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炷香过去了,孟化鲤见她手里的烤鱼还剩半条,顿时失了耐心,道:“凉透了,别吃了。”
阮初音没有放下烤鱼,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没有说话。
“愣着作甚?走啊!”孟化鲤琢磨着这女人是不是想让自己拉她一把?
又想借机碰本域主?门儿都没有!
“腿疼,走不动。”阮初音默默把目光移到自己腿上,胸闷地低下头。
假若会武,定要把这条“鱼”狠狠摔在地上踩上两条甩出九霄。
“何意?不走了?”孟化鲤听糊涂了。怎么这个时候犟起来了?这女人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在哪儿?还是以为林子里只有一只狰兽?
“走,但是我现在走不了,你先走吧。”阮初音计划一:升把浓烟等夫君来找。
孟化鲤大脑木了一下,噌的一声拔出长剑。
“不走?死!”
想摆脱他?更没门!留在这里,就她那小身板,没等镇北王府追来就被野兽啃得渣都不剩了。
现在自己只剩下五成功力,伤口还渗着血,仅一枚清心丹根本无法让他痊愈。
“那你背我,不然杀死我好了。反正你本来就想我死,早死晚死都一样。”
孟化鲤见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气得胸都痛了。
敢情就她有伤?就她疼?
没出息,娇气!
“女人,本域主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敢。。。”
声未落,就听到一声比他更大的嗓门乍响。
“妈的!也不看看我腿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背!”
这一吼,把孟化鲤给震懵了,眼里透着浓浓的不可思议。
胆子越来越大了,居然敢凶他,还命令上了!
可是,为什么他那么高兴呢?
小狐狸不怕他,也没说他是妖怪,还敢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最重要的是,夸他好看。
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你真要本域主背?”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生怕她不知其中厉害,正色提醒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可懂?”
当然懂了!但是她的腿不懂,所以。。。
“p话真多!”
耳边不咸不淡地飞来一句,加上刚才说的那句怪里怪气的妈的,孟化鲤忍不住面色狞了两下,厉声道:“粗鄙!”
“粗鄙?不是你,我能坐到现在?汝成人耶?去你妈的!”
“你。。。有种你再说一遍?”孟化鲤愣了两息,暴跳起来。
“玻璃渣子。”阮初音不服气地又骂了一句。
“什么意思?”孟化鲤没听过这词儿,但是却知道肯定比刚才骂的两句还要难听,抖着手中的长剑微微扬起。
“似琉璃,比琉璃更透更亮。”可以照亮放大你的脸。
“然后呢?”这女人只说了半句,怎么听得懂。
“好看。”望着那把越扬越高的锋刃,她嘟囔了一句。
“是吗?那你也是玻璃渣子,好看。”孟化鲤邪邪一笑,把剑收了起来。
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硬要他背,说不喜欢他都没人相信。
现在如何是好?杀还是不杀呢?
想着想着,口嫌体直地把人甩上了背,脖子下吊着半条鱼,饿了还能咬上一口补充体力。
弹性十足的大白兔如同两座大山压在背上,每走一步都是煎熬,比右肩上的五个血窟窿疼多了。
阮初音想让人形轿走得更远些,格外小心他的伤口,生怕压着,他走不快。
两人穿梭在林间,头顶上是郁郁葱葱的树冠,虽然昏暗,却比晚上的可视度高多了。
倏地,人形轿停了下来,一脸警觉地盯着前方。
听脚步,共有五人,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