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室的主治医生王恒发现被匆忙送进来的病人赫然是枪伤时,整个人猛地一震,差点连手中的医疗器械都拿不稳。他心中暗忖,华夏是禁枪的国度,枪支基本只由国家特定部门依法使用,就算有特殊人物,也得申请合法持枪证才能配备。这枪伤背后,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王恒迅速调整状态,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急救床上的伤员。病人身着一件看似高档的修身西装,剪裁精致,面料上乘,可除了这件考究的衣物,全身上下竟没有任何能表明身份的标识,既没有国家部门的徽章,也不见任何特殊组织的记号。
一旁的两名护士李悦和张瑶,同样敏锐察觉到了病人伤口的异样。李悦的嘴唇微微颤抖,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慌:“王医生,这人该不会是个歹徒吧?这枪伤太不寻常了,要不咱们赶紧报警吧?而且我可是听说了在我们医院还有一位大人物正在住院呢,要是惊扰了他估计咱们都没有好果子吃。”张瑶也跟着附和,双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衣角:“是啊,王医生,万一后面惹上麻烦,咱们可担待不起。”
王恒拧紧了眉头,抬手扶了扶眼镜,沉声道:“先别慌。救死扶伤是咱们的职责,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先把人救活再说。我看他的情况已经极其不妙了,哪怕就算他是歹徒,那后面自然会有警察来处理。现在贸然报警,可能会影响救治,要是他身份特殊,还得走正规流程。咱们先全力稳定他的生命体征,一切等病人情况稳定了再做打算。”说着,他利落地戴上手套,眼神坚定地重新聚焦在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有条不紊地开始清理和处理。
手术紧张地进行着,无影灯将手术台照得亮如白昼。王恒的双手在血迹与医疗器械间熟练穿梭,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迅速,额头上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李悦和张瑶虽满心忐忑,却也默契配合,每一次递拿器械都恰到好处。
急救室门外,高个子保镖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尽管手部被子弹擦伤,鲜血不断渗出,洇红了简易包扎的纱布,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大门,满心满眼都是焦急。“阿雷,你可一定要挺住呀!”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担忧与期盼。看着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如同永不熄灭的警示,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身体仿佛被抽去了力气,缓缓倚靠在走廊对面,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手机,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所能掌控的范围,必须要向上汇报,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划过,拨通了一个电话。
京都,孙氏集团总部大厦。此时的大厦被阴云笼罩,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由于舆论的发酵,集团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孙氏集团董事长孙有福和他的管家钱伯风尘仆仆的从桂城赶往京都,可刚踏入大厦就被扑面而来的混乱和嘈杂淹没。在大厦之外更是一圈又一圈的记者和媒体等待在此,都希望能挖掘到第一手新闻。
“董事长,您总算回来了,大事不好了呀!”一个年轻的员工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脚步踉跄,差点直直地撞在孙有福身上。他语速极快,带着哭腔喊道:“咱们孙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了20%,短短几个小时,市值大幅缩水!现在各大合作商纷纷发来解约函,电话都快被打爆了,公关部的同事们从早忙到晚,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还是顶不住这铺天盖地的压力!”
孙有福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像一条条愤怒的蚯蚓。他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强压着内心熊熊燃烧的怒火,转身看向身旁同样一脸焦头烂额的公关部门人员,一字一顿地说道:“难道在我没在集团的期间,我二叔他没有处理集团所遇到的各种问题吗?他身为财务总监,集团生死存亡关头,他在干什么?”
听到孙有福的话,这名年轻的员工吓得浑身一颤,哆哆嗦嗦地说道:“回董事长,从今天一早我们就没见过财务总监了,他办公室的门紧锁着,打他电话也一直无人接听,根本就不在自己的办公室。”
“真是混蛋!”听到这个消息的孙有福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愤怒,猛地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椅子,“砰”的一声巨响,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他大口喘着粗气,脑海中迅速闪过无数念头,二叔的失踪、股价暴跌、合作商解约,这一系列危机绝非偶然,背后定有人蓄意为之,甚至有可能还不止是一拨人在捣鬼。
“钱伯,马上给我查,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来!”随后又看向公关部众人,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公关部继续稳住合作商,能拖一天是一天,话术再调整一下,强调集团有能力解决危机,别让他们抓住把柄。法务部立刻介入,针对恶意造谣的媒体和个人,准备好诉讼材料,一个都别放过!”
安排完这些,孙有福大步迈向自己的专属电梯。可电梯门还没关上,身旁钱伯的专属手机就响了起来。听见这个铃声的钱伯是快速的拿出手机接通之后就放到了耳边。可是几秒钟之后,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仿佛电话当中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孙有福在一旁看着自家管家的神色,也是急切的问道:“怎么了钱伯?难道又有更加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听见自己家主的问话,钱伯脸色难看的对着孙有福说道:“家主,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桂城那边又出事了。”
听见钱伯的话,孙有福瞳孔骤缩,脸上血色瞬间褪去,他满脸急切,声音都不自觉拔高:“难道是我女儿出事了?可是不应该呀,祥子不是派了狂刀保护我女儿的安全了吗!”
“不是家主,不是小姐出事了,而是阿雷他们两人出事了。”钱伯的声音低沉而凝重。
“阿雷?”听见不是自己女儿出事,孙有福刚才慌乱的神情才总算稳定了些,可眉头依旧紧蹙,满心疑惑。
“他们不是让我派去找楚文才那个杂碎了吗?难道是没找到吗?”孙有福心急如焚,来回踱步,鞋跟重重敲击地面。
“倒不是那么一回事,”钱伯顿了顿,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按照祥子的设想,他们在西郊仓库废墟当中伏击,果然不久之后楚文才就出现了。不过就在他们两人想要上前将楚文才擒获之时,两人没预料到楚文才藏了火器。现在阿雷腹部中枪,已经送往了临县人民医院抢救,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李涛手部也受了伤,现在还守在手术室外。”
孙有福听闻,脸上的愤怒瞬间转为震惊,旋即又被浓烈的懊悔所取代。他一拳砸在电梯的墙壁之上,发出沉闷声响:“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两人可是武者,而且身上也有枪。而楚文才只是一介凡人,就这样子两人竟然都还没能将他拿下,反而还被人家给打伤了,这说出去谁信呐!”
随着电梯“叮”的一声脆响,电梯门缓缓打开,孙有福满脸怒容,大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每一步都迈得极重,仿佛要将心中的怒火通过脚下的地板传递出去。他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额头上青筋暴起,整个人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跟在身后的钱伯看着自家家主这副愤怒至极的模样,心中满是忧虑,只能无奈地开口劝慰:“家主,您先消消气,具体的情况李涛在电话里也没有细说。他打这个电话,想来是想让我们帮忙联系桂城那边的关系。毕竟他们受的可是枪伤,依照常理,估计用不了多久警察就会找上他们。”钱伯的声音沉稳而温和,试图安抚孙有福的情绪。
“楚文才,我倒是小看他了,没想到这么个小人物疯狂起来,也能让我恶心成这样!”孙有福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仿佛在咀嚼着楚文才的名字,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走进那宽敞奢华的办公室,孙有福猛地转身,再次对着跟在身后、随时听候命令的管家钱伯说道:“钱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还有,告诉李涛,楚文才我不需要活口了,如果下次再发现他的踪迹,直接抹杀,别给我留任何后患!”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冬的北风,让人不寒而栗。
钱伯微微颔首,神色凝重:“家主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不过,楚文才既然敢如此反抗,背后说不定还有其他人支持,我们行事还需谨慎。”
孙有福冷哼一声:“不管他背后是谁,敢动我的人,就都得付出代价!不过你的担心也并不是不无道理。你也通知我那丫头让她最近小心一点,我怕楚文才会狗急跳墙。”说着,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繁华的街道,心中却在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这几天仿佛所有的麻烦都找上了他。不过他孙有福经营多年,根基深厚,他倒是想看看究竟都是哪些人在背后捣鬼。现在的他可不比昨天,他觉得有了罗子祥的帮助,孙氏集团这一次的危机绝对能够顺利熬过去。
钱伯悄无声息地退下,如同一抹影子融入了昏暗的光线里,奔赴孙有福交代的任务。孙有福伫立在窗前,窗外的夕阳正肆意挥洒着余晖,将他的身影拉得修长,在地面上勾勒出一道仿若蓄势待发的猛兽般的轮廓。他深知,这场不见硝烟的较量已然升级,远不再是单纯的个人恩怨纠葛,而是直接关乎他在这座城市的地位与威望,每一步都举足轻重,不容有失。若不想一直被牵着鼻子走,陷入被动挨打的困局,就必须迅速采取行动,掌握主动权。
孙有福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犹豫了一会之后他还是拨通了一个熟记于心却很少联系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语气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喂,是我。帮我彻查一下,这段时间到底是哪些人在背后针对我孙氏集团,动作要快,限你今晚就给我消息!”挂断电话后,他眉头紧锁,再度陷入沉思。宽大的办公室里静谧得只能听见他沉稳的呼吸声,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积蓄着力量。
就在这时,他像是捕捉到了一丝灵感,脑海中灵光一闪,眼神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那笑容里藏着无尽的算计与狠厉:“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就陪你们玩一场大的,看谁笑到最后!”他缓缓踱步到办公桌前,坐下,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眼神透过窗户,望向远方灯火初上的城市。他深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刃上,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但他毫无惧意,反而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斗志。
片刻后,他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通知董事会成员,明早八点召开紧急会议,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缺席。”放下手机,他在便签纸上写下几个名字,这些都是他在商场多年积累的人脉,也是此刻他能倚仗的力量。他心中已然有了初步的计划,一场反击即将拉开帷幕。
“祥子,希望我孙有福这一次没有看错人。我可是将整个孙氏集团的命运都赌上了。胜利了,我们一荣俱荣,不仅我孙氏集团的市值会一路飙升,在这商界的地位也将向前迈进一大步,成为行业内人人敬畏的龙头。到那时,你便是我集团的第一功臣。”说到此处,孙有福的眼中闪过一丝憧憬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如果一旦失败了,”孙有福顿了顿,眼神瞬间黯淡下来,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孙氏集团恐怕会在这商场的洪流中彻底沉沦,两辈人的心血毁于一旦,沦为他人的笑柄,到时我孙有福也再无颜面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