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司隼安只是个经商之人,可他们这些人打小就习武练功,武功底子可不差。就在前些日子,他俩那场打斗打得可谓是难解难分,不相上下。
不过......
司安庭却忽地开了口,其语调还微微上扬:“隼安确实要抓紧,为兄已有了心仪之人,此事,还要多谢安亲王,若我们成婚,一定请安亲王来喝酒。”
“......”
“......”
“......”
这话一出口,帝兰瑟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发青。
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之前所收到的那些消息,再看看此刻司安庭那张原本冷淡的面庞之上流露出来的得意神情,还有什么能不清楚的呢?
自己居然亲手将稀世珍宝拱手送给了他人!
一直在旁边默默倾听着的戴文睿听到这里,眼中飞快地闪过了一丝浓烈的杀意。
而司隼安虽然对此不太明白其中缘由,但这并不妨碍他想要把手中紧握的筷子直直地朝着司安庭飞插过去。
就这样过了好一会儿,帝兰瑟才缓缓地幽幽开口说道:“要说这成婚之事嘛,自古以来理应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本王如今的状况着实有些特殊啊!当下本王已是无父无母之人。”
“虽说皇兄已然为本王赐下婚约,然而对于其他事宜,皇兄却并不会过多地加以干涉。可司小姐这边呢,其父亲国公爷不幸病倒,家中唯有母亲一人能够当家作主。既是这般情形,那兰瑟便想着与司夫人单独交谈一番。”
清妩没想到她还有这种掌事说话的能力,一时间愣住了,心中开始犹豫不决起来。
就在此时,站在一旁的戴文睿突然开口,皮笑肉不笑:“安亲王,此举恐怕于理不合吧?”
然而帝兰瑟却丝毫不在意对方的质疑,反而笑得越发肆意张扬,带着一丝不怀好意道:“哦?不知有何于理不合之处呢?本王不过是以一个晚辈的身份,怀着恭谨之心前来向长辈请教而已呀。难不成诸位未曾将司夫人视作值得敬重的长辈么?”
在场人都不约而同的沉寂了下来,只是偶有目光交错间的火星四射,空气中都仿佛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声音。
在这剑拔弩张的氛围里,唯独火气最小的司蓓蓓转头望向清妩,眼神中充满了依赖之意,轻声细语地道:“母亲,还是由您替女儿来说吧,最好能说让我不嫁给他......”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近微不可闻,想来她心里也是清楚得很,这件事情压根儿就不是清妩能够做主的。
既然连司蓓蓓都已经如此发话了,清妩自然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人家,于是便应承下来,表示愿意前往小花园中的亭子处跟安亲王好生谈上一谈。
“夫人,许久不见。”
没想到男人一开口就是一句好久不见,而不是初次见面。
几乎是瞬间,就把一切暴露在了清妩的面前,丝毫没有半点遮掩之意。
倒是让刚刚还内心不知如何回应的清妩瞬间愣住了。
帝兰瑟深灰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点点笑意,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饶有兴致地发问道:“怎么?莫非司夫人已然忘却了您这位‘小婿’不成?”
虽说这男子嘴上自称“小婿”,可其目光却是肆意无比,其间隐隐透着一抹调侃之色以及令人难以捉摸的隐晦深沉。
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皆散发出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气质与从容姿态,但在这份优雅之下似乎又潜藏着足以致命的巨大危险。
“你......”
此刻,男人那炽热如火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清妩,毫不加以掩饰其中所蕴含的强烈侵略欲望,使得清妩根本无法与之对视,只得匆匆将自己的视线移开。“你想要做什么?”
帝兰瑟闻言目光沉沉,笑的意味深长,意有所指的说道。“夫人。您恐怕不知道吧,国公爷的状况每况愈下,怕是很快就要不久于人世了。而您这个当初说是冲喜的夫人,却没有带来丝毫的作用,又没有娘家在背后撑腰支持,那么待到国公爷离世之后,您的结局会是什么样?想必不用本王多说了吧?”
听闻此言,清妩一惊。
这些日子以来,生活过得实在过于安逸舒适,以至于她早已将那位所谓的丈夫——国公爷抛诸脑后,许久未曾想起。
没想到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
帝兰瑟凝视着清妩那双犹如受惊的小鹿般惶恐无助的眼眸,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初次与她相见的那个夜晚。
彼时彼刻,她也是这般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想到此处,他情不自禁地轻声笑了出来,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带有一种无法抗拒的魔力与诱惑:“夫人可曾考虑过另觅良人改嫁呢?找一个更为强大之人作为依靠,能真正护您周全的如意郎君。”
清妩微微一怔,一时之间并未领会帝兰瑟话中的深意。
只见帝兰瑟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诚恳,一双深邃的眼眸之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清妩赤裸裸的觊觎之意。
“比如说,本王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清妩满脸惊愕,她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声音不自觉地微微抬高:“你,你疯了不成?你可是蓓蓓的未婚夫啊!而我呢,我是蓓蓓的继母!”
帝兰瑟嘴角泛起一抹冷冷的笑容,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与嘲讽:“想必夫人您也看得清楚明白,我和司蓓蓓之间压根就不存在任何感情可言,反而宛若仇人。若是强行成婚,我们只会成为怨偶,本王和国公府也一定会是对立面。”
说到此处,帝兰瑟突然话锋一转,目光紧紧锁住清妩,语气变得暧昧起来: “至于夫人——马上也会成为国公府的对立面,既如此,何不投入本王的怀抱,本王绝对可以护住你,甚至还会带你向到走上这个世界上最尊贵的位置。”
最珍贵的位置?
听到这番惊世骇俗的话语,清妩再次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帝兰瑟似乎并未意识到自己刚刚所说的那些话是多么离经叛道,只见他神态自若,悠然自得地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脸上还流露出一丝满足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