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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珝抬手拢住她的手一按,眨眼将她整个手都裹在他的手心。

苏心瑜一怔,忙不迭地伸出另只手。

却不想手指还没伸出,又被他抓住。

陆承珝单手扣着她的两只手腕,嗓音清冷悦耳:“想戳瞎我?”

分明是适宜的水温,此刻莫名热了起来,连带着身体也跟着发热。

“谁,谁让你看……”苏心瑜垂了眼眸,“看我的……”

哪承想他就这么亲了过来。

“唔……你……”

苏心瑜心慌,身子往后躲,脑袋往后仰。

眼瞧着她的后脑勺要撞到浴桶,陆承珝反手挡在了浴桶壁上,少女的后脑勺堪堪就撞在他的手心。

心跳如鼓,苏心瑜本能地不想这样被亲。

又是在净房浴桶内,又是如此暧昧的场景,他又没穿衣裳。而她身上虽说穿着寝衣,此刻与没穿也差不多了。

耳尖发烫,面热得更难受,很快又呼吸不畅,慌乱呜咽出声。

陆承珝察觉,半阖着眼皮,微微放开她的唇,提醒她:“换气。”

他的脸就在眼前,与她只半寸的距离。

她不敢大口呼吸,才小口换气两回,又被他堵住了嘴:“唔……”

漂亮的眼眸瞬间瞪大。

“娘子。”陆承珝呢喃出声。

这样的场景,他唤她娘子,破天荒地带了温柔缱绻的味道。

“嗯。”

“娘子乖些,闭上眼。”陆承珝嗓子干涩,压低嗓音,“你听我的,不会窒息。”

他的气息太近了,呼吸从她的脸上缓缓拂过,心尖跟着颤抖,似乎被麻痹了一般。苏心瑜深知自己逃不了,又怕腿一动,碰到不该碰的。

遂只好僵硬着身子,认命地闭上了眼。

陆承珝半抬了眼皮,见她如此模样,似乎有视死如归的意味,遂再度放开她,循循善诱道:“我转头换姿势,只要短暂离开你的唇,你便可趁机换气,可懂?”

傻姑娘一个,他真怕她憋气把自己给憋死了。

他的唇就压在她唇边,嗓音又低又沉,苏心瑜略略点了头,丝毫不敢睁开眼。

细密的吻落下。

她的身子颤了颤。

也不知吻了多久,她知道他应该是彻底放开了他,因为水波荡漾开,他显然往后坐了,她才敢睁开眼。

“你不是说腿软么?”

“确实腿软,所以一直坐着,此刻好多了。”

陆承珝心情很好。

“那我要起了……”

就是身上衣裳都湿透了……

“你且等等。”陆承珝对外喊,“去寻琴棋亦或书画,帮少夫人再拿一套衣裳来。”

屋外传来寒风的应声:“是,公子。”

片刻之后,净房的门被敲响,来人并不入内,只道:“姑爷小姐,衣裳已经放在床上了。”

听声音是琴棋的。

陆承珝:“好。”

方才也不知被亲了多久,苏心瑜的脸一直很烫,此刻渐渐平复些许,竟听得外头传来说话声。

琴棋:“我家小姐方才沐浴过,怎么又要拿衣裳?”

寒风:“叫你拿衣裳就拿,哪那么多疑问?”

琴棋:“你也不知是为何吧?”

寒风:“我若知道,公子非杀了我不可。”

琴棋:“姑爷小姐此刻双双在净房内,还要拿干爽衣裳,我用脚趾头都知道了,咱们快要有小公子了。”

寒风:“你说得对,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两人的对话声渐渐远去。

净房内,苏心瑜的小脸倏然就烧着了。

陆承珝唇角微勾,捏了捏她的脸蛋,温声:“你先起。”

“我不。”

她万不敢先起。

“你不起,那我起。”陆承珝说着,哗啦起身。

苏心瑜连忙捂了眼,跟着站起。

“出息。”

陆承珝低笑,长臂一伸,扯过大棉巾围在她身上,另一只手勾到寝袍往自己身上披。

苏心瑜紧紧闭着眼,抓紧身上披着的棉巾,倏然听到他跨出浴桶的声音,紧接着又听到他开了净房门出去。

她才敢睁开眼。

片刻之后,见他寝衣寝裤已然穿得妥当,手上捧着她的衣裳进来。

“衣裳搁在这。”陆承珝拿出一块干净棉巾,搁在衣裳边上,“身上水分擦一擦,我回房。”

言外之意,她更衣时,他不会在。

说罢,出了去,关上了门。

苏心瑜这才拍拍此刻还发烫的脸蛋,缓缓解下已经湿了两角的大棉巾,小心翼翼地跨出浴桶。

脱衣时,心跳还是忍不住变重。

好一片刻才将身上的湿衣裳全都脱下,抹干肌肤,穿上干爽的衣裳。

等她回到卧房时,就看到地上堆着一件微湿的寝袍。

是他的。

闲闲靠在床头的陆承珝见她脚步慢吞,忍不住戏谑:“我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苏心瑜挪步走到床边,想说什么,到底没说。

爬上床,无声朝里躺了。

陆承珝蹙眉,轻声解释:“今夜是我莽撞了,想着你能把自己憋死,就教教你。”

“哦。”

“你我是夫妻,这是很正常的事。”

“哦。”

苏心瑜嘴上应了,心底忍不住腹诽,先前他说过——

至于情爱,免谈。

所以他就是个无情的人。

而她因为是他的妻,他便想做夫妻间该做的事,却无情爱无关。

这个小人。

忒无耻了。

她得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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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十,陆承珝正好休沐。

苏心瑜在主屋用了早膳,便回东厢房看书。

琴棋将主屋内两位主子换下来的衣裳交给了浣衣院的婆子,而后来到自家小姐跟前。

“小姐昨儿一开始换上的寝衣为何湿了?是姑爷欺负小姐了?”

“提起他就来气。”苏心瑜不想多说,“你帮我把书画寻来。”

琴棋很快将书画领了过来。

苏心瑜压低声:“你们看何时咱们再走?”

书画愁眉苦脸:“小姐,如今怕是一时半会是真的难逃了。”

“为何?”

“奴婢夜里好几日发现闪电他们交班值守,显然是小姐先前逃过,姑爷下了令。还有就是奴婢的屋子被他们盯得也紧,生怕奴婢又将小姐带出围墙。”

“岂有此理?”琴棋恼了,嗓门颇响。

苏心瑜竖起手指,示意她小声,一抬眸,就将窗外走来一人,正是陆承珝。

她忙示意两名丫鬟各自去忙,自己则引出屋门:“夫君有事要出门?”

“前院有事,事关瑶瑶,你我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