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识地挡在薄颜面前。
\"多感人啊。\"周野冷笑,\"即便知道了真相,还是要保护她?\"
\"唐止,你先走!\"薄颜在我身后推我。
我没动:\"你想知道为什么我还要保护她吗?\"
周野挑了挑眉。
\"因为不管她是不是在利用我,不管她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我答应过要保护她。\"我直视着周野的眼睛,\"这就够了。\"
\"真是感人。\"周野鼓了鼓掌,\"可惜...你们谁也走不了。\"
他打了个响指,黑暗中走出几个壮汉,手里都拿着家伙。
\"你们先解决那个男的。\"周野吩咐道,\"我要他亲眼看着她死。\"
壮汉们围了上来。我推开薄颜:\"快跑!\"
\"不!\"她拉住我。
就在这时,一个壮汉的棍子已经朝我头上砸来。我勉强躲过,但另一个人的拳头已经打在我肚子上。
我跪倒在地,血腥味在嘴里蔓延。
\"住手!\"薄颜尖叫着扑上来。
\"抓住她。\"周野冷冷地说。
两个人立即抓住薄颜的胳膊。她拼命挣扎,但根本挣不开。
\"放开她!\"我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人狠狠踹了一脚。
\"看着吧。\"周野走到薄颜面前,\"看着你最爱的女人,是怎么求饶的。\"
说着,他掏出一把小刀,在薄颜脸上比划:\"先毁了这张脸怎么样?让她再也不能用这张脸欺骗别人。\"
\"周野!\"我嘶吼着,\"你敢动她试试!\"
\"我敢不敢,你马上就知道了。\"
刀尖划过薄颜的脸颊,一道血痕立即渗出来。
\"求求你...\"薄颜哭着说,\"放过他好不好?我跟你回去,你想怎么样都行,只要放过他...\"
\"不!\"我拼命挣扎,却被人按得更紧。
周野笑了:\"现在知道求饶了?五年前你逃走的时候,可没这么温顺啊。\"
他抓住薄颜的头发:\"你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在里面每一天都在想,等我出来,要怎么报复你!\"
\"你疯了!\"我怒吼,\"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把她当成物品!\"
\"闭嘴!\"周野一脚踢在我脸上。
我倒在地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但我还是死死盯着他:\"你配不上她...\"
\"我配不上她?\"周野狞笑,\"那你配得上吗?一个靠做木雕为生的穷小子,也配得上她?\"
他走到我面前蹲下:\"你知道她以前过的是什么生活吗?她家里有钱,从小养尊处优。要不是她爸死了,她会看上你这种人?\"
我笑了:\"至少我懂得尊重她,懂得珍惜她。\"
\"尊重?珍惜?\"周野站起来,\"男人对女人,只需要控制!\"
说着,他一把扯开薄颜的衣领。
\"不要!\"她惊恐地喊道。
\"我今天就让你看看,\"周野狰狞地笑着,\"她是怎么背叛你的!\"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伸向薄颜,却无能为力。那一刻,我恨透了自己的无力。
\"对不起...\"薄颜哭着看我,\"对不起...\"
\"闭上眼睛。\"我轻声说,\"闭上眼睛,很快就会过去的...\"
泪水从她脸上滑落,带着血迹。那一刻,我感觉心都碎了。
就在这时,一辆车的远光灯突然照了过来。
\"警察!都别动!\"
周野愣了一下,随即狠狠推开薄颜:\"跑!\"
他的手下们立即四散逃窜。有人在黑暗中开了枪,警察也在还击。
我挣扎着爬起来,冲到薄颜身边。她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
\"没事了...\"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没事了...\"
她突然抱住我,放声大哭:\"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太想爸爸了...我只是...\"
我紧紧抱住她:\"我知道...我都知道...\"
远处传来警笛声,还有追捕的喊声。周野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这一刻,我只想抱着她。管他是不是替代品,管她心里有没有我的位置。
至少现在,她还在我怀里。这就够了。
警察很快把现场封锁,救护车呼啸而来。医护人员给我和薄颜做了简单的包扎,但她一直不肯松开我的手。
\"需要录口供。\"一个警察走过来。
我点点头,但薄颜却突然说:\"能不能...先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警察看了看我们,理解地点头退开了。
雨还在下,但已经变小了。我们坐在救护车后面,身上盖着毛毯。
\"对不起...\"她低着头,声音很轻,\"我欠你一个解释。\"
我没说话,点燃了一支烟。
\"五年前,我确实是被周野家暴。但是...\"她深吸一口气,\"不只是家暴。他...他在我父亲的公司里做假账,侵吞资金。\"
我的手顿了一下。
\"爸爸发现后,想要报警。但周野威胁说,如果报警,就杀了我。\"她的声音开始发抖,\"爸爸为了保护我,只能假装不知道。可是...\"
\"所以那场车祸...\"我终于开口。
她点点头:\"不是意外。周野怕爸爸说出真相,就...\"
我把烟掐灭,伸手抱住她。她在我怀里抖得厉害。
\"后来我整个人都崩溃了。直到有一天,路过你的工作室...\"她抬头看我,眼里含着泪,\"看到你在做木雕的样子,真的很像爸爸。那一刻,我觉得上天终于对我仁慈了一次。\"
\"所以你走进来,订了一个木雕。\"我轻声说。
\"嗯。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像爸爸。\"她握住我的手,\"但是后来...后来我发现,你是那么温柔,那么真诚。你对待木雕的样子,让我看到了生命中还有美好的东西。\"
\"那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我怕。\"她的泪落下来,\"怕你知道真相后会离开我。怕你会觉得我不够真诚...\"
我擦去她的眼泪:\"傻瓜。\"
\"你...你不怪我吗?\"她怯生生地问。
我摇摇头:\"我怎么会怪你?你已经那么不容易了。\"
她扑进我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的颤抖渐渐平息。
远处的警笛声还在响,但这一刻,我只想让时间停止。
原来爱一个人,就是心痛也愿意继续爱下去。即便她带着伤痕,带着过去的阴影,我依然想保护她,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我们回家吧。\"我轻声说。
她点点头,但突然想起什么:\"周野他...\"
\"别怕,\"我吻了吻她的额头,\"有我在。这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
她靠在我肩上,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