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派人去冷宫看如懿在做什么,去的人却回来禀报:如懿在冷宫过的不错,毫无斗志,完全适应了冷宫生活。
太后急了,如懿要是不想出冷宫,她怎么用如懿恶心弘历?
太后想了想,突然冷笑道:“那尔布回京了吧?”
福珈一怔,恭敬回道:“是,太后,那尔布大人因治水有功,被封为翰林院修撰。”
太后玩味一笑:“哦?居然是从六品京官?哀家记得他之前被贬为管河州判(从七品外官),三年不到就升职入京了?”
福伽低声道:“毕竟是冷宫那位的父亲,皇上有些优待也是应该的。”
太后:“是啊,毕竟是青梅竹马之谊,福伽,你去……”
福伽:“是。”
乌拉那拉府邸
那尔布还在和那尔布夫人絮絮叨叨着。
那尔布:“我堤坝修筑的法子都是桂铎大人给的法子,他是我府里出去的。难为他到了眼下还肯帮我。”
那尔布夫人:“你走后,阿箬也频频送东西来府,他们父女俩,怎么不是一个性子呢。”
那尔布:“是啊,只是不知道青樱……”
(不洗白阿箬,阿箬送东西是前文皇后要求,桂铎教治水办法是想趁机弄死那尔布(原着是)。)
夫妻两相视一眼,叹了口气,青樱入府后就没给府里送过东西,他们也很少给青樱送过东西,夫妻两不想抱怨女儿。
后来青樱出事,连累那尔布被贬,他们也毫无怨言,他们总是觉得亏欠了青樱,不仅帮不上忙还拖后腿,不敢向青樱提要求。
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桂铎是从乌拉那拉府出去的,如今已经是正四品知府了(剧里有提)。他女儿阿箬如今也是皇上的慎贵人,常常给家里送东西,他们领了阿箬的东西,自然也知道。
青樱,入府后就从未给家中来过信。那尔布最高官职是世袭的从四品包衣佐领,还没有桂铎如今的官职高!
平心而论,那尔布和那尔布夫人还是有些怨恨青樱的,那天的情况他们都打探清楚了,明明青樱可以解释的,为何不开口呢?明明青樱后面求见皇上可以为家人求求情的,为什么不肯呢?
那尔布甚至有些怀念先皇后了,若是宜修姐姐在,他们何至于此?对了,宜修也是为了保住青樱才……
那尔布有些挫败,难道他真的把青樱教错了吗?
那尔布去上值,乌拉那拉府虽然败落,但好处就是作为曾经的满洲大族,府邸在京城内围,离翰林院很近,为了节省开支,那尔布都是走着去。
太后的人也不好下手,京城内杀害朝廷官员,这不是活腻了吗?
太后听见消息也是气笑了:“走着去上值?真是和如懿如出一辙的窝囊。”
福伽为难道:“太后娘娘,既然那尔布是走着上值的,那咱们可不好下手了。”
太后:“不好下手那就换个好下手的法子,那尔布在翰林院也有三月了,翰林院修撰虽然是京官但晋升艰难。
哀家记得衲亲说通州知州今日高升了?那哀家给那尔布一个恩典,传信让衲亲走动走动,将那尔布升通州知州。”
福伽犹豫道:“太后,衲亲大人是想要安插一个自己人,若是给了那尔布,会不会影响衲亲大人?”
太后:“他的人还没那么快上任,不然他也不会跟哀家说,不就是想要让哀家给他留个位置罢了。给了那尔布也无事,总会吐出来的。”
福伽:“是,那尔布不过才入京三个多月,那么快就到正六品会不会有些不妥?”
太后:“皇帝巴不得那尔布爬的越快越好呢,不然皇帝的心肝肉怎么出来?”
养心殿
弘历批着折子,批到吏部送上来的任职文书上赫然写着那尔布升任通州知州。
弘历有些惊讶,吏部这些人居然能懂他的意思,知道他让那尔布去翰林院只是过渡,不用他暗示就给那尔布安排好了官职?
弘历果断批复,自从那日见过如懿的惨状后,他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觉得十分愧疚,一直想着补偿如懿,如今那尔布一事正好让他补偿一下如懿。
那尔布在翰林院屁股还没坐热就被派去了通州,只能走马上任,前往通州任职。
谁料去通州的路上,车夫突然反水,把马车驾到了悬崖,自己跳下马车。
那尔布还没反应过来就掉下了悬崖。
养心殿
李玉:“皇上,不好了,皇上,那尔布大人赴任途中,马车失控,落入悬崖,那尔布大人如今生死不明!”
弘历:“什么?!”
一旁伴驾的海兰也吃惊道:“那大人的马车怎么会突然失控?”
李玉摇了摇头,说道:“马车也一并掉入了悬崖,底下的人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海兰心疼如懿,忍着泪道:“皇上,姐姐父亲生死不明,能否让她离了冷宫回去安慰一下那夫人?也尽了她一丝孝道。”(免死令牌:剧里原话)
弘历无奈道:“这进了冷宫哪有出来的道理?若被皇额娘或旁人知道,只怕如懿更不得安生。”
海兰更为如懿难受了,辩驳道:“可是姐姐,总该见那大人最后一面呐!”
弘历想了想,说道:“此事先别让如懿知道。等找到那尔布,确认他是生是死后,你再慢慢说与她听。”
海兰为难道:“可是自从姐姐入冷宫,府里艰难,只怕那夫人会受不住。”
弘历皱眉道:“这样吧,李玉你去乌拉那拉府里瞧瞧。”
李玉:“嗻。”
海兰:“嫔妾多谢皇上。”
乌拉那拉府
李玉到了府上,只那尔布夫人在前厅泪眼婆娑的哭道:“不过是上任通州,怎么就坠崖了呢?如今更是连人都找不到,你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呐!”
李玉悄悄的走了进去,把那尔布夫人吓了一跳,问道:“是李公公?”
李玉摆了摆手,又看了看周围的布置:“那夫人。那大人不是升了官吗?怎么府上还是如此的败落?”
那夫人:“如懿还在冷宫里,就算皇上给那尔布升了官,也没有银钱去置办新鲜玩意。皇上让太仆寺赏了银子下来,已经很是顾惜我们孤儿寡母了。”
李玉也有些难过,安慰道:“那大人还有一线生机,只是如今他不在,那夫人往后日子更艰难。
皇上让我封了五百两银票过来补贴你们日常所用。还有这三百两银子,是海贵人攒下的,留着慢慢花吧。往后家里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海贵人开口。”
那夫人哭着感激道:“臣妇谢皇上,谢海贵人。”
李玉安慰道:“往后日子还长,我先回去了。夫人保重。”
弘历不让人给如懿传消息,太后偏偏就是要跟弘历对着干。
冷宫
如懿满心欢喜的缝着鞋垫,凌云彻上次冷宫失火拼了命救她,她自觉亏欠,就想着给凌云彻缝一双合脚的鞋垫。
突然有一个小太监在门洞外喊了她名字,如懿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过去了。
小太监只说:“那尔布大人掉下悬崖,生死不明。”然后急匆匆离开了。
如懿睁大眼睛,呆愣住了。如懿呆站了片刻,又不敢置信的去门口拍门大喊道:“开门!开门!”
张宝铁(另一队看大门的)被吓醒,过来不耐烦说道:“喊什么?瞎喊什么?疯婆子!”
如懿却固执道:“张宝铁,你能不能帮我找凌云彻?”
张宝铁不耐烦:“找什么凌云彻?干嘛啊?你还想出去啊?”
如懿见张宝铁不肯,也不搭理他,拍着门大喊道:“凌云彻!凌云彻!凌云彻!”
(说实话重看这段我真的觉得好辣眼睛,对作者的眼睛和耳朵产生了极大伤害。)
张宝铁:“闭嘴!”
如懿却不管不顾,继续道:“凌云彻!凌云彻!凌云彻!”
凌云彻姗姗来迟,给张宝铁塞了银子,求情道:“大哥,大哥,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
张宝铁掂了掂银子,离开了。
门内的如懿还在大喊:“凌云彻!”
凌云彻赶紧凑上前问道:“怎么了?”
如懿隔着门缝委屈道:“凌云彻,我听说我阿玛出事了,你能不能帮我回府里看一眼?看看我阿玛到底怎么了。”
凌云彻答应道:“你别着急,我去你府上看一眼。”
如懿着急的掂了掂脚,哀求道:“你能不能现在就去。”
凌云彻有些为难,但是想到皇上对如懿的特殊,还是咬咬牙道:“那我换个班。”
如懿软了语气,说道:“那我等你回来。”
凌云彻:“好。”
凌云彻走后,如懿才放下心来,在门前等着凌云彻的消息,也许是太无聊,如懿走到门柱子面前,靠着门柱子蹭了起来。
吉太嫔也听见了这事,出来说道:“你站在这也是无用的,不如先去房里歇歇。”
如懿这时却带着哭腔道:“我在这等他回来,我不信阿玛会这样过世。”
吉太嫔叹了口气,离开了。
如懿一个人站在原地晃悠晃悠,蹭蹭柱子。
直到凌云彻带来了消息,如懿才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
如懿枯坐在床榻上,忏悔道:“都是我不好,害了阿玛。要不是受我的连累,阿玛原本在京中任职的好好的,又怎么会到处赴任,落下悬崖?
还有额娘,虽然凌云彻说府里还好,但阿玛生死不明,我又身在冷宫,额娘和弟弟妹妹们又怎么会好?
我应该早听姑母的,这样我不会进冷宫,阿玛也不会落的生死不明的下场。”
如懿忏悔着,忏悔着,又睡着了。
梦里宜修斥责如懿道:“青樱,你给我跪下!”
如懿委屈跪下。
宜修:“你这是什么样子?我当年舍出我的性命来让你活,我不是让你去冷宫这种地方!你阿玛生死不明,你这做女儿的不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吗?”
如懿呆呆的,一言不发。
宜修:“你没本事保全自己,连累家人,你眼睁睁的看着家破人亡、无计可施,你怎么配做乌拉那拉氏的女人?”
如懿委屈,干巴巴道:“姑母,我未曾料到后宫如此阴暗,人心如此险恶。”
宜修:“你打算老死冷宫吗?你打算老死冷宫吗?你打算老死冷宫吗……”
如懿惊醒,只想着从冷宫里出去。
弘历在忙着前朝的事,后宫的海兰也没闲着,见永璋无事,海兰也不能频繁送娃娃引起苏绿筠怀疑,海兰狠了狠心,决定加大药量。
海兰存的钱都送给了乌拉那拉府,如今仅剩了一些打点下人的钱,可海兰干的是掉脑袋的事,不多点打赏怎么会有人愿意做呢?海兰只能克扣一些下人的赏钱。
屋漏偏逢连夜雨,负责出宫买藤黄的香云出宫途中失足落水,连尸体都捞不回来。
海兰捏着仅剩的一包藤黄,算了算时间,想想也差不多了,也不在意香云的后事,反正事成之后她也得料理了香云。
海兰身边的人又是一阵心寒,香云虽然跟海兰的日子不久,但也是十分忠心海兰的呀,海兰不仅克扣下人赏钱,连心腹的后事都不管,这是什么主子?
海兰将银票和藤黄都塞入布娃娃里,给纯嫔送了过去,纯嫔不疑有他,拿了就给了永璋。
接应的宫女拿到娃娃之后,就将里面的东西偷偷拿了出来,银票带在身上,藤黄如法炮制下在了点心里。
随后,接应的宫女就快速的出了宫。
永璋才四岁,还不用去上书房,因此醒了之后就在苏绿筠的宫里玩玩具,直到晚上才回偏殿玩耍。
永璋玩着玩着,就有些饿了,跑到桌前吃了一块桂花糕。永璋突然抱着肚子大声喊痛。
把苏绿筠吓了一跳,急忙宣了太医,还派人去了御前和长春宫。
弘历和富察琅嬅一前一后赶来,永璋一脸苍白躺在床上,一旁的苏绿筠眼泪都快哭干了,看见富察琅嬅和弘历,扑到他们两的面前。
苏绿筠跪下哭喊道:“求皇上、皇后娘娘为永璋做主啊!太医说永璋是藤黄中毒!”
弘历和富察琅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震惊。
弘历:“王钦,你带人去请嫔妃们来钟粹宫。毓瑚,你负责去各宫搜查。”
富察琅嬅:“素心,你去太医院把太医都喊来钟粹宫,留两名太医坐守即可。”
苏绿筠跪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永璋默默流泪。
不多时,众嫔妃陆陆续续的到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