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周扬骑在摩托车上,往后凑了凑,不知道手该往哪儿放,小姑娘便问道。周扬在自己屁股和大腿两侧摸索了半天,没什么结果,小姑娘的车就“噌”窜了出去,身子和双手都向后甩了一下,一只手终于在别后的行李箱边有了着落,另一只手也顺着摸索过去,果然也找到了一个握把,才松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字。
很快摩托车就开到了闹市区,周扬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妹妹,谢谢啊!就这里吧!”
“周哥,你真不打算让我直接送你回去?”小姑娘说道,可能是因为戴着帽子,也可能是风有些大,周扬听得不是很清楚。
“什么?”周扬问道。
“我……说……要不要……送你……回去?”小姑娘提高声音喊道。
“不用了!就这里吧!”周扬没有给自己留任何余地,虽然他第一次坐摩托车,但感觉比想象得好。
“嘶……”摩托车又走了一会儿,才停了下来,周扬下了车,朝小姑娘挤出一个笑容。
“谢谢你啊!”
“不用!周哥,下次有机会到我那儿来喝酒!”
“好,一定!”周扬不假思索地说道,说罢正准备转身离开。
“哎!周……周哥!”
“怎……怎么了?还有事儿?”周扬又恢复了他那副苦瓜脸,好像随时随地都在提醒谁欠他多少钱一样。
“你不觉得……你忘了点什么吗?”小姑娘有些看样子有些生气。
“啊……什么?”周扬依然是一副木讷的样子。
“哼!周哥,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吗?你真的有些不解风情哦!”说罢,小姑娘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啪”一下拍在周扬手里便开着摩托车扬长而去了。
周扬被小姑娘这一下怔了一怔,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苦瓜脸上短暂地拂过一丝微笑,但这笑容也是转瞬即逝。
周扬打车来到凤山森林酒店门口时才发现,这路还真不近,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好在司机是个老手,对路况很熟,开车技术也不赖,但是收费也着实不便宜,让周扬这个过去拮据惯了的人,好一阵肉痛。
周扬到了酒店门口,一个人凭着以前来时的记忆,一路步行按照欧婧给他的地址找了过去。但是这次,并没有周扬想像的那些七拐八拐的路,也没有小木屋,只是一些小巧别致的小别墅。
周扬没费多大功夫就来到一个中式小合院前面,那里有一块能并排停下四、五辆车的小型停车场,周围都用各种各样植物密密麻麻围挡了起来,还在入口处搭了一个高高的门,也都是用各种藤蔓等各种植物,有一种与自然相融与共的感觉,十分清新、惬意。
周扬在那里,很快就发现那辆他非常熟悉的轿车。当然,要发现那辆车其实也不难,因为停车场上也就停着两辆车。
周扬心里有些悸动,说不出来是高兴,还是紧张,只感觉气息稍稍有些快,胸膛里心脏一阵胡乱跳动,手心也捂出了些汗。
周扬边走,边打量着那辆轿车,看看透过车窗能不能看出些和先前不一样的,这既是一种好奇心在驱使,也是为了再找到一些熟悉的东西或者新发现一些不一样,好让他心里安定或提早有个准备。不知道这样想对不对,但是此刻他也只能这么想着。
周扬越是这么想,心里的那股子悸动却愈发明显了。
就在周扬的目光像被什么东西粘住了,极其不舍,但又不得不从那辆车上挪走,想要最后再看一眼时,忽然,周扬目光呆滞地站在原地,脚步再一次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此时,周扬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刚才那辆轿车上,而是落在了另外一辆。
这一辆车,周扬并没有先前那辆熟悉,但不得不说,他也见过几次。这辆车的主人并不是别人的,正是那位一直对欧婧穷追不舍的男人,省医院的钱副院长。
周扬刚才还激动中带着慌乱,慌乱中又有些兴奋的小心脏,这会儿猛然间,忽然给它箍上了一个老虎钳,而且,这个老虎钳还在用很大的力量给它持续加压一样,越来越紧,越来越堵得慌。
周扬的整个身子,突然间像是背负上了什么沉重的担子,一步一步走起来都是如此的艰难。
终于,周扬还是走到了欧婧的房间门口,周扬缓缓抬起手臂,“咚咚”敲响了房门。
房门没有立即打开,周扬在门口等了一会儿,正当他考虑是否再敲一次还是转身离开时,房门“吱”一下,开了。
“来了?”门只开了一个缝,见是周扬,才又被完全打开。欧婧依然是一副端庄、典雅的模样,看起来自然也是十分美,只是脸上的笑容似乎比平时多了一些倦意,眼角和眉梢也多了些许不易察觉的优思。
“嗯……你……在休息?”
“没事儿……进来吧!”
欧婧转身回到房间里,周扬远远地跟了进去,没想到,房间里面虽然不大,但是配套却很齐全,一进门也不是周扬认为的那种直接可以看到一张或两张床的格局,而是一个不大,但却也显得不局促的会客厅,穿过会客厅,还有小花园、玄关、屏风什么的,都不大,但应有尽有,而且样式、选材和装点都十分用心。
“没想到,这里和别处还有些不一样啊!”周扬不禁感叹道,但是立马他又住嘴了,好像这个时候似乎说这些有些不合时宜。
果然,欧婧并没有接话,只是不知从什么地方,给他端来一杯有些英式风格的茶杯。
茶杯端到周扬面前,欧婧也没说什么“喝茶”、“接茶”之类的话,只是脸上浮起一副若有若无的微笑,算是应了周扬的问。
周扬见欧婧不说话,他自己也突然间哑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有些不自在起来,一只手端着茶杯,一只手握着杯盖,低头看茶,一双眼不敢再往欧婧脸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