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两人对视了许久,迟迟没有动作,不知是都愣住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宫煜就只着了一件单薄白衫,松垮地披在身上,领口微开,湿润的薄衫贴着皮肤,勾勒出劲瘦的腰身,许在方才在水下闷了一会儿,眼帘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水珠,澄澈明亮的眼眸瞬间蒙上一片薄雾。

水珠滚落,滴在水潭里,荡起道道波纹。

温白伸出去的手一顿,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他尴尬地咳嗽两声,而后迅速别过头:“衣服。”

宫煜拿起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珠,长空一摆,衣服就套在了身上,他的衣服不似其他人衣服那般繁琐,反而很简练。窄袖,窄领,束腰,束腕,这是他多年在军营里养成的习惯。

他以前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平时在家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在衣服上挂些光彩夺目的小玩意儿,一不小心弄脏了,还很难洗,家里的妈妈可没少抱怨。

但他现在的衣服就没那么多讲究,单色为主,穿上身,系好腰带也不过几息之间。

宫煜提起青戈,拿在手中试了一番,他只刚触摸到剑身,躁动的杀意便戛然而止,不再沸腾。

两人刚踏出那幅画来到屋里,宫煜就腰身一软,不受控制地倒在床上。

“师弟?”温白顿了顿,欲言又止。

“啊……没事,”宫煜疲惫地摆摆手,“就是挨九道天雷太废命了,还要压制这玩意儿,灵力有些虚脱,我睡会儿就好。”

温白站在原地没动,主动伸手替宫煜压了压被子:“那我去给你熬些养神的汤来。”

一听到温白要进厨房给自己熬药,宫煜一头从床上拱起,扯住温白的衣襟:“那啥,我睡一觉就好了。”

“大师兄你别进膳堂,算我求你了,不然待会儿二师姐的折柳峰也得跟着一起塌。”

温白摇起折扇,顺势坐在床边,很是无辜:“师弟,你不信我。”

宫煜抽抽嘴角:“……”

这话怎么说的他就像是某个抛妻弃子不负责任还四处沾花惹草的大渣男呢?

肯定是他睁眼的方式不太对。

再睁一次试试看。

“三师弟!”就在宫煜郁闷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屋外忽然响起亓官宜爽朗的声音。

咚!

竹屋大门被她一脚踹开。

“三师弟,听说你成功破境了?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我可好久都没找到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亓官宜看着宫煜,两眼放光。

亓官宜修的是剑棍,顾名思义,棍子和剑的组成体,剑锋藏于棍内,不出鞘则天下太平,若出鞘,势必斩尽妖邪。

如今她的剑棍被温白用术法封住了剑口,内里的剑不得出,亓官宜自然也只能单纯地用棍。

若说到温白为何要封住亓官宜的剑,这和他的预见也有一定的关系。

某年某月某日,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温白独坐夜幕之下,掐指一算!

嗯……嘶~,好冷,回去加件衣服。

帅不过三秒。

咳咳,扯远了,言归正传。

此事还要从上次轮回说起,“邪魔”在凌阮阮的助攻下,有一大部分都从空灵界各大禁地钻出,潜伏在修真界许多宗门里,与凌阮阮里应外合,灭了不少帮派。

而此时的定河城,宫煜被控制,勉强还有一丝理智,却在凌阮阮带领“邪魔”大军攻打定河城时,亲手剜出自己的剑骨,重启封印大阵,成功阻止了空灵界继续坍缩的事态。

薛不闻与何奈外出执行任务未归,顾随则被凌阮阮用法则之力凭空抹杀。

亓官宜一时怒火攻心,提起剑棍一路杀到“邪魔”老巢——云焚岗,将邪神玄诩打成重伤,不幸的是,她纯阳之体破碎,未能抵御魔气入侵。

后被凌阮阮控制,大肆屠杀自己的同胞。

后来,在一场大战中,她幡然醒悟,内疚不已,于仙门百家前,自刎谢罪而亡。

惨!

实在是太惨了!

其实亓官宜自刎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凌阮阮骗她,骗她是她杀死了薛不闻,是她,灭了定河城。

她打小就在定河城长大,潜移默化中早已将定河城当做自己的家,亓官宜自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于是,在温白赶到现场的前一秒,她毅然决然挥剑自刎。

也因此,凌阮阮被温白削去四肢,做成人彘,丢进罪妄河里喂鬼怪。

死,太便宜她了。

生不如死,才能尝到绝望的滋味。

世界轮回后,温白就第一时间想尽办法从亓官宜那里骗来她的剑棍,用术法封住剑口,就是为了避免悲剧再一次重现在自己眼前。

亓官宜目光炯炯地看着宫煜,仿佛此刻躺在她面前的不是亲爱的三师弟,而是一个会移动的活体人肉沙包。

宫煜装死般地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拉,盖过头:“三师弟已经睡着了,请改日再拜访。”

“行了别装死了,”陶有岚端着药碗走进来,用力扯着宫煜死死拽着的被子,“起来喝药!”

“我又没生病,喝什么药?”宫煜不服气地从床上坐起来,“养两天就好了,我这气血方刚的年纪……哎哟!”

宫煜刚想证明自己毛事都没有,脑袋往外一伸,就撞在了床板上,他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温白接过陶有岚手中的药碗,吹了吹,舀起一勺递到宫煜嘴边:“好歹喝一点,不能辜负陶老板一片心意不是。”

陶有岚双手叉腰,怒嗤一声:“爱喝喝,不喝喂狗。”

“小白不会喝的。”宫煜苦着一张脸,心有余悸地盯着瓷碗里散发着苦味的汤药,“这一看就很苦。”

说着,他低头抿下温白递来的那勺药,随后接过药碗,放在手中掂量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喝的意思。

直到——

“喵!”

煤球忽然从外面跑进来,嘴里还叼着一小包不知从哪里翻找出来的糖豆小包袱。丢到床上。

宫煜拿起那个小包袱看了好久才想起来,这不是自己压箱底的玩意儿么,煤球竟然翻出来了?!

他哆嗦着嘴:“你可别告诉我,这是你从我屋里那个上锁的箱子里翻到的?”

煤球眨着蓝宝石般的眼睛,乖巧地又“喵”了声。

“好吧,”宫煜摸着煤球的头,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不能怪你,那锁年久失修,的确一砸就开了。”

“但这糖,不能吃。”他如是说着,但也没说明白缘由。

宫煜端起手中的碗,苦笑一声:“苦药算什么,小爷我这辈子吃过的苦还算少么。”

言罢,他便将瓷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煤球似乎有点失望,又愤愤喵喵叫了两声,就撒开丫子跑出房门。

一举跃到青衫女子的怀里。

顾随顺着煤球身上的毛,视线落在屋里一片祥和的场景上,眼眸微沉,声音呢喃:

“当年那个爱吃糖的小孩儿长大了,你也该放心了。”

“……你本,不该来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