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良才一路都在想,自己是哪句话说的又惹季芙生气了。
等马车停在马府大门口的时候,他看到马管家正在门口左右徘徊,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明显放松了些,赶紧往他这儿跑。
“哎呀,少爷,你这怎么回来这么晚,老爷已经在书房里等你了。”
马良才有些纳闷儿,他爷爷为何会找他?
“马叔,你知道爷爷为何找我吗?”
马管家摇了摇头,“我的小祖宗啊,你赶紧吧,老爷都等了一个时辰了。”
“你要再不去,就真出事儿了。”
糟了,他爷爷最不喜欢等人了。
他赶紧跟着管家,往书房跑去,一路上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脑子里想着怎么样才能让他爷爷消消气。
“马叔,你一会儿我进去之后,你赶紧找个人进来奉茶。”
马管家轻笑,他家的少爷,除了平日里不靠谱些,哄人还是有一套的。
“知道了,要不我这会儿就去找人泡茶?”
“对对对,你现在就去找人,不用你带我去了。”
马管家转身去了茶室。
马良才站在书房门口,看了看书房上的牌匾,深吸了一口气,抬起脚……
又收了回来,他还没做好准备啊!!!
这管家咋还没到。
他踌躇了半天,突然书房内传来他爷爷的声音,“站在门口干嘛,还不快滚进来。”
他换上了一副笑脸,露出八颗牙齿,抬腿走了进去。
一进门,还没等马副将军马洪涛开口,他率先膝盖软了,跪在书房正中间,脊背挺得比门口那棵雪松还直。
“爷爷,我错了,我错了啊。”
马洪涛被孙子这一套逗得差点儿没崩住笑出来。
他赶紧转身,收起笑脸,换上刚刚严肃的表情。
走到马良才面前,气哄哄地开口,“你说说,你错哪儿了?”
马良才一听,这事儿有谱,他抬起头,笑呵呵地说,“爷爷,我不是故意让您等这么久的。”
“都快马久那厮,他要是早点儿告诉我您在府里等我,那我肯定立刻放下所有的一切,立刻出现在您面前。”
马洪涛看着孙子泼皮的样子,这家伙到底是随了谁,这般……
他都不知道咋形容。
“少给我嘻嘻哈哈的,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耍贫。”
“我说的也不是这件事儿。”
就在这时候,马管家端着一杯茶走了进来。
他刻意将奉茶丫鬟打发走,自己亲自端了进来。
要知道,老爷常年不在家,这种好戏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
他刚走进去,原本跪着的马良才立刻起身,走到他身边,将托盘上的茶拿了下来。
端着走到马洪涛面前,十分谄媚地说,“爷爷,说话说多了,口渴了吧,来喝杯茶。”
马洪涛确实有些口渴了,他顺势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接过马洪涛手中的茶杯。
用茶盖将茶沫撇在一旁,轻轻抿了一口,才抬头看着站在他身边极其谄媚的马良才,“我让你起来了?”
马良才一愣,不是刚刚都没事儿了嘛。
他只好继续跪在刚刚的位置。
“再好好想想。”
马洪涛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水,马良才跪在地上,膝盖都跪疼了,都没想明白,他除了今天让他爷爷等了这么久。
还有啥事儿做错了。
马洪涛将手中的茶喝的见了底,他看着孙子还是眉头紧锁,想不出来。
他将茶杯递给一旁的马管家,“出去后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听到这句话的马良才,脖子一梗,这么严重?
马洪涛站了起来,将双手放在身后,低头睨了马良才一眼,“起来吧。”
马良才面上一喜,赶紧站了起来,只是没高兴太久,就听到马洪涛继续说道。
“去书桌面前跪着。”
他只好跟着马洪涛走到书桌前,继续跪着。
“一个月前,去往京郊鸿福寺的路上。”
马良才听到后,立刻收起了玩笑的笑脸,表情变得十分严肃。
“爷爷!”
“当日事出紧急,孙子是迫不得已的。”
原来,一个月前,季芙带着丫鬟去鸿福寺为她大哥祈福。
谁料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伙儿流寇,那伙流寇见季芙长相貌美,而且看穿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他们就见色起意,想要先劫色,然后劫财,最后再杀人灭口。
季芙和她身边的丫鬟是会些功夫的,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别说是流寇人多,男性和女性体力上就有很大的差别。
很快,季芙他们就处于下风。
眼看这群流寇就要得手,正巧这时候他带着马久去京郊庄子刚回来,碰上了。
情急之下,他也就没有隐瞒自己的身手,三下五除二就将那伙流寇制服。
一旁的季芙都看呆了,她没想到马良才的身手会这般的好,远在她之上,甚至比周舟还要更胜很多。
虽然可能比不过她大哥,但应当也差不了太多。
也就是这样,他隐藏身手的事情彻底在季芙面前暴露。
虽然之后他叮嘱了季芙,不要告诉别人。
但不知道为何他祖父竟然知道了这件事儿。
马洪涛听着孙子的描述,叹了口气。
“罢了,原本让你隐瞒身手是不想被人注意,让你平安长大。”
“如今我在朝堂上也不算是锋芒毕露,你往后也不需刻意隐瞒了。”
“说不定,过几年,你这身功夫就有用武之地了。”
马良才皱了皱眉,“祖父,你说那些是什么意思?”
马洪涛摇了摇头,“没事儿,这些事情,等到了时机自会告知你。”
“行了,这件事就过去吧,以前因为我常年在边关,也没办法护着你,只好让你藏拙。”
原来,小时候马洪涛身体弱就是被马将军的对家下毒陷害。
后来,他让马洪涛装纨绔,每天不学习就是玩乐,对方以为他是烂泥扶不上墙,才作罢。
如今他那位对家早就因为一些事儿被贬,离开了京城。
他将马良才扶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些什么,笑着问他,“对了,我听马管家说,你回来这么晚,是去爬将军府的墙了?”
马良才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