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彤在招待所的简陋房间里,辗转难眠。
闫小扬在她身边睡得香甜,小脸蛋红扑扑的,仿佛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林秋彤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
她担心闫书文会找到这里来,更担心他以后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他们母子。
“小扬,妈妈一定会保护你的。”她在心里默默地发誓。
窗外,夜色深沉,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更增添了几分寂寥。
而此时,闫书文正怒气冲冲地走在路上。
他原本打算找秦风的小弟商量怎么对付姜早,顺便出一口恶气。
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到时候把林秋彤打个半死,然后让人给姜早带口信,说是陆渊要过来看看林秋彤的情况。
为了避嫌,让姜早下班后也过来,和他一起看看那对母子的情况,特别是小孩子的情况,否则他一个男人,怕别人会说闲话。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借刀杀人,让姜早和陆渊互相猜忌,最好是两败俱伤。
可没想到,他去了秦风小弟的住处,才得知秦风已经被抓了。
“老大都被抓了,还怎么帮我?”闫书文气得破口大骂。
他觉得自己被秦风的小弟耍了,白白浪费了时间和精力。
“一群废物!”
怒火中烧的闫书文,决定先去找林秋彤消消火。
他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林秋彤家门口。
他用力地拍打着房门,却没有人回应。
“林秋彤,你给我出来!”他大声吼道。
依然没有人回应。
闫书文更加愤怒了,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屋里空无一人,只有简单的家具和一些生活用品。
“该死的,她竟然跑了!”闫书文咬牙切齿。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林秋彤新买的家具上。
“贱人,我给你租了房子,你居然还敢举报我!”
他怒吼一声,抄起桌上的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花瓶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闫书文还不解气,他将屋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个稀巴烂。
椅子、桌子、锅碗瓢盆……
所有能砸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粉碎。
发泄了一通之后,闫书文才稍微冷静一些。
他喘着粗气,看着满屋的狼藉,心里涌起一丝快意。
“林秋彤,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了林秋彤的家。
林秋彤拖着疲惫的身子,一手牵着闫小扬,一手提着从招待所带出来的一点简单的行李。
走到家门口,一股异样的气氛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防盗门虚掩着,往常这个时候总是笑眯眯和她打招呼的王大婶,今天却一脸凝重地站在门口。
“王大婶,这是……”林秋彤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大婶叹了口气,拉过林秋彤的手,压低声音说:“孩子,你昨天晚上不在家,你那个……哎,他来了。”
“他?闫书文?”林秋彤的声音有些颤抖。
“可不是嘛!大半夜的,跟疯了似的,砸门骂人,后来没人开门,他竟然直接把门踹开了!”王大婶说着,脸上露出几分惧意。
“然后呢?”林秋彤的心沉了下去。
“然后……他把屋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闹腾了大半宿才走。”王大婶说着,指了指林秋彤的家门。
林秋彤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愣在了原地。
原本温馨的小家,此刻一片狼藉。
桌子椅子倒在地上,碎片散落一地,锅碗瓢盆碎了一地,就连她新买的沙发也被划破了。
闫小扬看到这一幕,吓得躲在林秋彤身后,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林秋彤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紧紧地抱着儿子,浑身颤抖。
这已经是闫书文第几次这样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忍让,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伤害。
她不能再忍了!
她要保护自己,更要保护儿子!
“王大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秋彤擦干眼泪,语气坚定地说,“我要去报警!”
王大婶连忙点头:“对,就该报警!这种人,不能惯着他!”
林秋彤带着儿子,径直去了派出所。
她坐在接待室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公安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她控诉着闫书文的种种恶行,从家暴到威胁,再到今天的砸家。
她哭得声嘶力竭,几乎快要晕厥过去。
公安认真地听着,不时地做着记录。
“我们会尽快去找闫书文了解情况。”公安安慰道。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公安抱着一个婴儿从里屋走了出来。
婴儿看上去只有三四个月大,白白胖胖的,却哭得撕心裂肺。
年轻的公安满脸愁容:“这孩子的亲生父母还没找到,难不成咱们所里就一直这样养着呀?晚上就让结了婚的人轮流带回家,这也不是个事儿啊。”
婴儿的哭声让林秋彤的心揪了起来。
她看着那个手忙脚乱的年轻公安,动了恻隐之心。
“让我来试试吧。”林秋彤让闫小扬坐在一边,然后从年轻公安手里接过婴儿。
她轻轻地拍着婴儿的背,柔声哼着摇篮曲。
神奇的是,婴儿在她怀里很快就停止了哭泣,只是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
林秋彤盯着婴儿看了半天,又翻开他的襁褓看了看,突然说道:“这个孩子,我好像认识。”
这句话让整个派出所都振奋了起来。
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秋彤身上。
“你认识?你确定?”接待林秋彤的公安激动地问道。
林秋彤点点头,语气肯定:“我确定。这个孩子身上的胎记,和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一模一样。那个孩子,也是几个月前失踪的。”
“太好了!你快说说,你那个朋友是谁?孩子是怎么失踪的?”公安急切地追问,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林秋彤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讲述了她所知道的一切。
这或许,是一个新的开始。
不仅是她自己人生的新开始,也是这个可怜的孩子的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