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的阳光带着初冬的寒意,透过铁栏杆,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娟和宁雪儿被押送回了锦城。
警车鸣笛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两人都穿着囚服,双手被拷在身后,神情颓丧。
林娟的头发凌乱,眼圈发黑,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
宁雪儿则显得平静一些,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到了。”押送的警官冰冷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林娟瑟缩了一下,恐惧地看了一眼高耸的军区大门。
宁雪儿则面无表情,似乎对即将到来的审讯漠不关心。
因为宁雪儿涉及到军区人员,所以直接被提到了军区这边来审讯。
冰冷的审讯室里,灯光刺眼。
宁雪儿被带了进来。
她不安地坐在金属椅子上,手脚冰凉。
审讯室的门开了。
宁枢走了进来,神情严肃。
看到宁枢,宁雪儿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爸!救救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她哭喊着,声音嘶哑。
“爸,你一定要帮我!我不想坐牢!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的前途!”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涕泗横流。
宁雪儿不断地回忆着过去和宁枢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唤起宁枢的怜悯之心。
她想起小时候,宁枢总是护着她,给她买好吃的,带她出去玩。
她想起宁枢曾经说过,会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受委屈。
现在,她最需要宁枢的保护,她相信宁枢不会不管她的。
宁枢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他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宁雪儿表演。
宁雪儿哭得更加撕心裂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不断地忏悔,不断地保证以后会改过自新,只求宁枢能够帮她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宁枢始终没有说话。
审讯室里,只有宁雪儿的哭喊声和抽泣声在回荡。
终于,宁雪儿哭累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她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宁枢,眼中充满了希望。
宁枢终于开口了。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他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宁雪儿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宁枢会问这个问题。
她以为宁枢会安慰她,会答应帮她。
“爸……”她哽咽着,还想再说些什么。
宁枢却打断了她的话。
“说完了那我走了。”他转身,走向门口。
宁雪儿绝望了。
她知道,宁枢不会帮她了。
她彻底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宁枢走出审讯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拨通了姜早的电话。
“喂,早早吗?”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姜早清冷的声音。
“宁雪儿被带到军区了,正在接受审讯。”
“哦。”姜早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你要不要过来看看笑话?”宁枢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姜早同意了,下班回去之后就去了军区。
军区大门口,宁枢一身笔挺的军装,神情复杂地望着驶来的车辆。
他快步迎上前,替姜早拉开车门。
“谢谢你肯来。”宁枢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姜早点点头,没有说话。
她跟着宁枢穿过长长的走廊,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仿佛敲击在她心头。
走廊尽头,一间小小的房间里,宁雪儿正不安地踱着步。
她穿着囚服,脸色苍白,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如今凌乱不堪。
听到开门声,她猛地抬起头,看到姜早,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姜早……”宁雪儿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姜早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宁雪儿急促的呼吸声。
“宁雪儿,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宁枢打破了沉默。
宁雪儿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
她顿了顿,眼圈泛红:“都是陆离,都是何红军,是他们逼我的……”
姜早的眼神依旧平静,仿佛能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雪儿,到现在你还要继续骗自己吗?”姜早的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感情。
宁雪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咬着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我没有骗人!是他们,是他们逼我这么做的!”宁雪儿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带着一丝歇斯底里。
她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姜早。
“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宁雪儿的情绪彻底崩溃,冲着姜早歇斯底里地咆哮。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宁家大小姐!你为什么要出现?你为什么要抢走我的一切!”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荡。
姜早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任由宁雪儿发泄着心中的怨恨。
她知道,宁雪儿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宣泄的出口。
“如果不是你,陆渊会是我的!我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都是你!都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姜早站在审讯室的单面玻璃前,看着里面脸色苍白的宁雪儿。
她身上穿着单薄的囚服,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此刻乱糟糟地披散着,毫无光泽。
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空洞而麻木。
姜早轻笑一声,声音如同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你从来就不是宁家大小姐。”
“你从生下来就是姜刚的女儿。”姜早一字一句,清晰地传入宁雪儿的耳朵。
宁雪儿脸色惨白,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紧紧抓住面前的桌子,指节泛白。
“如果不是林娟,你连那十八年的好日子都没机会过。”姜早继续说道,语气更加冰冷。
审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宁雪儿粗重的呼吸声。
姜早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宁雪儿。
“如果你真能嫁给陆渊,那陆渊为什么还要去相亲?”
宁雪儿的身体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然后机缘巧合认识了我?”姜早的声音如同尖刀,狠狠地刺进宁雪儿的心脏。
宁雪儿的眼泪无声地滑落,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从头到尾你都是在自欺欺人。”姜早冷冷地说道,“你就是个笑话。”
这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宁雪儿再也承受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她的哭声凄厉而绝望,在空旷的审讯室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