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各种鲜肉下锅,陈忆典的秘制火锅成功让三人在大冬天吃出一身热汗出来。
“听说陛下近日在为六公主挑选驸马”
祝怀熙的话让陈忆典和方鸿江同时放下了筷子。
驸马?陆铃华?谁这么倒霉?陈忆典脑子里一连串问号追着跑。
“那陛下可有中意的?”
方鸿江喝着凉茶解辣,时不时给追风丢块排骨。
祝怀熙点了点头。
“听说是沈玉竹”
“什么?”
“他?”
陈忆典脑子卡了一瞬,沈玉竹?陆赋有毛病吧?
“贺宜嘉不是心仪沈玉竹吗?他若是成了驸马,那这算什么事儿呀?”
祝怀熙吹了吹烫好的羊肉。
“想来也是这个原因,皇后娘娘亲自出面调和此事,太子也进言劝谏,陛下不知考虑到什么,就先将这事搁置了”
陈忆典有些心慌,这个该死的陆赋不会再把注意力放在其他臣子身上吧?
“陆铃华这么些年就没有过心仪的男子吗?”
祝怀熙和方鸿江对视一眼,很难想象她这么嚣张跋扈的性子会喜欢谁。
“她眼高于顶,谁也瞧不上”
陈忆典眼珠子转了转,这陆赋说赐婚就赐婚,她倒不如先下手为强。
意有所指的看着方鸿江,陈忆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方哥,要不咱们在这山里先把婚事办了吧?祝怀熙就是证婚人,追风就是证婚狼”
方鸿江差点被一口凉茶呛到,点点这是排卵期又到了?
祝怀熙被陈忆典的狂语震惊到,他埋着脑袋偷偷瞄了方鸿江一眼。
他还是第一次见着女子催着男子成亲的,陈忆典果然是与众不同。
“点点你别急,婚姻大事不可草率,待我身负功名后——”
“定然八抬大轿风光迎娶我进门,这话你都说了八百遍了,我都怀疑你是爹宝男了”
陈忆典不满的撇撇嘴,感觉自己就像学校外面甩着头发的黄毛,天天去骚扰人家乖乖男。
方鸿江赶紧识趣的给她夹了好几块肉,陈忆典冷冰冰看了他一眼,才用力的把肉咬碎。
祝怀熙目光在他们两人身上游走,还是忍不住笑出声。
陈忆典见他这么开心也跟着假笑起来。
“祝怀熙要不去你做驸马吧?就当是舍身取义了”
“!我才不要,同她成亲我不如出家当和尚”
祝怀熙说得斩钉截铁,虽然他还没有心仪的姑娘,但那人绝对不可能是陆铃华。
然而几天后,他便被陆赋传进了宫。
第一次进御书房,祝怀熙紧张得不行,把只敢低着头看着地面。
陆赋坐在书案前,打量着祝怀熙好一会儿,越看越满意。
这孩子看着的确是没什么心思的。沈玉竹是个聪明有头脑的,让他做铃华的驸马,她指不定得在他手里吃亏。
但这祝怀熙没什么心眼子,是知根知底的性子,身份家世也不差,对铃华来说的确是个好归宿。
祝怀熙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面,陛下一直看着自己又不说话,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难不成陛下知道他的身世了?
“祝怀熙,朕知道你品性善良温柔敦厚,是个可托付的人。你也到了议亲的年岁,朕觉得你与六公主,甚是般配”
陆赋和蔼可亲的话语在祝怀熙听来却如雷鸣一般。
他脑子空白了几瞬,自己和陆铃华般配?
陛下没开玩笑吧?陛下不了解他,还能不了解自己女儿吗……
“怎么?高兴糊涂了?”
陆赋慈祥的笑出声,他感觉自己犹如月老转世,越看越觉得祝怀熙与铃华是金玉良缘的一对佳人。
“陛下,我……”
“你虽是小了点,但先订个婚约也是不错的,你父亲镇守南域辛苦,这算是给他个好的交代”
祝怀熙眼见着他当真要将此事定下,赶紧跪下请罪。
“陛下恕罪,六公主金枝玉叶,微臣实在惶恐。怕是,配不上六公主”
祝怀熙话一出陆赋便拉下了脸,前段时间他看上沈玉竹,那沈括也是递了折子说不敢高攀六公主,如今这祝怀熙也是同一套说辞,难不成他女儿找不到夫婿了!
“蔼,无妨无妨,祝怀熙你跟朕说句实话,你是不是觉得六公主貌似无盐、才疏学浅?”
“没有没有,六公主沉鱼落雁文采斐然,是鄙人凡夫俗子,定是入不了公主的眼”
陆赋一噎,这小子倒是把锅甩到他女儿头上。
虽说六公主心气是要高些,可平南王世子的身份她也未必看不上。
“那依你所见,何人配得上六公主?”
“这……”
祝怀熙眼珠子转得飞快,这种得罪人的事他可不想做。
陆赋再次恢复悠然自得,看着祝怀熙那纠结模样甚是满意。
“既然你也说不出谁适合做驸马,那朕觉得还是你最匹配。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待六公主回到皇城,朕就为你们指婚”
祝怀熙走出御书房时像是没了气息一般,每一步都随时会倒下的样子。
“哟,世子爷您这是怎么了?”
总管太监上前搀扶他一把,祝怀熙无力的摇了摇头。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陆铃华能不能死在半路上呀。
“阿嚏”
陆铃华揉了揉鼻子,这马车里挺暖和的,自己应该不会着凉才对呀。
正要把一旁的绒毯拿过来裹上,马车便悠悠停了下来。
陆迟惊和李肆煊看着前方拦路女子,他们对视一眼,显然都不认识此人。
“来者何人,还不让开!”
侍卫统领骑着马朝前走去厉声呵斥道。
离他们十来米的道路前方,一位身着劲装的女子身姿笔挺,傲然伫立在路中央,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意。
“把你们公主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们一命”
女子语间带着怒意,仿若与他们有深仇大恨一般。
几人纷纷朝陆铃华的马车看去,冲她来的?
“好大的胆子,竟然对公主无礼!你再不滚开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侍卫统领拔刀怒喝,其余的侍卫瞬间上前准备作战。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肆意翻卷起顾云陶的衣袂,但在这风霜之下她的杀意却更浓烈了。
“废话真多!”
她手拢上腰间,一条暗红色的长鞭如灵动赤蛇飞腾而出,鞭身瞬间缠绕住侍卫统领的脖子将他整个人甩了出去。
见到他们震惊的神色,顾云陶冷哼一声。
“一起上吧”
李肆煊看着不断被她打倒的侍卫,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这是哪里来的母夜叉?
而在马车里的陆铃华更是慌乱得不行,她拿绒毯盖着头将自己藏在车厢角落,究竟是谁敢对公主行刺呀!
顾云陶狠厉的盯着那辆马车,一鞭打开不断纠缠的侍卫便朝马车疾步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