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制度越来越完善。
程凯都能感受到，任务目标的交易频率都变低了很多。
自然，很少再出现那种会让人彻底消失的事情。
因为被发现了，会被盯上，被咬紧，无法逃脱。
这也证明，快要收网了。
初见白哲的时候，还见到了一位很显眼的少年。
看样子也是学生，却是十分惹眼。
不只是因为他长得好看，是因为画风不同。
对方身上全是绚丽的色彩，仿佛能配上世上顶好的东西。
而自己……不过是一身黑。
说起来，这些年倒是纹了不少的纹身。
也不知道白哲这位弟弟和他带来的人之间闹了什么矛盾。
见到他的时候，明显很吃惊。
当白哲介绍对方是他的哥哥时，双眼中那几乎都能溢出来的宠溺以及本能占有。
程凯一下子就明白了。
原来是情哥哥。
不过对方，似乎还不知道白哲的心思。
对着他露出了些许的爪印，任性又可爱。
短暂的接触，程凯都觉得自己生命中的灰暗，多了几分靓丽的色彩。
也不怪白哲会喜欢这样。
都拥有这么多了，怎么还会去做风险这么大的事情。
在家里，拥有自己的幸福不就好了？
程凯不解，看着两个人又闹着别扭，那个彩色的人就此离开。
他学着以往的样子，开了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却被白哲呵斥了。
让他学会尊重人。
程凯一时间觉得有点可笑，他什么时候被尊重过？要去尊重别人？
不过有矛盾是好的，周围全是任务目标的眼线。
白哲表现出这样刚烈的性子，反而不容易被怀疑。
天才少年的桀骜不驯，还如此轻易的将自己的软肋奉献出来。
就好像是那个引路鱼一般，静静的趴在岸边，等着钓鱼者上钩。
胆子真大，但是他会后悔的。
因为白哲经历的那些，也不过尔尔。
他根本就想象不到，程凯现在所生存的环境，究竟有多肮脏残酷。
在之后，双方顺利开始交易。
这一看，就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程凯是直面和白哲接触的人，自然是最需要小心谨慎的。
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难得有心情不错的时候。
几番接触，任务目标对白哲感了兴趣。
尤其是白哲提出那些可以让钱财重新流入市场的办法。
再后来，任务目标吩咐，让人把白哲的软肋骗过来。
想让这位信任，本身就很难。
但是程凯也没有想到，白哲的那个软肋，竟然这么好骗。
他们准备了二十种骗术，想要一一试验。
结果，第一次就成功了。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跑掉，但是这么轻易被抓过来的时候。
反而有点像是主动送上门来的。
程凯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事情不好办了。
那位，肯定会对白哲起疑。
算是打乱了他的步调，程凯没办法，只好先将人送到最轻松的工作那边。
虽说可能会短暂的受到一些折磨，那也比悄无声息的消失比较好。
一个人突然失踪，那边肯定会有所行动。
不过，任务目标好像和什么人联络过了。
那个彩色少年的失踪，很快平息了下来。
好在，少年的养父母都在国外。
短时间内，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程凯还没有松口气，就得知任务目标突然消失。
肯定是有所怀疑，所以干脆直接隐身。
要是真的要他这么失踪，这么多年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
程凯有些焦急，却只能安心等待着。
他不能露出破绽。
很明显，白哲有些坐不住了。
程凯就知道，他将自己的心上人展现在明面上，肯定会后悔的。
那个时候程凯很混乱，多方安排下，算是保住了那个彩色少年的命。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再次见到了任务目标。
他的脸色很难看，看着被押在自己面前的程凯。
问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麻烦，会引起注意，他还是个小网红。”
“你是觉得，我没有办法，让一个小小的网络主播消失？”任务目标话语中满是嘲讽。
程凯当然知道这个人的手段。
只看到他起身，走到自己面前，俯下身子，“如果你敢背叛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么说话，可太伤人了。”程凯却是笑了，他还真的不害怕。
随后，便感觉自己的脖子被那人掐住。
程凯歪着头，蹭了蹭他的手臂。
无所谓了，只要任务目标没有跑路就行。
随便怎么对他，反正……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这一切，都可以结束。
要是将所有一切的担子，都落在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年身上，才显得可笑。
任务目标性情暴虐，又难以掌控。
程凯还想着，会面临什么样的责罚时，却一下子被对方甩到了地上。
“哈哈……”程凯突然笑出了声，抬头凝望着那个曾朝夕相处的人。
原本押着他的人似乎有些畏惧，这会儿松开了手。
程凯干脆直接站了起来，走向了任务目标。
直接去拔出他身上的手枪，打开了保险。
周围所有人都看向他，威胁的枪口对准了程凯身上的致命处。
而程凯则是将手枪放到了任务目标的手上，将手枪抵住自己的头。
“觉得我有问题，干脆直接杀了我，反正你也不信任我。”程凯的神色有些疯狂。
却惹得任务目标一阵的发笑，随后低头，吻住了程凯。
不知道为什么，程凯觉得一阵的屈辱。
随后觉得唇间剧烈的疼痛，那恶魔的低语再次响起，“你别想早我一步解脱，我们本就该互相折磨。”
互相？他哪敢啊。
程凯垂眸，没有反驳，也不屑搭话。
任务目标的痛苦，程凯可理解不了。
他们越来越难做，反而证明这个世界越来越好。
程凯自认为他和任务目标这种阴沟里的老鼠，无法存活的时候。
就证明，阴沟已经不存在了。
那还真是共同欢庆的时刻。
程凯应该是恨着眼前这个人的，但是他的心早就麻木。
别说恨意，就连情绪都难以启动分毫。
或许，任务目标说的是对的。
在经历过更加痛苦的事情之后，之前的痛苦反而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