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寒一股脑跑进卧室,发现卧室被收拾得干干净净,行李也打包好了。心里流过一阵暖流,他家迟阎怎么那么贤惠呀!
陆一寒转身往楼下跑…
“这里已经不能再住,我的意思是连夜搬走,但可能需要分成几路人,不能太过招摇”迟阎脸上尽显冷酷,冷声道。
陆一寒看着大表哥的背影,偷偷探出头,望着迟阎,笑得眼睛眯起来,
迟阎脸上锐利的锋芒和冷酷瞬间消失,整个人变得温柔内敛,冲着小狐狸淡淡的笑。
“饿了吗?”
“嘻嘻,你们在说什么?大表哥,你回来也不找我?跟迟阎说什么悄悄话呢?”陆一寒跑进厨房。
“找你干嘛?你能管什么用?是能打还是抗揍?”谢砚礼扫视了表弟一眼
“大表哥!你对我什么意见?我跟你说我现在可值钱了”
谢砚礼疑惑看着陆一寒。
迟阎同样疑惑脸。
“我可值五百万呢”陆一寒手掌摊开,在两人面前移动了一下,
迟阎神色骤变,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一一,怎么回事?谁跟你说的”
“沈逸说有人花钱买我的命”陆一寒不知所谓的说道。
谢砚礼:“?”看着迟阎
迟阎微微摇头。
谢砚礼就知道这件事小表弟还不知情,但被他老婆不小心说破了,但看着陆一寒没心没肺的样子…
“怎么着?你还很得意?”谢砚礼眉心微拧,看着这个没脑子的表弟,真是操碎了心。再想起陆晖桓,眼眸的阴狠更盛。
“那能怎么办?我这个标价我还挺满意的,开价太低显得我特别廉价,反正这个钱他们也赚不到,当个笑话就说给迟阎听呗”陆一寒侧头看着迟阎,脸上带着求表扬的姿态。
“你心倒是挺大?”谢砚礼冷漠说着。
“一一先吃饭吧,吃完我们换个地方住”迟阎觉得不能再等了。
“好呀”陆一寒无条件服从,这里被炸掉了,而且还暴露了地址,确实不适合再住下去了。
半小时后……收拾妥当的几人,同时出发了…此刻已经半夜三点了。天色还是暗蒙蒙的,沪市的深夜格外的冷,冷风萧瑟,空气中带着雾气,能见度更低了…
陆一寒乔装打扮变成一个保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出发一共二十辆车,一队四辆,分成五队去往五个不同的方向,
陆一寒第三队出发,车子开在队伍的最后方,身边是一个陌生的保镖开车、后面坐着迟阎
出了周琦设置的关卡后,来到一条大道路上,从远处射过来一道远光灯,直冲陆一寒而来,为首车辆是李长庚来的,身边坐着谢砚礼
“呵,这是有狗挡道啊”谢砚礼冷笑一声。
这里是谢砚礼的地盘,没什么人敢来触他的霉头,所以眼前这辆车只可能是暗网来的杀手,
陆一寒感觉到前面有动静,直到听到前方有枪声,他握紧了手里的枪,最近他经常让迟阎教他开枪,他的那些小玩意只适合近攻,像这种枪战,完全没有半分胜算,该学还是要学,不过为了自保,这么多人为了他的性命,他可要争气一点。
等陆晖桓到了沪市,他非要教教他……什么叫社会险恶?什么叫中医天才?顺便也让他感受一下穴位的刺激?
陆一寒一心想着要怎么教训陆晖桓这个白眼狼,突然纤细左手手腕上的子蛊慢慢蠕动着,像冬眠刚苏醒的蛇,似是急需补充能量,缓慢从手腕处往手臂的方向上爬,但它爬了不过1cm后,似乎遇到了障碍,它过不去,隐形的屏障让他有些焦躁,不顾一切的往前,不要命的想要冲破那道隐形的屏障……
车辆此刻突然猛烈颠簸了一下,之后迅速左转,护着前面的车,这是障眼法,把中间的车作为重点保护对象。那些杀手其实没见过陆一寒,身形相似也足够迷惑他们,而此刻天气昏暗更是最好的天然屏障,
陆一寒随着车子颠簸,心跳漏了一拍,疼得身体不自觉的颤抖,手腕处的皮肤变得灼热发烫,仿佛有十万只虫子密密麻麻在啃食他的脉搏,这种疼痛无法言喻,他抬头看着前方的战况。
前方危机解除,陆一寒很远看到对方的车翻到旁边的草地上去了,车子由远到近再到远,隐约的看到车内爬出来两个身影,直至看不见。
陆一寒暗自松了一口气,但此刻头脑有些发昏,手腕上的蛊虫疯了似的横冲直撞,原本粉色的唇瓣变得血色全无。
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右手捏着银针,轻轻穿过皮肤,刺向蛊虫,轻轻蛰了它一下,蛊虫在薄薄的皮肤下疯狂扭动。
陆一寒感觉到一股铁锈斑的腥甜味从喉咙漫出,他用尽全身力气压下,垂眸看着手腕上逐渐没了力气的蛊虫。
车辆缓缓停下,不过一会,他这一侧的车门被打开,陆一寒偏头看去,是那张让他痴迷的俊脸,
口腔里的铁锈味越来越浓郁,陆一寒眼前开始迷糊,甩了甩头后,眼前还是没有恢复清明。
“一一,下车了,我们安全了”是一道温柔的声音
陆一寒想要开口,猛烈的血腥味再次袭来。
“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腔喷出,星星点点喷溅在迟阎身上。
陆一寒感觉到嘴里一阵血腥味,眼睛雾蒙蒙的,最后的念头是,完了,他的迟阎要着急了…他该有多担心。
可陆一寒已经没有力气了,
之后便陷入昏暗,再没有知觉了,瘫倒在座椅上。
“一一,你怎么了?”迟阎瞳孔地震,着急忙慌的给陆一寒解开安全带,打横抱起往屋里冲。
把人轻轻放在沙发上,迟阎开始检查陆一寒的身体,没有伤口,但他吐血昏迷了,脸色苍白。
谢砚礼进门看到迟阎单膝跪地,面色着急的给沙发上的陆一寒检查着。
“怎么了?”
“一一吐血了,昏过去了”迟阎手有些颤抖,他很确定刚刚没有受到任何外伤,可他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吐血。
一个保镖走过来跟谢砚礼说了几句话后,男人面色凝重,
“刚刚开车的司机说,小寒那银针扎了自己的手腕”
迟阎连忙拿起陆一寒的手,衣袖藏着的手腕有一片发烫的红色,看着很不正常的红,隐约看到皮肤下异动,一闪而过。
“蛊虫,柯景给一一种了蛊虫”迟阎一脸阴沉,陆一寒一直跟他说没关系,他可以处理,他就真的信了,能让他吐血了,那一定很痛苦。
“蛊虫还没引出?”谢砚礼有些震惊,这祸患还未消除
“是,我们回到沪市当晚,一一用蛊虫控制了柯景,用了一滴心头血喂养了它,现在的情况我也不懂,但这两天没见他有什么异常”
“我先让人找医生来、你把小寒抱进房间里”谢砚礼大步离开。
谢书决跟沈逸和墨九这时刚进门,看到躺着的陆一寒,嘴角有血色,迟阎也是一身狼狈。
“迟哥,你们被埋伏了?”沈逸着急的问,刚刚跟谢砚礼擦肩而过,看他着急的离开,他没有多问。
“一一的蛊虫发作了,柯景…一定是柯景做了什么,否则子蛊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迟阎像疯魔般呢喃着。
“少爷!”墨九愣住了,他跟着大部队的计划,去了第一队那边的车,引开了不少火力,没想到后院着火。
真皮沙发上的少年,穿着保镖的黑色西装,面色惨白,嘴唇染血,狐狸眼眸紧闭,破碎感扑面而来。
“陆小五,你怎么了?你醒醒啊”谢书决难以置信,走上前看着紧闭眼眸的表弟。
一屋子的人本来因为摆脱困境,收获一片喜悦,可现在的气氛格外阴沉,一屋子死寂。
等到谢砚礼带医生过来,
房间内的少年依旧没有反应,就这么安静的睡着,微轻浮的胸膛才知道这人还活着。
医生跟在谢砚礼身后进屋,给陆一寒做了简单的检查,但一无所获。
“谢总,小少爷除了的脉象有些混乱,别的没什么问题,身上也没有伤口,至于吐血很可能是一时的怒极攻心,其他的检查我建议住院,仪器检测会比较准确”医生战战兢兢说着,他大半夜被谢砚礼从床上挖起来。但眼前这位少爷的脉象确实奇怪,很有力但又很混乱,手腕上一片红也看不出原因,但他不敢说得太绝对,眼前这个大佬面色难看到极点…
“那他的昏迷是什么原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可能一时心急造成昏迷,可以让少爷先好好休息。可能明天就会醒,如果明天还是没醒建议还是住院治疗,毕竟医院的仪器检测更准确”
“今夜你就在此休息吧?明天我弟弟还需要诊断”
门口的保镖把医生请到楼下。
“我去找柯景!他一定还在沪市,我就不信了,我谢家人在沪市找一个人还找不到了”谢书决一脸着急。
“站住”谢砚礼呵斥住谢书决。
“迟哥,小寒有没有跟你提过什么?比如蛊虫的事情,又或者有什么暗示没有?你仔细想想”沈逸站在谢砚礼身边说道。
“没有,他不想让我管蛊虫的事情,他说只是小事,我也就信了,他那么厉害,一只虫子怎么会难倒他”迟阎声音低沉沙哑
“先让小寒好好休息吧,大家出去”谢砚礼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带着众人转身离开房间。
屋内恢复平静,迟阎牵着陆一寒的手,在唇边贴了贴。
“一一,只能睡一会,要快点醒过来,不要贪睡了,好不好?我好害怕”
别墅楼下…
“通知下去,全市搜查柯景,张帖寻人启事,若提供线索,给1w元酬金”谢砚礼气场全开,面色黑得滴墨,
“大哥,我也去查,我那些狐朋狗友说不得能帮上忙”谢书决此刻没有那么冲动,反而是担忧,没想到今天还一起吃饭,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好好的人突然昏迷,谢书决大步流星离开了。
“我留在这里照顾小寒,你去忙吧”沈逸伸手握住谢砚礼的大手。
“好,乖,等我回来,有什么需要跟保镖说”
沈逸沉默的看着谢家兄弟离开的背影,心被揪紧了。“小寒,你一定要挺住”
…
沪市乡下一个不起眼的乡村
柯景此刻满头大汗,咬牙坚持着,体内的母蛊在不停叫嚣着,他能感觉到子蛊在一阵剧烈反抗后突然没了动静。
母蛊感应不到子蛊的存在,变得狂躁不安,带柯景体内横冲直撞,柯景只感觉到身上每一条血管都是疼的,
“啊…”柯景痛不欲生的在床上翻滚,直至疼晕过去了
“柯总,您忍住啊”肖佳心有不忍,但这是唯一的办法,只有牵制住陆一寒,他们才会应接不暇,不然他们完全没机会离开沪市,他去巡了两次,都不是最佳的逃离时间,但柯景很着急,着急去跟陆晖桓汇合,只能想起找这么一个办法,
让陆一寒痛!让陆一寒痛不欲生!那群人才会放松对港口的关注。
然而柯景和肖佳却不知道,外面早就戒备森严,更是挨家挨户的搜查外来可疑面孔,比起之前挡住杀手的规模还要大。
谢砚礼就是把沪市翻过来,也要找到柯景!
…
沪市这两天下起绵绵细雨,在深冬里气温降了不少,
两天过去,陆一寒没有苏醒的迹象;
只能打着吊瓶输送营养液
迟阎两天未合眼,面色肉眼可见的憔悴,而陆一寒的呼吸一如既往的沉稳,没有起伏,像一个植物人躺着。
“一一,两天了,我们起来了好不好,别睡懒觉了,睁开眼睛看看我,别再睡了,我带你去买好吃的好不好?你不是喜欢狼狗吗?我们养一只好不好?我已经派人去领小狗崽了,我带你回京市,你醒过来”迟阎声线带着祈求,
可床上的俊美少年没有任何反应,像沉睡的美人鱼,就连手腕上的蛊虫也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陆一寒那一针扎得它再也起不来了?还是只是暂时休眠了。
“大哥,不如把爷爷请来吧?爷爷见多识广,又是中医学方面的专家,他说不定会有办法”谢书决想起老宅的谢老爷子。
“既然那个医生没有办法,不如试试中医,小寒不也是用针扎的蛊虫吗?或许也有会知道其中原因,爷爷见多识广,他肯定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