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中秋夜。
月色皎洁如练,洒满大殿,银辉与宫灯交织,映得整座宫殿宛若仙境。宴席上,乐声悠扬,宾客满座,丝竹声中弥漫着美酒的芬芳。岛主端坐于主位,神情淡然。衣袖掩去双手,指尖却敲打着扶手,若有所思。
大殿的喧闹声渐渐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舞台中央吸引——几名异域舞姬迈着柔美的舞步缓缓而来。
贴身的金丝长裙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金饰叮当作响,最中间的那名舞姬,一双狭长的凤眼流转,目光如春水带霜,摄人心魄。
“岛主,她便是异域使节进献的舞姬,名唤阿伊莎。”黑影人站在岛主身侧,低声提醒,“来历不明,可能不简单。”
“嗯。”岛主轻应一声,端起酒杯,漫不经心。
阿伊莎缓缓抬眸,一丝笑意爬上她的唇角,微微一笑,纤腰一扭,水袖翻腾,一片旖旎。
烛火摇曳,舞姿曼妙,酥胸玉手,将金丝长裙旋出一道弧线,勾住了岛主的目光。
舞到高处,直直地向岛主走去。她的脚步很轻,裙摆却在地面摩擦出轻微的声音。她停在岛主面前,半跪下身,单手托起一只金杯,笑容妩媚至极。
“岛主,异域美酒,请品尝。”她声音婉转,犹如呢喃。
岛主微微挑眉,接过金杯,未饮。嘴角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继续跳。”他轻声道,语气却不容置疑。
阿伊莎一怔,随即站起,步伐轻盈地绕着岛主而舞。她的裙摆在空中翻飞,袖中金铃作响,每一步都仿佛更靠近岛主一步。
乐声陡然一变,变得低沉而悠扬。她的动作开始变得大胆,每一次旋转间,腰肢更加柔软,像蛇一样贴在岛主的身上,伴着轻微的喘息,呵气如兰,如痴如醉。
岛主手中的金杯在指尖微微转动。手穿过她的头发,抚摸着纤细的腰肢,眼神中却透着几分嘲弄。
舞曲结束。
阿伊莎停在了岛主面前。她再次跪下,抬头看着他,声音如同撒娇的猫:“岛主,阿伊莎献舞,不知是否能博您一笑?”
岛主没有回答。他将金杯放下,缓缓俯身,目光如冰刀般射向她的双眸。
“你很大胆。”他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能得岛主一见,是阿伊莎的荣幸。”她低垂眼睑,语气中透着柔媚,却掩不住一丝紧张。
“你只是舞姬,何必如此讨好?”岛主淡淡一笑,伸出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还是说,你别有用心?”
她的瞳孔微微一缩,却迅速恢复如常,目光流转:“阿伊莎跳的不好,请降罪。”
“是吗?”岛主的手指微微用力,语气平静,“可你的袖中,藏着一把匕首,想解释一下吗?”
阿伊莎浑身一颤,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但她很快收敛情绪,轻声道:“岛主怕是误会了,阿伊莎怎么敢心存不轨?”
岛主收回手,靠回椅背,冷冷一笑:“误会?不妨让我看看,我是否真的误会了。”
他一挥手,黑影人立刻上前,一把抓住阿伊莎的手腕,将她从袖中藏匿的匕首抽出。
阿伊莎跪在地上,目光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带着几分嘲弄和倔强。她抬起头,冷冷笑道:“岛主果然聪明。不过,您抓住了我,也无法阻止真正的计划。”
“哦?”岛主冷冷盯着她,语气中听不出一丝波动,“你以为我会在乎你的计划?我是贪色之人吗?你主子派你来送死,都没有后手吗?”
阿伊莎直视他,忽然用力挣脱了黑影人的束缚。她站起身,飞快地向岛主冲去。然而,她刚靠近,便被岛主反手一掌按在了桌上。
她挣扎着,却被岛主死死制住。岛主俯下身,声音低沉:“你的计划,不过如此。”
“你……”她咬牙切齿,目光中带着恨意。
“来人。”岛主没有再看她一眼,只是冷冷命令,“将她带下去,好生审问。”
“你不会赢的……”她被拖走时,仍不甘心地怒吼,“真正的幽灵,早已潜入你的宫殿,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岛主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眉头微微皱起。他站起身,走到大殿外,目光投向月亮,声音低不可闻:“真正的幽灵……害怕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