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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带回仙界去。

等一下……

谢瑜忽然想到,有了这法术,以后翻地不就方便多了。

可怜她没啥大志,只能把异能用在田间地头。

另外不知道这个技能,是她一个人可以修炼,还是家里所有人都可以修炼。

想到此,谢瑜也没了钓鱼的心思,赶紧站起来,往自己床边奔去。

她的功德瓶,好多天没看了,不知道有没有增多一点。

掀起床幔,她侧坐在床上,拿起功德瓶凑近一看。

比起之前薄薄的一层功德,现在倒是多了一点点。

但也只是一点点。

距离装满,还有十万八千里。

幸好她不着急。

这会儿空间没人,连绵绵都被抱出去了。

谢瑜放好功德瓶后,就去练习地缚术。

当薄薄的一层泥巴被她催动时,这地缚术也算是入门了。

这种小异能对谢瑜来说再简单不过,难的是她想让家里人都学会。

临近年关了。

今年……怕是所有百姓过得最艰难的一年,因此,谢翀决定,除了军营里过年当天多加两个荤菜外,大家都不过年。

反正也没啥值得高兴的,就连天空都蒙上了一层雾霭。

他们在羌城已经停留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龙齐苏醒了,又需要卧床休养三个月。

最近一段时间,邪教莫名安生了。

但谢翀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罢了。

家里人都在加紧练习异能,功夫也没敢落下。

空间里。

谢瑜在教导谢铭练习地缚术。

他跟顾明舒是家中唯二能练习这个异能的人。

谢瑜猜测,可能是血缘关系导致的。

既然这样,不知道绵绵以后能不能学会这个异能。

但等她会学习的时候,估计天下早已太平。

旁边。

谢云祁和谢云荆打得如火如荼。

尽管兄弟二人看上去势均力敌,但见谢云祁额角的细密汗珠,再看谢云荆云淡风轻表情,便知是谁占据上风。

砰!

擎天柱震得谢云祁虎口发麻,他咬紧牙关,握住长剑,尽可能稳住,然后再次发起进攻。

谢云荆并未使出全力,但招式颇为刁钻,反正就是不会让谢云祁得手。

“小姑姑,娘,二叔最近好刻苦啊。”修炼着地缚术的谢铭趁休息间隙,来到谢瑜身边,眼巴巴的开口。

顾明舒去拎了茶水过来给她们。

“你二婶婶怀着妹妹,不能动武,所以你二叔必须这样刻苦,不然就对付不了坏人。”

谢瑜跟着点头。

她二哥近段时间不分昼夜的习武,进步颇大。

谢铭听到妹妹二字,开心一笑,“可我也能对付坏人。”

“你??”顾明舒好笑,戳了下他额头,“你祖父教你的剑法都没入门呢,还对付坏人。”

她儿子好像对剑术不怎么感兴趣,倒是这地缚术嘛,修习得不错。

谢铭可怜兮兮的扁扁嘴,喝了口水,又去接着练习地缚术。

咔嚓!

谢云祁手里的剑断裂,发出一声清脆响动。

“二哥,还来不?”谢云荆吹了下额角的碎刘海,少年意气风发,身体颀长挺拔,不动如山。

谢云祁呼吸略急,把断剑放在一旁,又重新取了一把剑来,“来!”

他今日感觉不错,云荆再喂他几招,兴许收获更多。

“夫君,休息一下吧。”柳萦萦穿着宽松衣物,坐在远处练习控水术,见他都累成这样了,心下不忍。

“无妨,我不累!”谢云祁摇头,摆起剑招,目光璀璨,坚定异常。

谢云荆想想,把棍子放下,去换了他爹的大刀来。

总是用棍法对付二哥也不好,他也想用一下其他武器。

兄弟俩再次打斗起来。

这一打,就打到了过年时候。

近一个多月,邪教都没有出现,城里风气和谐不少,损毁的房屋铺子也都修缮起来。

年底几个月,没有天灾,百姓们日子好过不少。

还有一日过年,谢翀做东,邀请城里的官员一起在府衙吃年夜饭。

这会儿厨房正忙着。

龙齐终于可以下地了,他杵着棍子扶着院墙锻炼,不时就要被粘连的筋骨搞得呲牙咧嘴一番。

骨折后遗症,可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谢云荆端着刚出炉的点心过来,步伐轻灵,“龙大叔!”

龙齐喜欢这小子,连忙露出一道和善得不能再和善的笑容。

只是他许久没有刮胡子,笑起来有点瘆人。

但谢云荆又不害怕。

听他副将说,先前他受伤,是这小子给他吃了保命的丹药,这才让他活了下来。

“云荆啊,你来给我送点心吗?”

谢云荆窜上台阶,一双桃花眼明亮而不媚俗,今年他个头长高不少,比龙齐都还高,闻言微微咧嘴,“对。

这是我二哥亲手做的点心,我娘让趁热送来给你们尝尝。”

龙齐轻笑,被这小子英俊的容貌晃了一下眼,“有心了,替我谢谢你娘。”

他记得,自家小女儿明年就要及笄了来着。

“不客气。”谢云荆放下点心,也没急着走,“龙大叔,晚上记得早点来吃饭。”

“好啊。”龙齐自然会去。

他抬手拍了拍谢云荆结实的肩膀,哟,这肌肉够硬的。

吃啥长大的啊。

“云荆,之前谢谢你啊。”

谢云荆摆摆手,“龙大叔,不用客气,我爹说过,你是个好人,好人肯定能长命百岁。

没有我的丹药,你也不会有事的。”

哈哈哈!

这小子嘴还挺甜,真不错。

龙齐看他是越看越喜欢,笑容加深,“云荆啊,听说你明年就十八岁了?

家里给你定亲没有啊?”

他或许可以找崔夫人聊聊呢。

谢云荆有些懵的摇头,“没有,我才十七岁!”

为什么要问这个。

十七?那也合适。

龙齐笑的牙不见眼,先提了提这事儿,“大叔家里有个女儿,比你小两岁,也是个喜欢耍刀弄枪的。

等咱们再回禾城的时候,你们俩倒是可以好好讨论一番功夫心得。”

这小子对他胃口,又没定亲。

如果能成他女婿,怕是晚上做梦都要笑醒。

谢云荆茫然挠头。

“可以找我二嫂,我二嫂也很厉害。”

他怕是不太方便吧。

龙齐一看便知这小子没开窍,没开窍好啊,说明他心性纯良,身心洁净。

“好好好,那到时候再说。”

反正他心里是越发火热。

哦。

谢云荆礼貌告别。

厨房里,谢云祁在炸蔬菜丸子,如今荤食还是有些短缺,但菜是吃不完的。

他取了个巧,用面粉裹着各类蔬菜瓜果夹着一点肉沫油炸,也算是沾点儿荤腥。

他系着围裙干活,动作优雅麻利,柳萦萦坐在旁边烧火。

“还吃不吃,萦萦?”谢云荆又给她捞了两个丸子放碟子里冷着。

刚出锅的丸子,肯定不能直接放嘴里。

“要!”柳萦萦点点头,露出一抹开心的笑容,手里还啃着半只麻辣兔腿。

孕三月,她胃口大增,一天吃六顿,光吃不长肉。

崔六娘吓得,赶紧叫谢云澜跟她一起诊脉,发现她怀的是双胎。

而且大概率都是女儿。

这可把谢云祁愁的好几天晚上没睡着。

若是儿子也就罢了,皮实,随便养养得了。

可若是女儿,那就有操不完的心。

何况怀双胎,对自家妻子身体也有危害。

他实在不放心。

要不是谢瑜说,有空间里的灵泉液,又有健体丸和各类珍贵药材后,他怕是会一直顶着黑眼圈。

崔六娘将蒸碗放蒸笼上后,回过头来,温柔劝说,“萦萦啊,不能再吃了,这炸丸子性热,别明早起来满嘴燎泡,到时候吃酸也疼吃辣也疼。”

啊?

谢云祁没想到还会这样,迟疑片刻,还是把两个丸子给扒拉走。

最近柳萦萦口味变化快,一会儿喜酸,一会儿喜辣的,要是嘴疼,不知道给她饿成啥样呢。

柳萦萦无奈一笑,好吧,听娘的。

丸子跟油辣兔腿之间,她还是选择后者。

谢瑜帮着崔六娘的灶台烧火,手里也拿着一根兔腿,嘴角吃的满是油花。

倒不是她和自家二嫂不礼貌,还没开席就先吃,实在是她最近也长身体,加上柳萦萦饿不得,姑嫂二人都是家里宝贝,她们饮食基本同步。

这兔腿也没多的,还是今天下午她大哥得空,特意给她们做的。

崔六娘抽空给谢瑜擦擦嘴。

“娘,为什么昨天我听陈婆婆说,孕妇不能吃兔肉啊?”柳萦萦嚼着劲道而不塞牙的兔腿,好奇的询问。

“没有的事。”崔六娘手一顿,微微一笑,“孕妇除了生冷活血之物,都能吃。

这也不知是打哪儿传来的小道消息。

陈婆子怎么在你面前乱说。

以后别听她的。”

陈婆子是府衙临时负责做饭的厨娘,今日因为她们请客,要亲自下厨,就让她回去休息了。

不过崔六娘对她感观不好,这人厨艺是不错,就是嘴太碎,算计多。

她家萦萦怀着孩子,云祁下了几次厨房后,还劝他别进厨房,甚至想把自家侄女儿介绍给云祁。

看来厨娘得换一个了。

“听谁的?”谢翀拎着削好皮的土豆进来,听了半截,好奇询问。

崔六娘面不改色,拿过土豆开始清洗,顺便交代道,“一些闲话罢了。

你明日让人重新找个厨娘,把陈婆子给换了。”

她之前想着陈婆子家里人多,她在府衙干活,家里负担也能轻些,加上她当时以为军队很快就会离开,便没在意。

但这会儿不同,敢在她儿媳妇面前嚼舌根子,真是脑子有疾。

“娘,不用吧,我只是凑巧听她说了一下而已。”柳萦萦并没什么所谓。

主要她不知道陈婆子还往自家夫君身边送人来着,不然要早一鞭子抽过去了。

“这事你爹去办,你别管。”崔六娘笑着安慰了她一句。

谢家人护短,萦萦现在怀着孩子,多有不便,心情好是最要紧的。

闲话嘛,能不听就不听。

“行。”谢翀也没多问,立马答应下来。

厨房的香味逐渐浓郁。

“爹,你厨艺越来越好了,以后都可以去开食肆。”谢瑜小狗似的嗅了一下空气中的香味儿,小脸笑成一朵花。

如果日子能像现在这般幸福,永恒,谁还修仙啊。

谢翀握着大勺,哈哈大笑,“以前爹打仗的时候,压力太大,就去伙头营炒菜。

兴许是那会儿练出来的吧。”

崔六娘剥着蒜,忍俊不禁,“再夸你爹今晚都要睡不着了。”

谢瑜不置可否。

夜幕降临。

冬日白昼短,城里官员加上军中武将,其实并不多,加上崔家人,刚好三桌。

谢翀下邀请时,说了让他们早点来,所以天色刚擦黑,众人便开始动筷。

花厅口,大门关了一半,摆上几盆炭火,屋中温度一上来,加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气氛一下子就热络了。

在座的都是有着过命交情的,宰杀怪人比起攻打戎狄,难度大了几倍不止。

这一路走来,多少血泪悲愤,他们都是忍了又忍,撑不住硬撑。

从前再寻常不过的场面,放在今时今日,都颇为难得。

这样温馨安宁的日子,他们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

龙齐坐在上首,本来他是不愿意的,可他受了伤,又拗不过谢翀,便也应了。

等他打了个头说了几句吉祥话后,

谢翀也拿起杯子站起来,面色敦厚平和,“在座的兄弟们,明日过年,那我也以茶代酒,敬诸位一杯。

今天没酒,待咱们收复晋国,剿灭邪教,到时我还做东,再请你们畅饮。”

众人也笑着站起来,举起茶杯,“多谢将军!”

虽是过年,可不能掉以轻心,不能饮酒,以免误事,众人也理解。

“不必客气,都是兄弟。

大伙儿动筷子,吃好喝好。”谢翀笑了笑,声音朗阔沉重。

吃吧,多吃点硬菜,明年还有硬仗要打。

众人喜笑颜开,捧着大碗,心情愉悦的开饭。

崔六娘给谢瑜夹了一块鱼肉,“来,瑜儿,慢慢吃哦。

我闺女也是厉害,井里都能钓上鱼来。”

多亏了这几条鱼,不然今晚都没撑台面的硬菜。

她们又不可能把空间的鸡鸭往外拿。

羌城的鸡仔还没有她拳头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