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徐柔很害怕,但还是护在妈妈身前。
徐露见此愈发心暖,紧紧搂着女儿,抬手摸了摸脸颊,注意力不在疼痛上,而是在父亲的话。
傅伟东提离婚?
不可能!
他家想孙子都快想疯了,怎么可能会和她离婚!
徐露才不信,觉得那是气话,她冷着脸说:
“爸,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只要傅家未来继承人流着我一半的血,那我就永远不会倒台,你不用急着打我。”
徐父情绪稍有缓和,但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孩子毕竟还没有生出来,一切都有变动。
他压低声音说:“孩子再有几个月就能生出来了,你非得这段时间闹腾是吧?不能等稳妥以后么!”
“伟东一向对我尊敬,今天语气显然是不满意,男人家在外做生意忙碌的很,你不要因为这些琐事挑战他的耐心,毕竟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女人能生男娃。”
徐母也拉着女儿的手,柔声哄道:“露露啊,你就别闹脾气了,给伟东认个错,和好算了。”
徐露咬牙,不想就这么回去,那个贱丫头不得笑话死她。
徐柔看妈妈不吭声,生怕人不回傅家,毕竟她还指望妈妈,她想以后能生活傅家的大别墅里,而不是挤在这里小小的房间。
徐柔晃了晃妈妈的手,低声说:“姑姑,你别因为我和姑父吵架,不然我会很自责的,我不想弟弟和我一样。”
徐露听着女儿的话莫名想到初恋,那个她心心念念心爱之人。
当初不就是没有听父母的话,才会让女儿一出生就没父亲。
她早已过了不懂的年纪,眼下的她更注重自身利益。
人都是现实的,正是因为她嫁的好,对家里有利益,父母弟弟他们一家才捧着她,女儿才会被善待。
徐露妥协了。
……
徐露这次回来没有带女儿,她独自一人回来的。
回来后,又是赔礼道歉,又是说好话,反正态度放得很低,甚至给傅瑛赔礼道歉。
傅家人看她这样,倒也没有多难为她,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往日的平静。
可每个人都明白,这一切早就变了。
半个月后,
傅伟东新公司即将开业,举家迁往首都。
傅家老两口舍不得老宅子,暂时不准备去。
傅伟东只带着妻子和女儿,还带了两个佣人。
徐露因为舍不得女儿,给弟弟他们塞了一笔钱,让他们也举家去首都发展,答应帮他们找工作。
徐强两口子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小地方哪有首都繁华,有姐姐的扶持,要能在首都定居,孩子们以后起点就高了。
——
到达首都后,
傅伟东因为新公司要开业,忙的几乎不回家。
新家很大,楼上楼下总共三层。
傅瑛独占一整层,按照自己的爱好布置,有超大间衣橱室,书房和画室,开放式阳台的房间直接打造为健身房。
徐露看这个死丫头独自霸占了一整层,有些不高兴,晚上丈夫回来,她只是随口提了一嘴。
便被丈夫怼了回来,“这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用了就用了,这么大的别墅,没你住的地方了?”
徐露也不敢生气,只能撒娇的说:“我哪是为了我自己,咱们儿子快出生了,我这不是想着三层采光好,想给儿子布置出来两间用。”
傅伟东一脸不耐烦,“有什么不一样的,我花大价钱买来的房子,总不至于一楼二楼见不着光,你才安分几天,又开始盯着瑛瑛闹腾,亏那孩子还总在我面前替你说好话,你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傅伟东骂完就走了。
徐露上眼药水没成功,好不巧的还碰到傅瑛。
傅瑛都不用开口嘲讽,徐露自己就没脸的匆匆走了。
傅瑛来这几天的时间,还挺忙碌,办了好几件大事。
其中就是送信,分别给宋卫东夫妻各一份,内容不同。
还有就是收集宋卫东的个人发表在报纸上的文章,让佣人买回来放在客厅显眼的地方。
徐露这几天还没读报,所以没有发现,但是徐露有让佣人读报的习惯。
傅瑛私下吩咐佣人,读报的时候率先读这份,尤其是要读出来作者的名字。
佣人是傅奶奶找的,压根不是徐露那亲信,对傅瑛更为尊重。
而且佣人们也会看眼色,能看的出来傅伟东宠溺女儿,对妻子有些不耐烦,所以佣人愈发对傅瑛上心,巴不得替人办事。
傅瑛回屋复习功课,毕竟过两天就要开学了。
……
下午,
一个佣人敲门,端着果盘进来。
她关上门的同时,低声禀报道:“大小姐,夫人中午喊梅姐去读报,听到那份报纸的内容,一个失手打翻了茶杯,还把人赶了出来。”
傅瑛挑眉,“就这?”
“刚才我上来的时候,夫人吩咐管家备车,收拾准备出门了。”女佣低声说。
傅瑛笑了,这不就鱼儿上钩了,“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大小姐。”
……
徐露一路打听,来到了首都师范大学。
看着学校大门,她不禁红了眼眶。
当听到心爱之人的名字,她全身心都激动不已。
当初人离开避难,后来他们家搬走了,这么多年音讯全无。
她不恨他,毕竟当初他是老师父母看好的优秀学生,是她自私的留下孩子,险些影响到他的学业。
眼下他成为了一名教师,也算如了他当初的愿,柔柔要是知道她的爸爸这么厉害,想必也会引以为豪的。
徐露沉浸在当初美好的回忆中,激动的找门卫说是来找朋友。
门卫帮着给打电话通知了一声。
可是被喊出来的宋卫冬沉着脸,并没有徐露那般激动。
他相对来说比较镇定,因为早在前几天收到那封来信的时候,他已经彻夜难眠过,甚至提心吊胆了好几天。
可眼下真正见到人,而且对方怀着大肚子,他莫名的松了口气。
宋卫冬面容和煦的和人打招呼,“老同学,多年不见,都有些不敢认了。”
徐露听闻老同学的称呼,脸上的笑意稍许褪去,失落他的疏离,可毕竟这么多年不见,似乎又正常。
她不禁心生感慨,红着眼眶看着人,低声问:“卫冬,好久不见,你这些年还好吗?”
宋卫冬不着痕迹的退后了半步,保持距离的同时,谦逊有礼面带微笑说:“我很好,不知道老同学找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