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皓宇站在中央处,眼睛却向着梁大春的方向瞄去。
梁大春只觉得一阵不祥预感在心头萦绕。
“有什么事直说,吞吞吐吐的就让我解决掉你好了。”云隐煞不耐烦的说道。
“别急,这可是和梁大春你有关的。”
柳皓宇说着,嘴角传来一抹坏笑。
看他那副样子,梁大春冷冷望着他,随后点点头。
“苏家早年创业的时候,找我们柳家借了五百万,时至今日,这笔欠款一直没还。”
“我就翻一倍计算,起码也得还我一千万吧?”
“但是,我听说你要完成一个赌约,要求利润是往年的三倍。”
“如果我现在就要把这些钱拿走,不知道这场赌约的胜者是谁?”
听到柳皓宇充满威胁性的话语,梁大春脸色一下便沉了下去。
“那你想怎么样?”他冷冷地问道。
“很简单,柳家的地下拳场,只要你敢去参与一场比赛,就有机会抵消所有债务,你去还是不去?”
听到地下拳场四个字,梁大春明显的一顿。
那根本就不是人待着的地方。
在那片场地,昏暗的灯光闪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观众席上坐满了眼神狂热而凶狠的家伙,他们大声呼喊着血腥暴力的口号。
拳手们来自各个黑暗的角落,他们身份各异,但只有一个目标,赢。
他们在台上搏斗,没有规则可言,直到一方彻底倒下再也起不来。
直到这时,这些人才能拿到一笔不菲的酬金。
可是那个肮脏的地方,除了事先规划好的区域,其余根本没有规则可言。
那里充斥着各种阴谋诡计,有时拳手会被对手暗中下药,导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即便是暗藏刀片也是常有的事,一旦受伤,伤口很快就会因为恶劣的环境感染化脓。
每一场比赛都是生与死的较量,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地狱般的场所。
“我要和谁打?”
“还能和谁呢?”云隐煞重新抬起头,昏暗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血性。
梁大春这下明白了。
一切都是柳皓宇的诡异。
他就是想让自己和云隐煞来一场殊死搏斗。
在大家眼中,云隐煞这个魔鬼般的人物,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住的。
如果梁大春拒绝,柳皓宇此时便会索要还款,那么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赌约。
他就这么被动的陷入到深渊之中。
“卑鄙。”梁大春愤恨地骂了一句。
就连柳玫也走上前,“至于这样吗?你和梁大春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我卑鄙吗?”柳皓宇邪恶的笑了笑,“还有柳玫,你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拿自己家族的声誉扶持一个没用的家伙,我凭什么要帮助他?”
一听这话,柳玫满脸无奈。
虽然他们都是柳家的儿女,但是二人关系常常不和。
倘若柳玫对一个人好,柳皓宇定然不会放过那个人。
梁大春就这样成为了受害者。
“要是这么逼我的话……”梁大春顿了一下,“我可以答应,但是……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死敌关系。”
“你以为你是谁?你配跟我结仇吗?你没资格!”
柳皓宇猖狂的望向他,眼中满是得意。
他不相信梁大春能赢。
但是若想结清债务,他又不能失败。
而地下拳场里,决斗的结果必有一个人死去。
这样一来,梁大春不仅死相凄惨,而且苏家欠下的钱依旧要还。
如此操作,简直就是双重打击。
“什么时候开始打?”云隐煞丝毫不在意此事,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感受虐杀的滋味了。
“明天晚上,两位一起去到桃花镇,在那里我有一个地下拳馆,到时二位便可决一胜负。”
柳皓宇的话让云隐煞非常兴奋,“好!明天就跟你回去!”
看到对方嗜血如命的样子,梁大春只是冷冷说道,“明天我自行回去,晚上碰面。”
“好小子,好好享受你的最后一天吧!”云隐煞也放声大笑。
他俩一副阴险狡诈的模样,随后得意洋洋的离开了古董店,留下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和一群看呆了的顾客。
“你不要去,大不了和他一刀两断,咱们过去就是吃亏……”柳玫关心的劝慰了一句。
但梁大春却摆摆手。
“我梁大春,向来说到做到,是不可能做缩头乌龟的!”
闻听此话,柳玫满脸的担忧,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见她那么担心,梁大春赶忙安慰了几句。
“这有啥?咱们还有一天的时间去应对。”
“一天而已,一天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
柳玫对梁大春贸然接下拳场很是不服。
明明是苏家欠的钱,为什么非要算在他身上。
不过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按部就班的应对了。
短短一天的时间,梁大春也做不了什么。
他将账单整理完毕,把各个收入合并计算了一遍。
就算明天是场恶战,今天也要把该做的做完了。
很快他就将报单统计完毕,随后将一系列的数据交给了宁妙玉。
“阿姨,这段时间的数据都在这里了。就算我按照一天一万的雇佣金聘请您俩,所得的利润还是远远在往年三倍之上,拜托您替我收好,作为我赌约得胜的证据。”
“大春,注意安全啊。”
宁妙玉也十分心疼这个孩子,对于他做出的业绩,却又打心底的佩服。
将古董店的事情处理完,梁大春回到自己的屋里,跟苏洁和周淼淼说了这件事。
尽管二人纷纷责怪自己太过莽撞,但都露出无比心疼的神色。
“有你们两个的关心,我就好多了。”
“如果我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就好好想念今晚的时光吧。”
梁大春缓缓走上前,张开双臂将两个女人同时抱住。
炽热的身躯迎面而来,壮硕的肌肉格外坚硬。
同时感受到梁大春的体温,苏洁和周淼淼又惊又喜,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在心头萦绕。
也许是知道明天将要面对什么,两个女人什么话都没说。
那一晚,变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