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躲躲藏藏,朱常之和刘二两终于是靠近了中心区域。
之所以能够如此笃定地做出判断,原因就在于此刻呈现在眼前的景象实在令人震撼不已。只见大批全副武装、威风凛凛的军士正笔挺地站立在那里执行站岗值守任务,他们一个个神情严肃,目光锐利。
而这些值守军士所环绕守护的核心位置,则矗立着一座气势恢宏的军帐。这座军帐与周围其他营帐相比显得格外突出和引人注目,它高大宽敞,帐篷的材质精良,上面绣着精美的图案和军旗标志。
从外观来看,它显然就是整个军营中的核心所在。如果说这样一座被重重保护的军帐还不是齐藓国大军的主帐,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恐怕就是呼延密沅故意设下的障眼法了。
然而,凭借敏锐的观察力和经验直觉,朱常之可以察觉到其中的端倪,坚信这座军帐必定就是大军主帐,有着重要的军事机密以及指挥中枢。
虽然已经有此确认,但看着那些值守的军士,还有巡逻小队不时经过,该怎么混进去探情报让朱常之犯了难。
思索良久还是没撤,朱常之果断选择先不进去,在外面先看看其他地方,或许也能有其他的收获。
朱常之抬脚走之前也不忘提醒身后的刘二两,伸手轻拍了下对方。感知到了的刘二两见朱常之走了,自然也是蹑手蹑脚的跟上步伐。
摸摸索索的逛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什么有用的消息,朱常之还能沉得住气,刘二两却是有点不耐烦了。
“俺们还要这样转多久啊?”刘二两低声询问着前面的朱常之。
“距离卯时还早着呢!多些耐心,这么心急干嘛!”朱常之皱着眉头低声回复,语气也略有不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能找到突破口,且到现在为止他们还一无所获的,朱常之的心里也是着急的,只是他没表现出来,将心思都放在思考各种各样的办法上了。
“俺尿急,得想办法找个地方,不然俺都快要尿裤子里了。”刘二两说出了原因。
人有三急,这个原因朱常之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不能让刘二两憋着不尿出来吧!就地解决也不行,被人路过了很容易发现踪迹。
要说眼下最为妥当的法子,那无疑便是寻到敌军所构筑的茅厕所在之处!毕竟在这深更半夜的时候,总归还是有人得起身前往茅房解决内急之事。如此一来,他俩若当真前去,倒也不会显得过于惹眼和怪异。
再者,除开茅房之外,像马厩这类场所也是相当不错的选择!要知道,那些个地方通常异味浓重,就算多了刘二两撒下的这一泡尿液,恐怕也难以引起旁人过多的关注!
但这两个地方,基本都不会搭建在主帐附近,大多都是搭建在下风口的位置,避免那熏人的味道充满整个营地,让大军的休息和吃饭之类的受到影响。
“真是懒人屎尿多!”朱常之发出一句牢骚,而后眼睛四处张望着仔细辨别地形和风向,避免乱走耽误时间。
辨别好了方向,朱常之招呼上刘二两,“走,跟我来!”
走着走着,茅房没见着,倒是先碰到了马厩,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此起彼伏,观察了一下不见马夫的身影,朱常之才对着刘二两交代道:“就这了,快些时间。”
说罢朱常之给刘二两让出身位,自己则是提高警惕,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给刘二两这家伙戒备,以防突然来人而不自知。
刘二两也是等不及了,朱常之的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的冲进膝黑之处,解开裤头就一泻千里,舒服得嘴里都想要哼起来,只是强行忍住没让自己哼出声来…
与此同时,张清也接到了紧急军情。这是被齐藓国军士发现踪迹的另两队人马发来的,他们已经开始被齐藓国的骑兵追赶,传来的消息既有汇报的意思,也有让张清前去驰援或帮忙出主意的意思。
“将军,怎么办?”跟在张清身边的一将领疾声问。那些被追赶的人,有一部分本就是他的麾下人马,先不说感情怎么样,光是被打残了,他往回可怎么办啊!
沉思着的张清不语,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最佳选择。再说了,他可没在那两队人马当中,战况如何、有多紧急他一概不知,隔空指挥不是明智的选择。
“让他们全力突围,尽可能的保全实力,待到机会合适了,再选择回来执行本次的任务吧!”张清无奈地下达这样的指示,至于具体怎么做,他就不瞎指挥了,留着让那两队的主将来做决定吧!
等到传令兵离开,刚才出声发问的将领手用力拍着一旁的岩壁,嘴里还“嗨”的发出声音,语气满是无奈。
他们到这里来才多久,总共分成四路,现在有两路被发现踪迹,并且还被敌军追赶了。
这样突然的转变,冲垮了他们的开心,瞬间让他们一开始就成功破获敌军的高兴劲没了,换成了满心的担忧。
好在现在还有两路没有被敌军发现,要不他们此次的任务只怕要就此夭折。
“好了,大家也别灰心,只要我们得到了敌军粮草的确切位置,我们就还有扭转局面的机会。”面对这样的情况,张清也不得不出声为大家打气…
而在齐藓国大军营地内的朱常之和刘二两,此时已经又往敌营的中心区域摸去,只是没有原路返回,而是躲躲藏藏地靠近。
又一次躲避巡逻军士的时候,朱常之和刘二两人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地闪进了漆黑如墨的阴暗角落之中。他们紧紧地贴在一起,身体一动不敢动,仿佛稍有声音就会被发现似的。
此刻,对于两人来说,周围除了那巡逻军士的脚步声外显得一片死寂,唯有心跳声和微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朱常之眯着眼睛紧盯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死死地盯着,生怕有一丝风吹草动。而刘二则紧闭双唇,甚至不敢大口喘气,他的呼吸变得异常轻柔,仿佛生怕这轻微的气息也会引起巡逻军士的注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刻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种煎熬。黑暗中的寂静让人心生恐惧,但他们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因为一旦暴露行踪,后果将不堪设想。
等到巡逻军士走过,两人才是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可是还没等两人彻底放松,他们所背靠的营帐里又传来了“当啷”的一声响,吓得两人急忙扭过头去,连刚吐出一半的气都吓得停止。
弄出这声响来,很像是人弄出来的,毕竟老鼠之类的现在这里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而那已经走过了的巡逻军士,听到这声响,也是立马折返跑了回来,很快就将这附近给围了起来,为首将领更是冲着营帐里喊道:“里面的人给我出来!”
不一会儿,那营帐里果然有两个人冒了出来,身上没穿有甲胄,只有防寒的厚衣服穿在身上,而且那样子畏畏缩缩的,就像是做错了事的人一样。
巡逻军士将领皱着眉问道:“大晚上的不好好睡觉,跑这来干什么?”
“禀将军,我…我俩饿了,想着来找点吃点东西。”被抓了个正着的两人结结巴巴回应着。
就在这个时候,朱常之与刘二两已然悄悄地来到了距离那个营帐有好几个营帐的地方。
他们轻手轻脚地移动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棉花上一般,不敢发出丝毫声响。此刻,这两个人紧紧地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周围不便再继续溜走,不得不停下后,他们的耳朵如同兔子一样高高竖起,全神贯注地倾听着从事发地传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那紧张的神情和专注的模样,仿佛只要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立刻察觉到危险并做出反应似的。
正是刚才他俩反应够快,才得以先一步溜走,否则现在也得被抓住了。
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如果现在被发现,刚才能躲过一劫不代表还能再躲过一次,自己二人的行踪不慎暴露,那么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所以,哪怕只是一丁点细微的声音或者异动,他俩现在都不敢发出,包括大口呼吸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