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可没有那个闲情雅致，现在看到江菀这张脸，他都觉得烦躁不已，“你都已经知道我要害你了，我还放你回去，不是自寻烦恼么。”
江菀：……
就知道慕寒没那么好糊弄, “那你总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等你到了地底下，自然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慕寒懒得跟她说那么多，正打算叫人把江菀的嘴堵住，省得她再没完没了的，江菀却还不肯罢休。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反正是逃不掉了，但是在临死前，我有些话想单独跟慕少爷谈谈。”
“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
“可是我觉得我们能谈的东西有很多。”江菀目光坚定, 似乎很有自信慕寒会答应她的要求。
“……”
慕寒沉吟几秒后, 逐客的眸光看向康荣生，康荣生明显有些意外，但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担心江菀几句话就能产生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倒不如说，他觉得事情变得有些好玩了。
等康荣生和赖四都出去之后，房间里只剩下慕寒和被绑在椅子上的江菀，他坐在沙发上，颇为自在地翘起二郎腿，“不要想着耍滑头，你是逃不掉的。”
江菀勾了勾唇角，“慕少爷，你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句话吗？”
慕寒这才正眼瞧了她一眼。
“慕少爷有没有想过，你杀了我，最大的得利者会是谁？”江菀挑了下眉，“会是你自己吗？”
“……”
慕寒心想, 这还用说吗？
不过他还是没应声，江菀继续说道，“我死了之后, 你就会背上一个杀人的罪名，先不论会不会被查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其他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却坐收渔利。”
慕寒的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那只能说你的仇人太多了。”
“除了你，最多也就加个康荣生吧。”
“你跟他有仇？”这慕寒倒是头一回听说。
“他为了对付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从前他身边有许明，魏兰帮他对付我，现在不也都替他进了监狱吗？”
“……”
一直以来，康荣生都是以帮他的口吻来做事，慕寒对此也没产生过什么疑问，后来他才知道，康荣生年轻时跟慕琨有过节，他想要对付的人其实是慕琨。
如果说他现在杀了江菀，不止是绝了后患，对于慕琨来说，也是致命的打击……康荣生想借刀杀人。
而且这样一来，康荣生还会抓住他的把柄。
自从知道康荣生的手腕后，慕琨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跟对方有纠葛，但要是让他得到杀人的证据，他这辈子都没办法摆脱康荣生的控制……
简直可以说一石三鸟。
慕寒的后颈蹿起一阵寒意，微凉的视线落在江菀身上，“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饶你一命。”
“我今天就没打算活着出去，跟你说这么多，只是希望我死后慕少爷可以帮我报仇，只要你答应我，我愿意陪你演一出戏。”
慕寒眯了眯眸子，“演什么戏？”
江菀瞥了眼门口的方向，“你过来我再告诉你。”