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郝树强他们就牵着牛来到了预定的地点。
那边都准备好了!
这牛肉有股子味道,要是全都熬煮之后,一下子就暴露了。
郝树强晚上就已经安排好了一批人分牛肉。
这牛肉能倒腾出去的只是大部分,剩下的一部分还是要他们自己人分了的。
那时候别说是牛肉了,就是吃一只小鸡都不是件容易事儿。
杀牛那边都准备好了。
郝树强他们总是做这样的买卖,他们自己人就会杀牛。
这郝树强身为大哥,他有个习惯。
就是每次杀牛,杀猪,杀羊。或者杀狍子啥的,这种大牲口吧!他总是喜欢出第一刀。
这是一种怎么说呢!
习惯!
爱好,或者说癖好比较合适。
他就非常享受这种一刀掌控生命的感觉。
寻常人真的是挺难理解!
两头牛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怎样的命运。
今天晚上杀得就是小黄牛。
这牛肉是他们自己留着吃的。
就得吃好的!
但是晚上没烧水。
他们把牛牵到了一个瓜棚子里面。
这个地方距离村里大概有个三里地远,非常的安全。
每次他们碰到这种活儿,都是半夜三更的在这处理。
这个地方甚至还有柴火,还有大铁锅,离这地方不远还有一条小溪。
熬了一大锅热水,等着杀牛吧!
今天晚上有道硬菜。
牛血肠。
南方人吃牛血肠,北方人吃猪血肠。
但是今天晚上杀牛不杀猪,这牛血可不能浪费了。
血肠比牛肉方便多了。
话不多说,开始杀牛!
杀牛是个技术活,讲究的是快准狠。
一般来说,农户不舍得杀牛,都邀请专人处理。
郝树强不一样,这小子自备了一把尖刀。
他这尖刀有点流弊,是一把大刺刺。
刺刀!
这东西,得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相当锋利了!
那边热水烧好了,灌血肠的小料也都准备齐全了。
郝树强拎着刺刀就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他们这地方还点着煤油灯呢!
大月亮地,能看清楚,这是个杀牛的好日子啊!
“兄弟们!”
“杀牛之前,该说的话我得先讲好!”
“今天晚上,吃了这顿血肠,自己把肉带回去!”
“回去之后,马上炖了,可别留着!”
“这肉啊!”
“留不住!”
“吃进肚里的才叫肉!”
“谁也别往外分,大伙都知道规矩!”
“话我就不多说了!”
“杀牛!”
郝树强先开口吩咐了起来。
这牛肉藏不住,也没有冰箱,今天晚上也炖不熟这么多肉。
那边有人排队等着呢!
郝树强这时候一刀就捅了下去。
照着这头小牛的脖子上面就是一下子!
白刀子红刀子出。
那叫一个痛快!
噗噗噗的!
这就开始冒血了!
我擦···
那边有人端着个洗衣服用的那种大铁盆在这等候多时了!
这牛血可比猪血多得多!
一刀下去,老牛直接就懵了!
好几个人按着才行。
那可老麻烦了 !
不过这牛血也的确是真的不少啊!
不一会儿就一大盆,一盆又一盆的。
很快就放好了!
开膛破肚。
牛肠子灌进去牛血,纯纯的牛血肠。
牛的这些内脏也都被分了个干净。
东西早就分出去了,郝树强这边差一不二的根本就不差事儿。
能来找他换牛肉,都知道他这牛肉是咋来的。
这个买卖都是纯利润啊!
那家伙,大铁锅里面烧的热水,那边分工合作,他们这一伙还有女的呢!
老七分到了一块牛腱子的肉,还有一大块牛肝。
这都是好东西。
纯纯的好玩意儿啊!
他还不要脸的开口对郝树强说:
“哥!”
“那个···”
“那个啥,我想求你个事儿!”
“那牛腰子能不能给我切点!”
“我稀罕吃那玩意儿!”
“烤着吃,可香了!”
郝树强能听不明白这小子的意思吗?
吃就吃呗!
老七今天晚上可是功臣啊!
于是他很痛快地亲自操刀,给老七切下来了一大块牛腰子。
“回家好好吃!”
“想咋吃就咋吃,家里调料够不!”
“小料啥的,一会儿多装点回去!”
“明天晚上再过来!”
“喜欢吃的话,再给你分点儿!”
“这都没毛病!”
那可不没毛病咋滴!
这老七今天晚上立了大功,别说牛腰子了。
就是他想要一条牛大腿都没问题啊!
要不是老七自己一个人生活,吃不了那么多,郝树强还得分给他更多的牛肉。
当大哥,赏罚分明,这是规矩啊!
老七是个光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提出来的这些要求,郝树强都会尽可能的满足。
兄弟们那叫一个乐呵啊!
牛血肠刚下锅的工夫,这牛肉就分吧的差不多了!
旁边有人拿小米,拿布啊!还有什么小鸡,衣服,鞋子啥的!
乱七八糟的,换呗!
不都是为了吃顿牛肉吗?
但是最好的牛肉还是要留着孝敬给上面的。
这买卖要想安稳做下去,就得学会上供。
郝树强很明白这个道理。
一头牛杀了就杀了,方方面面的情绪都要照顾到才行。
忙忙活活的,牛血肠煮好了的时候,都已经是后半夜两点多钟了!
煮好之后,他们就直接分了!
没有人在这逗留。
马上就走!
回家!
老七走的比较晚。
他家离这边不远。
这家伙回去的时候,困懵了!
拎着血肠还有一大堆牛肉,回家之后,倒头就睡。
老七一个人至少拎着三十斤牛肉。
这些肉够他吃两天的!
幸福生活啊!
这老七寻思好了,回家就睡,睡醒了之后,把肉放锅里一煮,自己出去买两瓶好酒。
这家伙,有酒有肉,绝对的好生活啊!
他回去休息了!
老七刚回家,这屋里挺冷的。
这时候已经秋收了嘛!
老七家里那炕头冰凉冰凉的。
没招了,他这早上三点多钟又得烧炕。
他图方便,把入冬才烧的那个煤块给点着了。
完事儿他就回去歇着呗!
那煤块咕咚咕咚的,一直燃烧,冒黑烟啊!
早上的时候,赵诚就过去盯梢了!
他寻思看看老七回没回来。
结果过去之后一瞅···
这老七他家烟囱冒烟儿了!
赵诚起得早啊!
他二哥这时候天天早上起来听广播,了解国家政策,他也睡不着啊!
真没想到,老七终于是露面了!
这个瘪犊子!
擦···
赵诚英不敢大意。
转身他就返回去了!
这事儿他自己弄不明白。
那老七他干不过啊!
一大清早,这才几点钟啊!
村里人开始收地了!
赵诚这就火急火燎的往回跑。
而这时候···
东风村大队这边发现不对劲儿了!
大队没人开门啊!
那个大门锁的,怎么叫人都打不开!
擦···
这可咋整呢!
跳进去瞅瞅吧!
铁大门,挺老高的,有个小伙就跳进去了。
大伙寻思早点收地,完事儿回家歇着呢!
“老尹!”
“你特么耳朵塞驴毛了!”
“特么了个博一的!”
“喊特么多少声了,还不开门呢!”
“擦···”
跳进来这小子也是骂骂咧咧的!
门口那么多人等着干活呢!
咋回事儿啊!
擦···
这门都进不去。
真特么无语!
这人跳进去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串,也没找到负责开门的牛官老尹。
人呢!
人怎么没影了呢!
这时候找不到人开门了。
又跳进来好几个人,找了半天,没找到钥匙板。
那钥匙板哪儿去了呢!
昨天晚上让老七他们给塞到槽子下面了。
槽子就是牛马吃草的那个容器。
这个槽子是用木头板钉的那种。
找了半天,没看到牛。
但是老尹听到动静了。
晃悠晃悠的,自己从那堆稻草里面滚了出来。
这时候大伙才瞧见老尹。
这家伙,让人给捆的好粽子似的。
“诶呀我擦···”
“这是咋滴了!”
几个小子赶忙过去看老尹的情况。
那手腕子都不过血了!
昨天晚上老七他们给老尹捆了一个专门拴猪的扣子。
那玩意儿就是越挣扎扣得就越狠。
好家伙!
这是个啥情况啊!
他们好不容易把老尹给整开了!
老尹都尿裤兜子了!
那家伙,是真的惨啊!
老尹身上一股子味儿!
能说话之后,老尹就开口张罗说:
“诶呀我擦···”
“牛特么让人偷了!”
“昨天半夜,给我这顿收拾啊!”
“赶紧的,找牛去啊!”
这老尹着急坏了。
那耕牛可不是寻常物件。
耕牛失窃,这是大案子。
老尹被人收拾成这样,都没人过多的在意。
耕牛丢了,这可咋整啊!
那两头牛可是出了不少力气啊!
老牛比马更加的吃苦耐劳。
比骡子还强。
这玩意儿···
咋整呢!
一下子就乱套了!
挨家挨户的张罗了起来。
“牛丢了!”
“牛丢了!”
“各家各户都起来了!”
“咱们队里的牛丢了!”
“出来找牛啊!”
这就开始吵吵起来了。
这个时候赵诚往回走呢!
他也没在意啊!
这个东风大队距离厂区大院也不算太远。
赵三英他们家住在道上,这边是道下。
中间隔着一条大马路。
他过去了,回去之后,就开始找熊占山他们。
赵诚心先去了杨莽子家。
这时候杨莽子还没起来呢!
赵诚过去,找到了杨莽子,把他从被窝里面给薅了出来!
“别睡了!”
“赶紧起来!”
“老七回来了!”
“快点的!”
“一会儿他起来了,备不住就跑了!”
“快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