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阿烙按了按眉心,伸手将她脸上的被子掀开,又捏上鼻子,故意不让她呼吸。
他凑到她耳边,正要继续叫她。
“啪”的一声,祁悦的手一巴掌拍在了他黝黑的俊脸上。
缇阿烙一愣,手依旧没松开她的鼻子。
下一秒,祁悦无意识的大喊:“哪来的妖精胆敢在本宫面前造次!”
随即就是一阵疯狂的巴掌声……
缇阿烙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手按在身侧,“死女人!你给我别再睡了!”
祁悦总算是醒了,一睁眼就对上了他的大黑脸。
惊呼道:“哪来的黑脸包公!”
缇阿烙:……
他咬牙道:“你给我快点起来别磨叽,我还要赶早去山里。”
祁悦:“还没洗漱呢……”
缇阿烙沉默着给她端来洗漱的东西,盯着她洗漱完又收拾好端出去。
接着就是看着她小口小口慢悠悠地吃着早饭。
祁悦善解人意道:“你要不管自己忙去吧,我吃完会把药喝了的。”
缇阿烙无动于衷道:“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
祁悦咽下口中的食物,一拍桌子,美目微瞪:“本姑娘向来说话算话,从不诓人!”
接着又双眸微眯,盯着他幽幽道:“还是说你还想借着喂药之名强吻本姑娘!”
缇阿烙印着巴掌印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依旧嘴硬道:“你乖乖喝药我也不必费那么多事……”
祁悦:“你是吃秤砣长大的吗?”
缇阿烙一愣:“什么?”
祁悦继续道:“嘴那么硬。”
缇阿烙:……
祁悦伸出右手拽住他的衣领,用力一拉,迫使他躬身靠近自己。
一口亲了上去,又小鸡啄米般迅速离开。
缇阿烙只觉得唇上一软,又瞬间消失。
她盯着他的眼睛,问道:“还硬吗?”
缇阿烙有些傻眼,他耳根迅速蹿红,羞恼道:“你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祁悦秀眉微蹙,怎么会有这么心口不一的男人?
不等他说完,又再堵住了那未尽之语。
看着近在眼前的娇颜,还有唇瓣的柔软触感,缇阿烙感觉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没有把人推开,反而鬼使神差地反身将祁悦揽住,圈坐到自己腿上。
被圈坐在他怀里后,祁悦就一边回应着他的吻,一边伸手去玩捏那通红的耳垂。
温凉的指尖触碰到抹胀热,缇阿烙猛地一颤,喉间发出一丝低低的闷哼声。
感受到他的紧张,祁悦又突然笑着把人推开,指尖抵在他唇上。
指尖摩挲,语气娇柔中带着揶揄:“这下,倒是换地方硬了。”
“什么?”缇阿烙先是一愣,随后黝黑的俊脸瞬间变得黑红。
祁悦调笑着故意往下压了压,看他僵在原地后,又蓦地松开起了身。
缇阿烙压抑着呼吸,一时间有点难以自控。
他闭着眼不敢看她,也不敢再碰她,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就会铸成大错。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听到他的道歉声,祁悦眨眨眼,认真道:“分明是我故意调戏的你,你怎么还跟我道歉呢?”
缇阿烙停顿了半晌,才道:“那也是怪我定力不够,心思不纯……”
一听这话,祁悦又瞬间感觉自己太坏了,竟然逗这么实诚的一个孩子。
还不等她自我羞愧完,又见缇阿烙侧过身去,重新端起了桌上的汤药。
“药凉了,我去给你热一热。”
祁悦双眼瞪圆,大声制止:“住手!”
缇阿烙手一顿,侧头看她。
祁悦硬着头皮道:“我就爱喝凉的,你快去忙吧,别耽误事了。”
听此,缇阿烙反而重新坐了下来,用桌子挡住身体,将药递到她面前,“如此,那便喝吧。”
祁悦:……
玛德,糟老头子大大滴坏。
最后,祁悦还是被他盯着喝完了药。
她皱着脸问:“这破药我还得喝几次啊?”
缇阿烙:“还有三贴,要喝满三天。”
祁悦一瘫,一边捻着糖糕啃着,一边摆烂道:“杀了我吧,不想活了……”
看着她生无可恋的样子,缇阿烙无奈道:“你乖一点,喝了药伤才好得快,我出门去山里了,你好好待家里。”
“阿韫会赶在晌午前回来的,大门我会从外面锁好,免得有奇怪的人偷溜进来。”
祁悦:“好,知道了。”
见她应下,缇阿烙碗也没来得及收,就着急忙慌地走了。
屋内重新安静了下来,祁悦又抱着被子睡了个回笼觉。
下午,毛阿婶踩着点来帮她擦了药酒。
就这样又过了两日,祁悦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淤青也散了。
缇家两兄弟在镇子上卖卤野味卖了两日了,反响还不错,那些食客尝过之后都大赞一声好。
缇阿烙索性直接把活接了过来,让缇阿韫在家卤制野味,然后由他挑到镇子上卖掉。
下午回来后他再赶时间去山上捡前一天陷阱里的野物,这样就不会耽误缇阿韫读书了。
每日的银钱两兄弟都会很自觉交给祁悦一份。
她也不推辞,都接过来收好。
这两日缇家的变化早就被一些容易眼红的村里人盯上了。
伤好这天,祁悦正在院子里舒展筋骨,就瞧见一个贼头贼脑的麻子脸老婶在门口偷瞄。
见祁悦朝她看去,麻子脸老婶先是被她的容貌给惊艳住了,随后笑的跟朵老菊花似的。
一推半掩的院门,很自来熟地朝祁悦靠近,跟见了金子般,那眼睛亮的贼吓人。
祁悦赶紧后退一大步,拧着眉质问道:“你是什么人?让你进来了吗?”
麻子脸老婶尴尬一笑:“缇家表姑娘是吧,我是你阿麻婶,就住在你们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家。”
祁悦冷声道:“我管你住哪儿呢,你来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不会是想偷东西吧!”
阿麻婶眼底闪过一抹心虚,眼睛骨碌转着,“缇家表姑娘,这说的啥话呢!我这是来串个门而已,即便是不欢迎我,也没必要这么污蔑人啊!”
余光瞥见门外人多起来,她索性一拍大腿,大声叫冤:“这些话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