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12月24日。
第二天早上,菲洛米娜出现在早餐桌上,并且整个圣诞节都待在那里。
起初,她话不多,只是呆呆地盯着前方,脸色苍白,眼睛通红。从莱姆斯所了解的情况来看,与麻瓜交往不仅是禁忌,甚至是一种足以让父母与子女断绝关系的罪行。
除了波特一家,莱姆斯不禁认为,基于他的经验,巫师们并不算是好父母。
彼得的姐姐比他大七岁,如果不是因为她们都有一头稻草色的头发,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她们是亲戚。
彼得圆嘟嘟的,而菲洛米娜则苗条精致。她有一双巧克力色的眼睛,鼻子上点缀着淡淡的浅棕色雀斑。她的头发剪成许多麻瓜女孩一样的样式,长而直,分发线很宽,就像玛丽安娜·菲斯福尔一样。
最了解她的詹姆·波特对她关怀备至。他给她倒茶,帮她搬椅子,总之成了她的忠实仆人,直到连小天狼星都看不下去了。
“见鬼,波特,她只是一个女孩。”
“我是在表现礼貌。”詹姆·波特皱眉说,“对我朋友的姐姐好有什么错?”
他们没有见到彼得。一旦佩迪鲁夫人得知女儿住在哪里,彼得就被限制在家中。他们通过猫头鹰来回传递消息,这可能对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来说更有趣,对彼得来说却不是那么愉快。
“伊万斯会怎么说?”小天狼星取笑詹姆·波特,后者脸红得像火一样。
“她会很高兴有人能让他不再想她。”莱姆斯躺在他的野营床上,建议道。
“你说话可真够轻松的,小天狼星。”詹姆·波特推了推他的朋友。
“你和玛丽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麦唐纳?”小天狼星天真地问,“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詹姆·波特抱怨道。“告诉我们!你们亲过嘴了吗?”
莱姆斯放下书。亲嘴?!什么时候亲嘴成了计划的一部分?!
小天狼星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
“没有。不过我亲过她的脸颊。”
“哦,小天狼星,这多荒唐啊!”詹姆·波特扔了一个枕头过去。小天狼星又把枕头扔回去,突然他们开始打闹起来。
莱姆斯通常只是翻个白眼,让其他人继续他们的谈话。但现在他利用这个分心的机会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他感到非常幼稚和愚蠢,因为他没有意识到小天狼星也喜欢玛丽。现在涉及到亲吻,即使只是脸颊上轻轻一吻。
莱姆斯绞尽脑汁,试图站在小天狼星的角度思考。如果一个女孩喜欢你,你几乎必须亲吻她,不是吗?如果一个女孩不喜欢你,那会很糟糕吗?如果小天狼星现在喜欢玛丽,而詹姆·波特喜欢莉莉,他是否也应该选择一个女孩呢?马琳还可以,有点害羞,就像他一样。那么,也许马琳是个不错的选择。
那天晚上,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詹姆·波特和小天狼星都已经睡着了。他们两个都睡在詹姆·波特的床上,小天狼星第一晚就爬了上去,而詹姆·波特却没说什么。而莱姆斯则独自一人,睡在他的指定的行军床上。
他试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着圣诞节的袜子和爆竹,但这些都无济于事。他脑海中只想着小天狼星亲吻玛丽脸颊的情景。他们在哪里做的?什么时候发生的?那感觉是怎样的?
最终,他因为不安和过度激动而起身去喝水。他悄悄走出房间,穿过大厅来到浴室,打开水龙头。他抿了一口温水,然后在昏暗的灯光下照镜子。在微弱的光线下,他看不到自己的伤疤。如果他长这样,会有女孩子喜欢他吗?他永远不可能像小天狼星那样英俊,甚至不如詹姆·波特,但他或许比彼得好一点?那你怎么知道呢?
突然,灯光一闪而亮,刺痛了他的视网膜,他差点把杯子掉地上。
“哦,对不起!”菲洛米娜穿着一件长长的桃红色睡衣站在门口,看起来很震惊。
“你为什么在黑暗中到处走?!”
“呃……我视力很好。”他嘟囔着,从水池边走开。
“我睡不着。”
“我也是。”她叹了口气。一旦惊讶感消失,她的脸上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莱姆斯希望她不要哭。他对哭泣无能为力,哦天哪,如果他有了女朋友,难道他还要应付哭泣吗?!他还没来得及平息自己的恐慌,菲洛米娜又开始说话了。
“圣诞节不在家人身边真是太糟糕了,不是吗?”
“呃……我其实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哦,真的?”她看起来有点感兴趣,“你是彼得的朋友之一,对吧?我不知道他认识麻瓜出身的巫师。他没跟妈妈说。”
“我爸爸是个巫师。”莱姆斯有些自信地说,“但他去世了。”
“混血儿。”她低声说。
“但即便如此……”她沮丧地停了下来。
莱姆斯不安地挪动了一下,他的脚开始在浴室瓷砖上感到冷,而且他只穿着内衣和背心睡觉,这已经够尴尬的了。
她似乎并不介意,“你很幸运。”她说,“不用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中长大。”
“你是说魔法吗?”莱姆斯皱了皱眉。他从未听过一个女巫或巫师,无论是纯血统还是麻瓜出身的,这样说话。
“是的,魔法。”她抽泣道,“魔法有什么好的?什么让我们这么特别?你想知道一个秘密吗?”
他不想知道,但觉得最好不说。
她还是继续说下去,现在低声说道:“有时候我真希望我是麻瓜。”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疯狂。
“如果我能做到,我会永远逃跑, 永远不被找到。我会有一份普通的工作,过上普通的生活,我可以和我想爱的人相爱。”说到这里,她突然哭了起来。
“如果你愿意的话,你还是可以这样做的。”莱姆斯迅速说道,不确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怀疑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意思?”
“嗯,是什么阻止了你?”他问。
“你已经成年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去当女服务员,或者逃到美国去当电影明星。如果你想的话,可以嫁给查尔斯王子。我的意思是……你可能需要用一点魔法来开始,但你可以放弃,没人说你必须用魔法。”
她盯着他,上下打量着他,
“没人以前对我说过这些。”
莱姆斯耸了耸肩。
“你叫什么名字?”
“莱姆斯。莱姆斯·卢平。”
“哦!”她突然大笑起来,“你这个可怜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