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醒来,头痛欲裂。
仿佛有无数个小鼓在她脑子里敲打,震得她眼冒金星。
她呻吟一声,翻了个身,却又被突如其来的眩晕感逼得立刻停住。
“醒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带着笑意在她耳边响起。
姜早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陆渊正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杯蜂蜜水。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他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温柔又可靠。
“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陆渊将蜂蜜水递给她,眼里带着一丝促狭。
姜早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像煮熟的虾子。
昨天晚上……
她借着酒劲,做了好多大胆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简直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小早喝醉了这么可爱。”陆渊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情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低沉而磁性,听得姜早耳朵一阵发痒。
“不许说!”姜早立刻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一把抓住。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包裹着她的手,让她心里一阵悸动。
姜早慌忙抽回手,接过蜂蜜水,就着水喝了解酒药。
胃里舒服了一些,头也不那么疼了。
她“蹭蹭蹭”地跑下楼,看见周婶正抱着团团在喂饭。
“爸呢?”姜早问道。
“陆司令一大早就去部队了,”周婶笑着说,“说是搜查了两天都没找到姜迟小姐。”
“她还真挺能躲的。”姜早有些诧异。
陆渊也从楼上下来,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她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咬人一口。”
姜早点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她现在应该也不敢冒头,”姜早想了想,又说道,“不过我也挺好奇她到底躲在哪里的。”
而被他们关心的姜迟此刻也是苦不堪言。
这个收留了她的男人,与其说是收留,不如说是软禁。
他也不出去工作,一整天就在家里盯着她,然后让她在家做家务。
姜迟盯着碗里几乎凝固的猪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男人,或者说,软禁她的人,正呼噜噜地吃着面条,全然不顾她的难堪。
“怎么不吃?”男人抬起头,满嘴油光。
姜迟强忍着恶心,挤出一个笑容:“没胃口。”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继续埋头苦吃。
姜迟心里暗骂,这个男人,简直就是个畜生。
她现在如同笼中鸟,失去了自由,每天活得胆战心惊。
昨天那个男人,更是让她身心俱疲。
粗暴,野蛮,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昨晚的画面,羞耻感如潮水般涌来。
她恨,恨自己的无力,恨命运的不公。
但也庆幸,庆幸自己逃离了袁亚萍和林娟的魔爪,逃离了那个让她窒息的村子。
至少,现在她还活着。
男人吃完面,抹了抹嘴,指着灶台:“把碗洗了。”
姜迟咬了咬嘴唇,默默地起身收拾。
她必须忍耐,必须活着,才能等到机会,逃离这个牢笼。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味越来越浓。
外面鞭炮声此起彼伏,热闹喧天。
而她,却只能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度过这个本该团圆的节日。
男人倒是逍遥自在,每天都有人送来各种吃食。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只知道他很危险,很可怕。
小年这天,姜迟鼓起勇气,向男人提出要买内衣。
“我的……坏了。”她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蝇。
男人一愣,随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这种事,我怎么去买?”
姜迟咬了咬牙:“那我自己去。”
男人立刻变了脸色:“不行!你想逃跑?”
姜迟急忙解释:“不会的,你跟着我一起,我跑不了的。”
“更何况,”她顿了顿,“现在外面到处都是抓我的人,我也不敢跑。”
男人沉思片刻,似乎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既然外面都是抓你的人,你还敢出去?”他突然反问。
姜迟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她怎么忘了这一点?
她慌乱地解释道:“我……我只是想买件衣服……不会乱跑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也越来越不足。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说辞。
姜迟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手心也开始冒汗。
她知道,自己必须想个办法说服这个男人。
“他们肯定重点排查的就是单身的女人,”姜迟急中生智,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我俩一起去,我戴个帽子,系着围巾,别人也看不到我的脸。”
她顿了顿,补充道:“这样反而更安全。”
她其实就是想出去打听打听情况,毕竟每次询问男人外面什么情况,男人都敷衍过去,要么就说是还在搜查他。
姜迟一听就知道男人多半是骗她的。
她必须自己想办法,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让人捉摸不透。
姜迟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打破这微妙的平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仿佛凝固了一般。
终于,男人开口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姜迟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尽量保持平静。
“那就……这么说定了?”她试探性地问道。
男人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