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百媚单膝跪地行礼,慕容鹤唳踱步行至黎皇龙榻前。
“我的好父皇,这么多年不见,你病成这样,你的那些好儿子们,怎的没一个来榻前侍疾啊?”
看着他惶恐、不安、又憎恶的表情,慕容鹤唳阴鸷的笑不减分毫。
“嘶……是孤忘了,孤的那些皇兄皇弟们,都死光了……瞧,这寝殿内不就有一具。”
说着,他上前轻飘飘地踢了慕容玦厉一脚。
见此,百媚有些紧张的攥紧了手心。
似乎是觉得黎皇面上的表情不够精彩,慕容鹤唳又道:“父皇啊,你是不是在想柳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啊?”
黎皇的神情似乎有些激动,眼睛不停眨着。
“放心,那个孩子,孤是不会杀他的……”
“因为啊,那根本……就不是父皇你的种……哈哈哈……”
黎皇双眼瞪圆,嘴角再次溢出血来。
慕容鹤唳不悦地一挥袖:“传太医,真是废物,听这两句话就受不了吐血了。”
太医来后,又给黎皇扎了点针,这回血不吐了,但面上的表情直接被扎僵了,整个人除了眼睛,其他都不能动弹。
等太医退下后,百媚再次跪下。
“殿下,慕容玦厉他从未害过殿下和贵妃娘娘,百媚求您留他一个全尸。”
“全尸,孤自然可以留,但……”
慕容鹤唳再次走到慕容玦厉身旁蹲下,见状,百媚呼吸一窒,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孤只知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话落,他伸手从慕容玦厉后腹拔出匕首。
意识到他接下来的动作,百媚眼底浮现恐惧。
“不要——”
还不等她有所动作,越星突然从背后将她桎梏住了。
“噗嗤”一声,那带血的匕首再次狠狠捅进慕容玦厉的心口。
又是一声“噗嗤”,慕容鹤唳身上也被溅了星星点点血迹。
他起身,手中的匕首直接被丢在地上。
“百媚啊,想保他的命可以来求孤,但孤绝不容许下属的欺瞒和背叛。”
看着倒在角落里毫无生气的人,她眼底充满了绝望,心中的悔恨到达了顶峰。
越星无奈叹息,将人押了下去。
“来人。”
“殿下。”
慕容鹤唳:“带下去安置好。”
“是,殿下。”
两名暗卫一人抬手一人抬腿,将还在流血的慕容玦厉抬了下去。
而后的第二日,黎国朝堂颁布了黎皇的旨意。
贤王慕容玦厉意图谋反逼宫弑君杀父,已被当场斩杀。
念其外祖父萧傲天多年镇守边境劳苦功高,且并未参与此等谋反之事,准其上交兵权解甲归田。
封越皇后之嫡子——二皇子慕容鹤唳为太子。
黎皇因被慕容玦厉下毒,国宝洛夏草又失窃,无法根除毒素。
如今黎皇中毒加上重病缠身,因此昏迷不醒。
即日起由太子监国,召越臻尉重回朝堂同太傅袁游施一同任命为辅国大臣,辅佐太子。
这一颁布,黎国朝堂动荡不已。
许多原本支持慕容玦厉的朝臣纷纷提出质疑。
“简直胡说八道!二皇子在大懿为质,如何做的了太子?这不是平白给大懿送去把柄吗!”
“就是!要封太子那也是九皇子,再不然,柳妃不是肚子里还有一个吗!”
“贤王素来贤良大度,绝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定是污蔑!我们要见皇上!让我们见皇上!”
“……”
议论之声越发响亮,就连有些保持中立的大臣都被说动了几分。
“孤若做不得这太子之位,敢问诸位大臣,何人能做得?”
此话一出,本还争论不休的弘德殿瞬间安静了下来。
只见一身蟒袍的慕容鹤唳似笑非笑地从龙椅后方慢步走出。
有个没脑子的四品官员大声呵斥道:“大胆!哪来的竖子竟敢穿太子朝服……”
话还没说完,那官员就被越星当场抹了脖子。
其他大臣见状,齐刷刷都吓跪了一大片。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鹤唳目光凌厉直射下首剩余的几个还未跪地的官员大臣,一步一步朝下方踱步而去。
“孤乃正宫所出的嫡子,如今温妃所出庶长子慕容宿早已薨逝,于长于嫡,孤都坐得这太子之位。”
“众位大臣,以为如何呢?”
那几个没有跪下的是保持中立的内阁士大臣。
领头的大臣不卑不亢道:“二殿下在大懿为质多年,我等从未听到皇上有将殿下接回黎国的消息,所以……”
慕容鹤唳轻笑:“这是怕孤的身份有假?”
“若殿下身份无误,臣等自当请罪,但如今皇上重病,我等不得不谨慎,谨防大懿趁虚而入。”
“好好好……”
慕容鹤唳拍手笑道。
正当众人以为这套说辞打动了他,下一秒,那名大臣再次血溅当场。
慕容鹤唳手持染血长剑,笑得如同地狱的恶鬼。
“还有谁敢质疑?”
话落,剩下的几个大臣“扑通”一声直直跪趴在地。
“臣等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么疯,一言不合就杀人,这要不是黎皇的种,说出去都没人信……
凛叙快马加鞭回到黎国时,慕容鹤唳已经彻底坐稳太子之位了。
他先去白宫又把衣舍暴打了一顿,而后才带着那份生辰礼去了东宫。
就在他把衣舍暴打一顿后,身处东宫正饮酒赏舞的慕容鹤唳脑中一阵抽痛,好像有什么东西闪了过去。
他一把将身旁靠上来的舞姬推开,怒道:“都滚出去——”
越星赶紧将赶人出殿外,小心道:“殿下可是又犯头疾了?要不属下再请崔太医来为殿下针灸一番?”
慕容鹤唳用力按了按眉心,“全是废物,都针灸那么多次了还是根治不了,杀了得了……”
越星心扑扑直跳,生怕他一怒之下把太医院的太医全杀了。
劝慰道:“殿下,要不……您让国师大人来瞧瞧?”
“国师?”
慕容鹤唳抬眸看他,不知为何,听到国师这个称呼,他特别讨厌。
越星:“是的殿下,一般只要国师出手,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