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侯想起离婚时,古三月说过的话:季青侯,我劝你配合我离婚,不要让我起诉你,闹到双方都下不来台,结婚十年,我看不到一丝希望,你真的无能!
这一句“你真的无能!”彻底打破了季青侯的坚守,一个男人在外面受了多少苦,挨了多少累,他回到家,希望看到:天黑有灯,下雨有伞,心中有想,皆能如愿。
可是,那个七月三十日那天,雨下了整整一夜,他光着脊背,穿着短裤站在雨里整整一夜!
若说那一夜后,他还对古三月爱到刻骨,那肯定是假的,其实,从那个时候起,他便知道:没有什么爱不爱,而是适不适合!
曾经满是温馨的客厅,如今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季青侯和古三月,坐在沙发两端,中间隔着的距离,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电视里播放着热闹的综艺节目,五彩的光影在他们脸上跳跃,可两人的眼神却空洞而冷漠,没有一丝被节目吸引的痕迹。
季青侯的手指,机械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时不时发出几声不耐烦的冷哼,那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古三月则静静地望着窗外,城市的灯火辉煌,在她眼中映不出半点波澜,她的思绪似乎飘向了很远的地方,远到这个家再也触及不到。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压抑。偶尔有风吹过,窗帘轻轻晃动,风铃随风摆动,却无法打破这死寂般的宁静。
墙上的结婚照还在,照片里的他们笑容灿烂,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和爱意,可如今看来,那只是一段遥远而模糊的回忆。
许久,季青侯终于开口,声音干涩而平淡:“今晚我不回来吃了,公司有应酬。”古三月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简单的一个字,却像一把钝刀,在两人之间又划开了一道更深的口子。
他们不再争吵,不再像从前那样为了一点小事,就脸红脖子粗。因为争吵意味着在乎,意味着还想改变,而现在,他们连争吵的力气都没有了。
每一个眼神的交汇,都像是在敷衍;每一句简单的对话,都像是完成任务。曾经的甜蜜与激情,早已在岁月的消磨中,消失殆尽,只剩下这具冰冷的婚姻躯壳,在生活的洪流中随波逐流 。
一天,古三月对季青侯说:青侯,你放过我吧,我在你的身上看不到光,看不到希望,放我走吧,那时候,季非阳只有四岁!
也是那一天开始,季青侯转身进入轮回殿中大醉,醉倒在沈作衣身旁,沈作衣问他,想不想再谈一次恋爱?
他猛的喝下一大口烈酒,剧烈的咳嗽后,说道:谈恋爱,狗都不谈,以后的日子里,我只爱酒!
夜幕像一块沉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季青侯的世界。屋内,家具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影影绰绰,寂静得如同死寂的废墟。
季青侯独自坐在凌乱的沙发上,四周堆满了空酒瓶,像一群沉默的卫士,见证着他的沉沦。
他的头发蓬乱,几缕发丝耷拉在苍白的额头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手里紧紧握着一个半满的酒瓶,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呆滞地落在前方,那里没有任何东西,却又似乎承载着他所有破碎的回忆。
他缓缓抬起酒瓶,将瓶口对准干裂的嘴唇,猛地灌下一大口酒。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像是一条燃烧的火蛇,可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只有那微微皱起的眉头,泄露了他心底的一丝痛苦。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他满是褶皱的衣服上,很快就洇出一片深色的污渍。
季青侯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那些让他心碎的画面。曾经的欢声笑语,如今都化作了尖锐的刺痛,一下一下地扎在他的心上。
他喃喃自语着,声音沙哑而模糊,像是在对过去的自己倾诉,又像是在质问命运的不公。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房间里,那微弱的回音。
时间在他的混沌中,失去了意义,白天与黑夜不再有分别。他不再在意自己的形象,不再关心外面的世界,唯一能让他暂时忘却痛苦的,只有这一杯又一杯的酒。
当酒精在他的血液里蔓延,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隔着一层迷雾。他仿佛看到了曾经的美好,可当他伸手去抓,那些幻影却又瞬间消散,只留下无尽的空虚和孤独。
也是那段时间里,一代奇侠沈浪路过这座城,他看到伤了肺的季青侯,带他离开了这个伤心的城,当他在五年以后回来,轮回殿里便多了一位侯爷。
侯爷最拿手的便是飞刀,沈浪认为,这把飞刀是季青侯在伤心到极致时悟透,应该叫伤心小刀,季青侯却说道:飞刀出手,便再不容情,无论是对手,还是自己!
季青侯摇了摇头,说道:自从离婚后,古三月过得好不好,我便不再关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谁又能去改变呢!
纪勇张了张嘴,终究不想再说下去,叹了口气,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当年的班花宋智影,看着坐在那里的季青侯,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落漠,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突然间,包房的门被撞开,几个社会青年走了进来,他们直奔吴海峰而来,为首的一个满脸疤痕,满身纹身的人,走过来,指着吴海峰说道:小子,欠我们的钱,准备什么时候还呀?
吴海峰有些闪躲,身体本能的想要躲在季青侯的身后,季青侯拿过手机,说道:说吧,欠你们多少钱,我帮他还!
班级的同学全都愣住了,其他同学们,都没有要帮他还的意思,只有被大家说的活得很不好的人要帮他。
臧慧慧喊道:季青侯,你真的有钱吗?要是没钱,千万别瞎咋呼,我们可不想掏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