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苒六娘名头的人不少,可是服气的不多。
上次挑战苒六娘的是汪子路等人,那时六娘初入打火队,之后汪子路等人彻底被折服。
如今来了新地方,倒是又有人敢从老虎嘴里拔牙。
张韩似乎并不在乎,挑衅道:“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六娘嘛,看着台上风骚罢了,一会输了干脆给我捶捶背如何?”
其实这种话六娘听多了,早就无心计较,嘴皮子功夫留念从来不屑,出水才看两腿泥,出手才出真道理。
苒六娘当下出手,翻转腾挪,教他们不得近身,抓住机会便揣上一脚。
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包三将兀自有些担忧,在旁随时候着,以防六娘不敌。
仅半炷香的功夫,张韩等人便倒地不起了,个个是灰头土脸。
至于那些一拥而上的喽啰们,此时正是后悔不迭,他们之前也听过六娘的名号,今日见了,心服口服。
其中一个士兵说道:“早就听过苒六娘的厉害,我只以为是传闻,今天领教了,当真是母老虎。”
说完那士兵便灰溜溜爬起身来,躲到了角落里。
六娘又道:“刚才给你捶得怎么样,我再给你活动活动筋骨如何?”
张韩失了面子,反倒是反悔起来,跳着脚耍赖道:“能打又如何?我们这里是潜火军,又用不着打人。再者说了,现在我们是禁军,又说听过禁军当中还要有女人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禁军之中从来没有过女性。
要知道,历来统兵,讲究一个稳字,自古以来,有女将,却少有女兵。且不说这女人是否真的勇武。
在军营这个偌大的男人窝里,有了女人的存在,那个人不直勾勾地盯着,心里猫抓一样地惦记着,如此一来,确实容易人心不稳。
所以,历来禁军之中确实没有女性。
按这个规矩来讲,苒六娘的进入确乎成为了一个问题,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个声音:“那又是谁说过,禁军当中不能有女人的。”
张韩看身型纤细,不由得来了火气,说道:“你也敢跟我叫板,我一屁股也把你坐扁了。”
“哦?你就是张韩对吧。”这人迈步上前来,正是远二郎。
张韩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我给你改个名,以后你就叫韩张行不行?”远二郎笑道。
改名改姓的大事,岂能由他人做主。张韩见远二郎如此挑衅,怒道:“你口出狂言,敢欺辱我,我不答应,我家的祖宗都不能答应!”
张韩说时便开始动手,远二郎倒不还手,一味躲闪。
要论翻墙上瓦,谁能及远二郎?她可是汴梁城里一等一的飞贼。
张韩纠缠许久,不能碰到远二郎分毫。
这时远二郎身上的一个令牌落在了地上,张**待要骂人,看到了令牌上面的字,双腿立刻发软了。
令牌之上,有一个唐字。
这并非什么官牌,而是玉质的腰牌。
汴梁军中人,无人不识得这张牌子。
“你是唐……”张韩这话问出,竟又不敢说出口了,头上冷汗直流。
“糖什么糖,老娘没有糖给你吃。”远二郎笑道。
“是我没长眼了。”张韩立刻起身讨饶。
“禁军里可不可以有女人呢?”远二郎又问。
“可以,自然是可以。”张韩连连说道,依远二郎的背景,断然不是他可以惹的人。
自此开始,张韩等人再也不敢作乱了。
苒六娘倒是顺利入了潜火军,不过她母老虎的称号倒是传开了。
“我们服了,这只母老虎以后也不要惹了。”张韩之后也这样向手下的人传话。
可是他们嘴上说是服了,不过他们是畏惧苒六娘的拳头,以及远二郎的权势,心里压根不服。
转过天来,到了训练的时候,个个都趴在铺上睡大觉。
真金怒了,让环饼拿着水桶挨个泼水。
水浇醒了这些人,可是没有浇醒他们的心思。
纵然是上了训练场,他们依旧是不认真,能糊弄就糊弄,根本不好好训练。
真金这时突然又意识到一个更重要的问题,这帮子人不仅不是好兵,他们打心底里对打火这件事情并不看重,甚至是瞧不上。
私下里,他们纷纷在议论:“我们堂堂禁军,让我们提着水桶去打火,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他有什么好丢人的,李真金这个人本来就是拉车送水的出身。”
真金心里想,这样下去,这个潜火军不过是个花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