,也要向你报备吗?”
沉默半晌,黑衣男很认真地摇了摇头。
“不用。”
“……”
真是个无趣的闷葫芦啊。
“你呢?你不在你那边好好待着,到处乱跑什么?”
“我没有告诉你的义务。”
“???”
焯!
什么玩意这是?
“跟你喝酒也只是觉得,你跟我一个认识的人很像!”黑衣男子定定地看着他道:“只不过,他没有你这么高的修为,即便到最后,也是靠女人稳定的大局。”
白衣却是挑了挑眉,“那这么说,他的女人很强咯?强到能左右大局?”
看着对方点头,白衣公子这才笑道:“那这人倒是很厉害啊,仅仅靠个人魅力就能影响世界的走向……我就不行咯,关键时刻啊,还得我自己站出来保护这群娘们……”
黑衣男摇了摇头,“酒已经饮完,我也该走了,后会有期!”
话音刚落,压根不等白衣公子反应,人就已经消失不见。
“卧槽!这就是传说中的雷厉风行?真是个快男啊!”
“哎哟!”
却是那两名冲过去的女子,这回却突然“活了”过来,由于没有黑衣男子的阻隔,直接撞到一起。
“咦?我怎么到地上来了?”
更觉得离奇的是那位头牌小姐,眼睛一闭一睁,就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
“哎哟哟哟!你怎么掉下去了,快起来快起来!”
男子这才将姑娘重新扶到怀里。
“刚才那人呢,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莫不是见了鬼吧!”
白袍公子却是笑笑,“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谁啊?”
“全大陆单挑第一人!没有人打得过他,否则他突然窜出来吓我一跳,我高低跟他打一架!”
“咯咯咯……”
女子自然觉得对方在说笑,“是吗?可惜人家不愿,否则奴家还真想向他讨教个一招半式!我们翠烟楼的姑娘们,一个个功夫可不弱哦!”
“那倒是……”男人颇为认可地点了点头,“这有些东西啊,还是你们会的多些。”
“话说刚刚那人过来做什么啊?怎么走那么快?”
“他呀……可能急着去找他的小女娃吧?”
“女娃?这么年轻就有孩子了吗?”
“没有,是他代养的小孩……”白衣男愣了愣这才道,“有小孩不是很正常嘛?我就有好多好多女儿呢!”
“果然……”头牌女笑盈盈道,“你果然是个坏男人,都有家室了还出来寻花问柳!”
“莫要这般说……至少在这里,我还是很单一的,就独好你一个,你说对吧?”
“嘁!你女儿呢?多大了?”
“挺大的……”
听到这话,男子应声看向窗外,幽幽道:“水灵灵的可好看,只可惜啊……遇到了一个,跟我一样的坏蛋……”
……
“啊啾!”
回到蓝小峰的沈云皓突然打了个喷嚏。
“奇怪,是谁在骂我?”
一边嘟囔着,一边趁着夜色未至,将风行辇推回了洞府之中放好。
可走到自己房间时,却是面色一凝。
“有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