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夫妻夜谈
山楂丸当天晚上就起了作用。
但不是用在小林师父身上。
看人吃得香，自己也更容易多吃一些东西，好像是不怎么难理解的事情。
事实上迎程程多吃了一些的时候，整个小厨房的人都很高兴，毕竟她才是正经主子。
单子寅是她的枕边人，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她不太对劲。
山楂丸服下后不久，迎程程就好了一些，她自己对这个感受还颇为新奇：“你为何会知道山楂丸管用？”
主要是单子寅看上去实在不像是会吃多到\b需要用山楂丸的样子。
单子寅便笑道：“颜悦小时候贪嘴，总爱吃多，吃多了又哼哼唧唧叫难受，我们都是鲜少有长辈管的，我不管她怎么办？”
迎程程本来是胃不舒服，听完这话之后仿佛胃上头那一块也空空荡荡起来。
若不是单子寅提起，她都快忘了颜悦还在替单老将军守灵。
但颜悦守灵到底要守什么呢？
虽然她现在是单老将军名义上的义女，但是单子寅这个亲儿子都跟单老将军没怎么接触过，没接触就很难有感情，守灵本就是全孝义，孝义要如何去表现出来还真是很难想象。
“怎么不说话了？”单子寅问道。
“不太舒服，”迎程程顿了顿，“对了，我最近也没顾上去探望颜悦妹妹，她……”
问都不知道该怎么问。
好在单子寅善解人意，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疑惑，直接解惑道：“她在后山那块荒地上种果子。”
种……果子？
这还真是让迎程程意外的答案。
有些女孩子饱读诗书、知书达理，是大家族为培养联姻的工具，最起码得撑得起“当家主母”四个字。
有些女孩子会舞刀弄枪，就像迎程程和单莺这样，只是苦于无处施展。
还有些女孩子，已经在边关悄悄参与进娘子军的锤炼当中，随时准备着为国上战场和敌人厮杀。
但是也有些女孩子像颜悦这样，文不成武不就的，没什么特殊才能，出身于大家世族，但也暂时不用承担联姻重任，反倒能过几年自由自在的逍遥日子。
单子寅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迎程程干巴巴地笑了两声：“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你颜悦妹妹倒是挺惦记你，一直问我你为何不过去，还说要请你吃果子。”
迎程程就算再怎么术业不专攻，也该知道，就算从三个月前开始种果树，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结果子。
“她种的什么果子？这么快就结果了吗？”
“当然没有，她不过是让婢女去集市上买了些过去撑门面罢了，”单子寅含笑摇了摇头，“小孩子过家家似的。”
迎程程勉强扯了扯嘴角，然后就听单子寅问了一句：“你与小林师父是何时认识的？”
说起小林师父，迎程程嘴角就又扬了起来：“这就说来话长了，我们认识很多年了，可以说是自幼相识。”
的确，他们的年龄看上去相仿，若是认识，那必定就是自幼相识。
“长得如此好看，又有一身功夫，你就没幻想过嫁给他？”单子寅酸溜溜地问。
“那确实没有，”迎程程答得很果断，“我认识他那时候他便已是个小和尚，我那会儿只想嫁给九王爷！”
单子寅：“……”
“当然现在九王爷好像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样，”迎程程祛魅祛得很彻底，“怪不得娘娘当时没看上他。”
虽然迎程程也理解不了谢清为什么会看上赵堃，但赵堃和赵乾比起来，怎么说赵堃也是皇帝。
至少现在谢清是名正言顺的皇后了。
说起谢清，迎程程又问：“娘娘最近身子如何？”
谢清身体情况比先前好了一些，过了孕吐期，现在至少用膳和睡眠方面有了些改善。
“听闻陛下已经打算为小皇子册封太子一事做准备了，但娘娘倒是一直在劝阻。”
“小孩子一下承受住这么大的名头，怕是压不住，娘娘担忧也是正常的，”迎程程想了想又问，“那就一定是小皇子吗？若是小公主怎么办？”
“以陛下对娘娘的爱重，我总觉得即便是小公主，他也能干出来立皇太女之事。”
这倒是。
只不过大楚朝堂上那些老顽固，是绝不可能任由陛下做出这等离经叛道之事。
迎程程稀奇道：“我不也是大楚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将军？陛下册封我时，为何满朝文武不说话？”
“满朝文武自然是竭力反对，但当下一个虚名是最稳妥安抚各方势力的方式，更何况当时可是九王爷替你请封。”
满朝文武的确是想反对，只不过能拿什么反对？
先前谢清无所出，这群老家伙一堆废话，现在谢清怀孕了，他们还是一堆废话。
“按陛下的话说，那群老东西就是不想见他高兴，”单子寅无声地笑了笑，“这都是陛下的家事，轮不到我们忧心。”
是陛下的家事，但也是谢清的家事。
单子寅当然还是会顾及到谢清的感受，只是明面上必须有一个态度。
“说了这么多，我想起来忘了问你，你最近不是在查迎春笑的货物吗？”迎程程翻了个身，侧躺着正面对着单子寅，“查得如何了？”
“这可真是稀奇，你竟然还能想起来这件事，”单子寅也学着她的样子侧身过来和她对视，“查出些眉目，但还没有确凿证据，还需要一些时间。”
在这方面，迎程程从不怀疑他，无意中又说了一句：“别看二哥总往怡红院跑，但他还挺纯情的，倒是大哥……”
“他这么多年未曾成亲，是在等着攀高枝？”单子寅轻笑了一声，“什么样的高枝都不会将女儿嫁入商户之家。”
“前几日老头子还在旁敲侧击问颜悦妹妹呢，”迎程程蹙了蹙眉，“不过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亲事没准儿也是障眼法，谁知道背地里打着什么脏主意。”
单子寅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快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