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书坑儒的余烬仍在袅袅升腾,散发出刺鼻的焦糊味。
嬴政屹立于焦土之上,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威严气息。
忽然他心中猛地一悸,似有不祥之感。
他抬起头直直望向胡亥府邸的方向,只见天际处,乌云如汹涌的黑色浪潮般疯狂翻滚。
隐隐约约间,有龙吟之声传来,那声音中满是痛苦与哀鸣。
“不好!”
嬴政的瞳孔瞬间骤缩,大夏的国运正在遭受某种诡异而邪恶力量的疯狂侵蚀。
这种力量,他从未感受过,却深知其危险程度远超想象。
“这就是你要我小心的吗……”
他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踏空而起。
黑色的龙袍在狂风中烈烈作响,仿佛一面飘扬的战旗,周身缭绕着的淡淡龙气,在这混乱的天地间显得格外夺目。
当他出现在胡亥府邸上空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坠入了无尽的冰窖。
胡亥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之中,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的木偶。
在他的背后,一道漆黑如渊的裂缝肆意张开,从中探出无数细长的触须,在空中疯狂舞动。
地面上本应是暗红色的龙脉,此刻已经被染成了令人胆寒的漆黑之色,污染正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向外扩散,所到之处,生机尽灭。
“朕确实没有想到......”
嬴政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他的眼中,明暗交杂。
既有身为父亲对儿子遭遇的痛心,更有作为帝王对国家命运的愤怒。
盯着胡亥,既是在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是在直视那个占据了儿子身体的可怖存在。
下一刻,嬴政双手迅速结印,体内的黑龙之魂瞬间苏醒。
巨大的黑龙虚影在他的身后显现,龙目闪烁着如电般的光芒,龙威浩荡,如同一座无形的牢狱,压得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他运转全身法力,试图以气炼之法净化被污染的龙脉,然而那漆黑的业力却如同附骨之疽,紧紧缠绕。
任凭他如何催动强大的法力,都无法将其驱散分毫。
“没用的。”
【门之匙】操控着胡亥的身体,嘴角勾起一抹诡异而又嘲讽的笑容。
“人类的皇帝,这可是凝聚了无数神战业力的污染,岂是你这凡间龙魂能够轻易净化的?”
“孽障!”
他怒喝一声,声音如雷霆般响彻天地。身后的黑龙虚影也随之咆哮着,张牙舞爪地扑向胡亥。
就在这时,纪念也再次出手。
她手中的歼星炮瞬间变换形态,化作一柄像素长枪,直指【门之匙】。
【门之匙】却丝毫不为所动,不仅没有露出丝毫慌张之色,反而脸上露出了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
“你们以为,我会没有准备吗?”
祂说着,胡亥的指尖渗出一滴鲜血,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其中蕴含着嬴政独有的气息。
“这是......”
嬴政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瞬间认出了那滴血的来历。
那是年前,徐福为他炼制长生不老药时,取走的他的血液!
【门之匙】将那滴血轻轻弹向空中,同时双手快速结印,动作如幻影般迅速而复杂。
刹那间一个庞大而诡异的阵法在咸阳城上空缓缓展开。
阵法的纹路猩红如血,与天空中翻滚的乌云相互交织。
“不好!”
虽然纪念还不清楚这阵法究竟是什么,但本能告诉她,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阵法成型的那一刻,整个咸阳城瞬间被一片猩红的光辉所笼罩。
一轮血月缓缓从地平线上升起,月光如浓稠的鲜血般洒落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所到之处,都被染上了一层恐怖的血色。
“啊——!”
凄厉的惨叫瞬间从城中各处传来,仿佛是无数冤魂的哀嚎。
凡人们痛苦地捂住头,脸上满是痛苦与绝望的神情。
他们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皮肤下开始浮现出诡异的纹路,如同被邪恶的力量侵蚀。
有的人身体开始扭曲变形,长出了恐怖的触须和鳞片,变成了半人半兽的怪物,还有的人则直接爆裂开来,化作一团团血肉模糊的可怕存在……
血腥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城市。
嬴政目眦欲裂,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哪个皇帝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子民受死!
他疯狂地攻击着阵法,一道道强大的法力如炮弹般轰向那诡异的血纹。
然而那阵法却似乎与整个咸阳城融为一体,坚不可摧,他的攻击如同石沉大海,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没用的。”
【门之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无处不在。
“这个阵法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以为当年徐福留下的后手都被清理干净了吗?”
“可悲的凡人皇帝。”
另一边,纪念试图再次用昆仑镜的时间之力回溯,扭转这可怕的局面。
然而血月的光芒仿佛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将时间扭曲得不成样子,昆仑镜的能力在这里完全失效,根本无法发挥作用。
“游戏才刚刚开始。”
【门之匙】的声音渐渐远去,仿佛来自遥远的地狱深渊。
“好好享受我送给你们的礼物吧......”
胡亥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从空中坠落。
【门之匙】的气息也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然而咸阳城却已经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到处都是被污染的怪物在肆虐。
血月高悬,猩红的光芒无情地笼罩着这座曾经辉煌无比的都城。
嬴政身形一闪,迅速接住胡亥的身体。
他已经许久没有爆粗口了。
“艹!”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察觉到徐福的异常,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陛下。”
纪念落到他身边,银色的长发在血月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我们必须想办法阻止污染的扩散。”
嬴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看向纪念。
“你有何建议?”
纪念望向那高悬的血月,“既然无法从内部破坏阵法,那就从外部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